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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灰。但今天来时却发现地板有一小块是干净的,明显被人踩踏过。 小男孩歪头嘟嘴露出为难的表情:“啊真令人难过,我本来想给裴哥哥你一个惊喜的,这下可要泡汤咯。”他吐出舌头眨着眼,本就稚嫩的脸庞因俏皮的动作显得更加可爱。 “不,你在跟踪他。” 裴伯易一语道破,他没兴趣陪他兜圈子。 小男孩捂住嘴瞪大双眼,黏稠的哀怨几欲化成泪水:“没有,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他擦拭着微红的眼眶,“人家好奇嘛,因为你们好像认识才……” 既不赞同也没否认,裴伯易默默地看着他的表情起伏变幻不给任何反应,与数十分钟前的他截然不同。 “裴哥哥你可真是精通怎么才能挑起人的兴致,就因为这样我才对你如此着迷。”他半眯着眼,阴柔神态毕露无疑。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去抚摸身前人的脸,但顺着指间蔓延上来的戾气如荆棘刺得他收回手臂:“好啦知道啦,人家还想活得久一点,就不动这种歪脑筋了。” “但我赌你不会,裴哥哥你一直都是这样。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浪费这种才华,但请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旁帮助你的。” “我们是一路人,不是吗?” 哦是吗,何必用废话包装,你只不过是想在癫狂的道路上有个人同行作伴罢了,裴伯易想。 …… 简松郁睡不着觉,他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 “苍天保佑,希望宋旗千万别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让我爸妈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说起来裴伯易难道没被人信赖过吗?那就是说,我是第一个愿意相信他的人咯?” “不应该啊,他不像坏人,倒不如说不被信赖才不正常吧!” “啊!就这么被人讨厌了,我也太失败了!” “真是诸事不顺,我还指着和他熟点之后发展成长期饭友呢!” 他卷起被窝将自己裹成粽子,在床上翻来倒去,脑中的奇思妙想像喷泉一样源源不断涌现出来淌到了隔壁,一字不落地进入了裴伯易的耳中。 裴伯易被简松郁清奇的脑回路震得脑瓜子嗡嗡响,他本来就是难眠体质,总这样他就别想睡好觉了,真是麻烦,明天得再想法子去解释解释。 可他总觉得第二天会发生点什么不寻常的事,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梦得正酣,简松郁听到有人轻声呼唤他,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的头就快要埋到碗里去了,好在有人及时托住了他。 裴伯易围桌绕了半圈顺势坐到了对面,仿佛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他挺直腰板端坐着对食物磨刀霍霍。 简松郁咽了口唾沫,他被自己此刻的猜想吓了个半死:“或许……你是本人吗?还是说你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什么的……”再不然就是见鬼了,变成鬼的裴伯易意外地没有本人讨厌,他挺喜欢。 裴伯易看了他一眼,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神情意外地庄重肃穆。随即,他将刀叉放下,托着腮一字一句回:“你是笨蛋吗?“ 简松郁被嘴得眼角直抽:一句话就令人火大的本事也是没谁了,绝对是本人! “别想太多,因为在这里你只跟我比较熟,我也不想看到昨天那种事情再次发生。”裴伯易说到中段时尾调微微上扬。 简松郁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愉悦让他的狐狸尾巴高高翘起,高兴之余他下意识昂起头反驳:“谁说我在这里只跟你熟的?忘了我们昨天碰到的人吗?他是我的……” 视线交汇碰撞在一块,经久不散的雾霭将未道的只言片语吞噬殆尽。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眸光左右浮动着,哑然中,简松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裴伯易垂下头:“那就当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 “昨天才说着不认识,今天就要亲到一起去啦?二位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裴伯易身旁就站了位小小可人。简松郁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会跑来疗养院治疗,心中满腹孤疑,更多的则是怜惜。 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简松郁觉得他们似乎有话要谈,自己夹在二人中间有点多余,他手指了指远处:“需不需要我暂时回避?” 裴伯易有点不爽:“当然不用,你理他干什么?” 小男孩坐下来嘬着指间残留的糕点奶油不急不缓道:“这事跟你也有点关系,留下来听听也好。” 简松郁蓦地定住:什么事情会和他扯上关系?他才刚来这里没几天啊。 “对啊,你才刚来没几天,可是又有人不见啦。”小男孩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简松郁搓着手背,他的怪腔怪调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是谁不见了?” “宋旗啊,之前和你争吵的那个可怜人。” “就在今早,他失踪了。” 谜团总比真相多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那不然你希望听到我说什么?不会是类似于‘这是我干的’这种滑稽的话吧?” 简松郁用叉子抵住餐盘将它挪近,吃饭要紧,他不想对奇怪的人多费口舌,那样不利于身心健康。 “哦,那当我没说。嘿!不要装哑巴啦,裴哥哥你觉得呢?”那位看起来可爱得有些诡异的小男孩趁机顶了顶裴伯易的胳膊,在简松郁眼中像极了只借机就上的花猫。 裴伯易倒是继续慢条斯理地继续手边的事情,对他的sao扰熟视无睹。 简松郁没由来地烦躁,好胃口分秒间加速流失,味同嚼蜡中有什么在分崩离析间逐渐扭曲变化,即便他清楚好友也有好友的道理,这并不是随心所欲就能cao控的东西。 没过一会,他就腻烦转头物色下一桌聊天对象去了。 “可爱晨。” “?” 裴伯易的突然出声吓了他一大跳。他看着眼前的人像警觉的小兔一样高高竖起耳朵,继续解释道:“他的名字。” 歪头想了一下以简松郁的脑回路估计会真信,“实际上这是假名,真名不知道,我跟他不熟。”他补充道。 “不不不……我在意的点不是这个。”简松郁急切想知道答案饭都没来得及下咽,腮帮子被挤得鼓鼓囊囊:“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裴伯易抬眸:“因为你看起来很想知道。” 他放下刀叉,像安置一件贵重易碎品,钢与瓷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翕动,耳中炸出悦耳的礼花,短暂的炫目让简松郁没有注意到他说的另一句话。 “记住这个人,然后,离他越远越好。” 锁上保存记忆的匣子,裴伯易从早晨的回忆中抽离脱身,他眨了眨眼睛,好让视线顺利聚焦到正前方:“我没想到你会行动得如此之快。“ “我也没想到。”拐杖的敲击掷地有声,布满藤蔓的旧墙将波折叠成回声,沙哑的声音与一张极不相称的脸出现在他的身后:“毕竟一个瘸子能在一天之内杀死一个人,这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你杀不了人,你只是个情报贩子,豺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