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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的衣服。 一经发觉找不到衣服,她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哭,好像被拿走的不是衣服,而是最后一根浮木。 专门被调来安抚女孩情绪的工作人员都被她这个哭法吓坏了。 工作人员连忙承诺衣服只是拿去化验,之后还是可以再还到冯蔷手上,又不住告诉她这是为了进一步搜寻林朗下落,并试着引导女孩回忆他们失联前发生了什么。 冯蔷紧紧抓着工作人员的手。 她面色还是病态的苍白,眼眶又哭得通红,手指冷得像一块冰。 “荒村……”女孩通红的眼眶注视着工作人员,那一刻眼神竟是直勾勾的,她颤抖着嘴唇反复说。 “他还在荒村里,朗哥还在荒村里,他被困在荒村里了。” 出事的那一天,冯蔷和林朗的原定行程是翻越过一个山头,到达位于山另一边的古镇。 那是个还处在开发中前期的旅游景点,冯蔷对它感兴趣已久,这回跟林朗一起自助游,她一早就把古镇安排进了自己的旅游行程里。 她的攻略做的其实很好,开车翻过那座山最多只需要半个白天,如果不出意外,她和林朗下午就该到达古镇,可以早早入住定好的客栈休息,晚上就能在古镇夜游。 “但租的时候还好好的车开到山里,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抛锚了。”冯蔷在回忆时低声说,“车子怎么也打不着火,山上也不可能有维修点,那边信号也不好,跟维修站的电话打了几遍也没通,朗哥忙前忙后了大半天都没能让车启动,我又不懂修车……” 她还记得男朋友当时满头大汗,还要回头安慰她的模样。 “没事啊小蔷。”回忆里的林朗这么对冯蔷说,“实在修不好就算了,你看看你的攻略,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差不多了山顶附近?我看这边山道修的也还算平整,我们也可以试试走一程,大不了就是晚一点到古镇嘛。” 冯蔷当时的表情可能不太好,满心只觉得车坏了好倒霉,荒山野岭信号差也好倒霉,她自己做的攻略却给两人都添了麻烦,攻略失败好倒霉。 林朗就还走过来,像哄小孩一样在她后背上呼噜了两把。 “不就是走几步的事。”林朗说,“中途要是你走不动了,就我背你走。” 可那一天他们后来走了很久很久,山路漫长到好似没有尽头,天都逐渐黑了下去,他们也没有走出去。 林朗认为是他们走错了路,可能在山里迷路了。 但冯蔷当时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了恐惧。 她直觉哪里不太对劲。 好像来来回回,周围的景色都是一个样子,她和林朗只是一直在同一片区域反复地走。 这想法过于惊悚,她怕自己显得疑神疑鬼,于是并没有说。 好在,太阳快要彻底落山前,周围一成不变的景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们看见了一个坐落在山林里的村落。 那村子乍看上去还有一定规模,起码有十来户人家,并且房屋样式虽然有些老旧,但并不破败,应当是有人在长期居住保养的样子。 林朗眼尖,他指着村口对冯蔷说:“我好像看见了几个字……那写着招待所是不是?” 冯蔷顺着林朗的指示一看,果然看见村口的一栋小楼旁还挂了一个招牌,上面用正楷体写着“招待所”三个大字。 “太好了。”林朗松了一口气,“要是这里能住,我们今天就也不用赶着下山,村子里有人的话应该也有信号和电话,我们还可以去借他们的电话用。” 冯蔷跟着兴致勃勃的林朗朝村子走了过去。 在迈入村口的瞬间,她忽然又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安。 林朗兴致很高,冯蔷知道男友今天已经也有些累了,这村子一走进去,就有人来与他们招呼,看上去也就是隐藏在山林里的普通村庄,没什么异常。 冯蔷便把自己的不安归为了还没住过山村招待所的小姐脾气,一边给自己暗示不要娇气,一边,这晚就还是跟林朗一块在招待所办理了入住,夜宿在这个村子里。 招待所外观看着还好,里面设施有些老旧,但也能理解。 前台接待处的灯光昏黄,做登记的大姐画着一个有些奇怪的妆,林朗这种平日里较为“直男”的人,在上楼后都不禁悄声对冯蔷说:“哎,你看见没有,那位大姐的脸颊上是腮红吗?那是不是就是你平常说的‘没推开’?” 冯蔷其实没怎么仔细打量那位前台大姐的脸,她只在进招待所时跟对方遥遥打了个照面,莫名不太想直视对方,遂之后登记时也没细看。 她对林朗的话随口附和。 在林朗给房间开灯的一瞬间,冯蔷本来正低头翻包,想要把她随身携带的一次性毛巾之类的物品取出来,光线明暗变化的刹那,她眼角余光却像瞥见一张人脸,正贴在斜后方还没关起的房门缝隙里看着他们。 “……!” 冯蔷一个手抖,整个人受惊地往林朗那边弹过去。 林朗连忙扶住她。 等听了冯蔷的话,胆大的林朗把房门一把拉开,却只见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并且不仅是没有任何人在,这间招待所隔音不太好,如果门口有人走动或快速跑开也应当有响声。 但他们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冯蔷摇着头说。 林朗关心地贴了贴她额头:“你也有可能只是累了,毕竟走山路也真的有点辛苦我们娇气包了。” 林朗的打趣就让冯蔷好受了点,她不轻不重捶了对方一下,又在林朗的劝慰下率先去做洗漱,对方则在外面先收一下床,这样待会她一出来就能躺下休息。 一种无端的被窥探感在冯蔷洗漱时始终挥之不去,她在卫生间里甚至又有过错觉,那让她不敢在洗脸时闭眼。 ——因为好像只要闭眼,在眼睛快闭合的瞬间,她便看见镜子里还有别的东西。 冯蔷第一回受惊后连忙睁了眼,却发现镜子里分明没什么奇怪的,只有她自己和身后其他物品的影像。 但她心有戚戚,之后没敢再闭眼睛,将就着匆匆把洗漱做完了。 林朗跟在冯蔷后面去快速做了个人清理,两人随后在招待所的床上睡下。 那床的质地出奇的硬,躺起来宛如是直接躺在整块的木板上,床单下的垫絮板结,一点也没有棉花本该有的柔软。 冯蔷以为自己会睡不踏实,谁知最终,在这么不舒服的环境下,她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然后等她再睁眼,周围已经翻天覆地。 冯蔷根本不是一觉自然睡醒的,她是被呜呜咽咽的哭声与吹在身上的冷风给惊醒的。 扑面的冷风带着某种烧灼气味,好像还有些细小的碎屑拂在露在外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