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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福船——‘水密隔舱,鱼鳞搭接,多重船板’,承担起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航行。” 古朴木制的大帆船,有着尖底阔尾,方头高昂。 它高大如楼宇,又浑身架起大大的船帆,似乎入水便能疾驰万里,无人可敌。 独特的造型,令殷以乔充满兴趣。 这样气势惊人的大帆船足够漂亮,就算是比照着原封不动地建成商业楼,也不会比宝岛其他著名建筑逊色。 他端详着福船尾部的雕花,在台风肆虐里听律风讲福船的故事。 郑和七下西洋、戚继光抗倭、还有封舟使琉球、郑成功挥师东渡击败荷兰殖民者。 这样的船,是商船更是战船,多重良木叠起的雄壮身躯,自古航行在这片海域,保卫过宝岛领土,所到之处无不卷起呵呵风声。 律风的故事,总是讲述得激情澎湃,使殷以乔眼里的漂亮福船与铁灰色战舰逐渐重合。 他苦恼又无奈地问:“之前你和爷爷讲过福船的故事?” “对呀。”律风浑然不觉。 殷以乔笑了笑,“那我知道爷爷会怎么设计了。” 必定从福船起,至舰队归。 既能承载南海古代辉煌的航海历史,又能展现当今南海的雄风。 宝岛的地理人文,成为了南海的一部分。 他甚至觉得,爷爷会任性地在宝岛上雕刻福船似的凤羽龙鳞,以赤红铁青,作为楼宇的主题。 立安港漆黑的天空终于下起了暴雨。 殷以乔和律风在暴雨中,一人一笔,隔着网络,共同猜测殷知礼会设计怎么一座“福船”。 台风的天气,持续了整整一天。 幸好这次的小台风,已经登陆过了南边国家的里可岛,到达立安港削弱了风力,否则他们位于海边的工程,不知道会延迟多久。 殷以乔在雨后如洗的干净海风里,前往工地。 综合旅游区的设施没有受到任何损害,检查完毕就能继续施工。 然而,对面的工程作业船,还靠在港口。 实在是不像工程继续的样子。 于是,殷以乔稍稍几步路,就能到达南海隧道工地门口。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问道:“你们今天不开工?” 律风浅浅叹息传来,“不开。遇上麻烦了。” 陆地上的旅游区建设顺利。 海里却遍布暗礁岩石,没有那么容易突破大自然的防线。 律风跟着副总工做完例行检查,便背着电脑,上了殷以乔的车。 总工不在,跨海桥梁不开工,律风应当是休息的。 可他坐上副驾驶,重新打开电脑屏幕,上面整齐交叠着数篇论文,等待他仔细详读。 殷以乔专心开车,好奇问道:“你在查什么?” 律风头也没转回答:“岩石。” 跨海大桥身下坚硬的岩石,阻碍了迅速的工程进度。 南海海峡海床上,分布着大量花岗岩层,他们一路从浅层进入较厚区域,无可避免地发现再往深处,钻孔不成问题,但是桥基座的钢结构也许无法承受海底压强。 海洋的深邃莫测,创造了一道无法攻克的难题。 在强压与岩石双重作用下,他们想要树立的桩子,将会面临比16级台风、八级地震更为严峻的挑战。 桥基是一切的根本。 跨海大桥必须稳稳地立在海面上,就必须穿透脚下的一滩花岗岩。 “南海海峡的地质情况很特殊,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所以想找找国际上研究洋底岩石的资料……” 律风心情低落又烦恼,“但是,没什么帮助。” 南海地质研究,连国内的专家都还在探索阶段,国际更不会有什么帮助。 花岗岩、玄武岩、安山岩的国际结论,都可以被合金钻头击破。 可偏偏跨海大桥下面的花岗岩,远远没有国际论断那么容易。 “国外对岩层的研究,更多停留在追溯成因方面。钻孔、立桩、建基,完全在他们的研究里是一片空白。几十年过去了,最先进的研究理论,竟然还是当初挖掘英法隧道时,穿透石灰岩的论文。” 律风的手指敲在电脑键盘上,绝不相信国际研究如此落后,“看起来外国优秀的桥梁工程师都把优秀的技术藏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我们似的大方。” 中国建成曲水湾大桥、乌雀山大桥,都热衷与国际分享经验,讨论交流。 等他遇到麻烦了,去求助国际研究,才发现国外这群攻坚克难科学家,还没国内建设集团懂打桩。 律风撇撇嘴,关掉那些落后中国十年的海底钻孔技术,长叹一声,“他们太小气了,我们还去做过不少讲座,论文都是公开共享的呢!” 殷以乔听完他的小抱怨,忍不住笑出声。 “小风,因为你们给的论文、传授的技术,在外国人眼里跟神话没区别了。你就算手把手的教,他们都学不会。你就不一样了,给你一篇论文,你能把人家奋斗了几十年的研究,瞬间学得透彻。” 超长跨江轻型钢结构大桥,地震带盘山而立大桥。 给外国人三十年,他们也只会严谨考察得出结论:此处不宜建桥。 殷以乔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国际桥梁工程师藏私。 但他十分肯定—— 就算有藏私的技术,只要敢亮出来,就会被勤劳勇敢的律风同志,扒着论文,吃得干干净净。 律风哼哼地关上电脑,“我哪有这么快的学习能力。” 他还得做实验、还要搞测试,最重要的是分析材质与地形匹配程度,一篇论文怎么够? 律风无奈地撑着车窗,感受台风过后清新的空气。 “我还是等翁总和瞿工吧。希望他们能从工程研究所带回来好消息。” 中国的桥梁,还是得靠中国的研究。 可惜,内幕八卦传播者瞿飞,整整两天没有回音,仿佛被抓了起来丢进了信号隔离区,律风发消息没有回答,打电话也一直占线。 倒是翁承先打电话回来,询问了台风过后的情况。 “没什么问题,这场台风登陆立安港,风速还不到6级,应该是被里可岛削弱了。” “那就好。”翁承先满意道,“我和瞿飞还要进研究所实验室几天,他们拿到了之前分析花岗岩的数据,正在做实验模拟,我们晚点回来。” 一句晚点回来,大约是一周时间都没有回来的迹象。 翁承先时不时跟副总工、律风了解工作,而瞿飞就像人间蒸发,投入了实验室的海洋,一去不复返。 微信消息没有回复,律风便不发了。 不用想也知道,行事散漫的瞿飞,被亲师父压着干活,绝对没有玩手机的空闲。 没空闲就是好消息。 律风之前的焦虑、烦恼,都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