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3
喃。 “怎么?” “章经说这是假黄金,将道士轰出去,一堆金条全扔了。那管事得知缘故却忽然变脸,非但没再打道士,还让随从们把金条抢回来。想必他是知道背后隐情,怕东西泄露出去,为外人所知。” 盛煜闻言神色稍肃,“你怀疑药金跟章家有关?” “否则管事紧张什么?”魏鸾反问。 这样说来,事情确实蹊跷,若果真是药金与章家有关,连同先前的私铸钱都能有眉目。 盛煜不由也坐起身,问她详细情形。 听罢魏鸾的叙述,心中愈发笃定,说明日便交代玄镜司细查。 不过—— “金条是时虚白捡的?” “嗯,他恰好路过。别瞧他放浪形骸,原来挺心细的。”魏鸾觉得时虚白帮了大忙。 盛煜想起那位惊才绝艳的画师,却是眸色渐浓,熟悉的气闷之感重新浮到胸口。自从得知魏鸾对青梅竹马的太子周令渊无意后,盛煜已许久不曾有这种感觉了。然而此刻,想着那日女眷对时虚白的夸赞,弟弟对那人的追捧,再听见魏鸾这无心的夸赞…… 两面之缘而已,就能瞧出心细了? 盛煜随手丢开金条,伸臂揽住魏鸾的腰肢。 “记得京城传闻他极擅美人图。” “呃——确实。” “听说还在背后偷偷画你,秘不示人?”盛煜淡声,目光在她眉眼间逡巡,揽着她腰肢的手臂也愈收愈紧。隔着单薄的春衫,纤腰不盈一握,在魏鸾柔软的胸脯贴到他胸膛时,盛煜看到领口露出的春光,眸色更深,喉结滚了滚,伸双臂将她禁锢。 原本沉如深渊的眼底亦涌起波澜。 这样的目光似曾相识。 魏鸾想起不久前的那夜,也是在这张床榻上,盛煜深晦的目光如同溽热的舌尖,寸寸舔过她的肌肤。她不由有些紧张,不懂盛煜为何忽然提这个,只伸手护住宽松微敞的领口,辩白道:“都是些无稽之谈,夫君别听人瞎说。” 唇瓣嫩红柔软,气息如兰,葱白的指尖护在胸前,更是欲盖弥彰。 盛煜喉中咕噜一声。 传闻是否瞎说他不知道,但数夜夫妻同榻、照料伤口,多年练就的克制自持早已濒临崩溃,此刻美人娇软,更是勾动浑身乱窜的热血。他猛地扭身滚向床榻里面,天翻地覆之间,便将魏鸾扯到床榻,困在身下。 腰间伤口撕裂的痛楚清晰传来,盛煜浑不在意地轻轻皱眉,目光只紧紧盯着她。 “他不会对你有意吧?” 声音微哑,他问得如同戏谑。 魏鸾却不敢乱说。毕竟若是强行否认,以盛煜的性子,怕是会就势问她怎知时虚白的心思,那是自寻死路。遂缩着肩膀谨慎道:“他是否有意,与我何干?我已嫁给夫君,是这曲园的少夫人了,曲园外闲杂之人的事,我才懒得管。” 说着话,唇角微微翘起,有那么点甜言奉承的意思。 盛煜果真被她取悦了。 欢喜涌起时,蠢蠢欲动的指尖忍不住抚到她娇丽的眉眼,他随即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张嘴,是真的甜。 ☆、孤枕 魏鸾没想到盛煜会忽然亲下来。 明明前一刻还在说正事。 床榻里逼仄柔暖, 她被盛煜翻起的锦被裹住半边身子, 双臂犹自缩在胸前。眉梢是他的指腹在摩挲,唇上则是陌生的温热,生疏而克制。她的呼吸在那一瞬顿住,僵了似的躺在那里,片刻后放松肩膀闭上眼。 直到亲吻被春嬷嬷打断。 ——因院里有人来了。 盛煜搬到北朱阁后,盛老夫人带众人来瞧了一回, 之后仍如从前似的, 不到曲园搅扰, 只在魏鸾过去问安时询问盛煜的伤情。长房众人看着老夫人的意思行事,加之这两日盛月容的婚事有了眉目, 忙着说亲换庚帖, 更鲜少搅扰。 这会儿能直奔北朱阁的, 唯有盛闻天父子。 魏鸾哪好意思耽搁,忙推开盛煜。 红着脸坐起来,瞧见帘帐后人影一闪,应是春嬷嬷在等回音。 魏鸾抄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两口,理好衣裳往外走,到得侧厅, 果然见盛闻天端坐在上,连宫里当差的那身衣裳都没换。见她近来,盛闻天搁下茶杯,因听仆妇禀报说少夫人刚从敬国公府回来,不免问魏峤夫妇安好。 过后言归正传, 提及盛煜伤势,亲自去看。 如此耽搁了一阵,等盛闻天进到屋里时,盛煜已恢复了端坐的姿态,衣冠严整,神情沉肃,靠着软枕佯装翻书,眉目间威冷如旧。见是盛闻天,他几乎猜得到来意,因周遭无人,便低声道:“父亲亲自过来,是皇上又有吩咐?” “确实有口谕。”盛闻天沉声,坐在榻旁的圆凳。 盛煜重伤卧病之后,虽能麻痹对手,却也令许多事极为不便。 玄镜司里除了赵峻带人奔往庭州,气势汹汹外,旁的事悉数交予副统领虞渊打理。因盛煜“昏迷半废”,虞渊不能时常往曲园跑,免得被人盯到动静后功亏一篑。大事不便决断,行事难免迟滞,整个玄镜司便真如章太后所料的那般,看似废了一半。 而永穆帝有吩咐时,也只能由盛闻天转述。 父子俩掩门谈话,魏鸾自不会去打搅,遂腾出手准备晚饭。 饭后沐浴更衣,帮盛煜换药时却呆住了—— 原本慢慢愈合的肋间伤口被撕裂,殷红的血从里面渗出来,染红了细白的软布,狰狞伤疤上露出撕裂的血rou,触目惊心。魏鸾光是瞧着都觉得疼,抬头看向盛煜,那位倒是浑不在意,拿软布随意将血迹拭净,道:“只管敷药。” 魏鸾只能小心翼翼地上药。 然而心里却后悔起来。 盛煜毕竟是重伤在身要静养的,就算他皮糙rou厚不放在心上,她却不能马虎。这伤定是后晌他翻身压她时撕裂的,当时她猝不及防,盛煜则肆无忌惮,仗着她不敢碰他的伤口,得寸进尺为所欲为,也丝毫不知将惜身体——养伤期间,这毛病可不能惯着。 两人同榻共枕,若再擦枪走火扯到伤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是得腾出地方,供他静养。 魏鸾主意既定,帮盛煜包扎过后,便叫来染冬,手底下收拾药膏软布,随口吩咐道:“今晚在东侧间多铺床被褥,待会我用。” 染冬与盛煜同时愣住。 魏鸾抬头,对上染冬疑惑的目光,知她是误会夫妻俩闹别扭了,只面不改色地道:“我睡觉不老实,夜里容易踢着他。主君满身都是伤,再叫我踢上两回,郎中该骂我了。”说罢,将收拾好的药箱递予染冬。 染冬不疑有他,应命而去。 盛煜明白她的意思,却仍不情愿地皱起眉头,牵住魏鸾手腕,“非得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