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足,才稍稍放心。

    遂收拾行囊,启程赴任。

    自然是没惊动旁人的,魏峤夫妇同乘,外加魏鸾一辆马车,送至城外长亭。

    魏知非策马而去,众人折道回城。

    谁知马车从朱雀长街拐出去没多久,前面的路却被堵住了。车夫无奈,隔了段距离勒马,免得不慎撞到行人。魏鸾掀帘瞧出去,便见原本繁华宽敞的街上,不知何时熙熙攘攘地围满了人,里头甚至还有哄抢斥骂之声。

    原本宽敞的街道堵塞难行,前面的魏峤亦掀帘观望。

    这一瞧,却碰见了个熟悉的面孔。

    “时公子——”魏峤瞥见人群外围白衣如画,负手而立的年轻画师,出声招呼。瞧着马车一时半会儿难以动弹,周围动静嘈杂淹没了声音,索性携着魏夫人弃车而出,缓缓行至时虚白跟前,招呼了声。

    时虚白见是他,忙行礼拜见。

    魏峤显然是为那日云顶寺的事当面道谢,跟他交谈了几句,回头朝魏鸾招了招手。待魏鸾由染冬扶着下了马车,见那几位进了旁边的茶楼,遂抬步跟进去,一道往雅间走。前面几人融融交谈,果然是魏峤在道谢。

    “……原该亲自登门致谢,只因家里有点琐事,又听说时公子回京后访客盈门,故暂未去搅扰添乱。今日凑巧碰见,倒该一道喝杯茶,略表谢意。”

    “路见不平理应拔剑相助,魏伯父不必客气。”时虚白笑得光风霁月。

    说话之间,各自入座。

    魏夫人瞧着窗外的拥挤,随口便问缘故,时虚白遂喝茶解释。

    这条街上繁华热闹,除了各色店面,还有家赌坊,吸引京城里不少纨绔光顾,定国公府的章经便是常客。今日章经手气好,外加碰上了个京城外来的道士,觉得此事有趣,赌了好半天,将那道士带着的金条尽数赢来。

    道士虽败得灰头土脸,仍将金条尽数奉上。

    谁知章经细瞧了那金条,忽然破口大骂起来,说道士拿假金子蒙他,命人连道士带金条尽数轰出赌坊。道士被揍得鼻青脸肿,那些金条也在轰打时散落在地,行人见了满地明晃晃的金子,哪有不抢的?

    当即一哄而上,满地乱抢。

    随章经出来的小管事原本在茶楼里悠然喝茶,听到这动静,忙过去瞧。冲进去从那位纨绔小爷嘴里问清楚缘故,出来瞧见鼻青脸肿的道士和地上所剩无几的黄金,不知怎的忽然变了脸色,进屋嘀咕了几句,又让章经的随从把抢走的黄金追回来。

    有些抢到金子的路人不肯给,章家随从便打。

    如此乱哄哄的,很快惊动了兵马司。

    这会儿章经和打人的随从、赌钱的道士,连同抢了金子的路人一道被扣着,正掰扯不清。街上甚少有此等热闹,众人纷纷围过去瞧,便把路给堵住了。

    时虚白说罢,墨染成画的衣袖抬起,将两枚小小的金条放在桌上。

    “时某觉得有趣,也捡了两块。”

    硬木细纹的桌面整洁干净,黄澄澄的金子摆上去,魏鸾其实瞧不出端倪。毕竟她寻常过手的多是赤金打的器具首饰,无需亲自过手银钱,没用过多少金条,不知没掺假的是何模样。就连魏峤都没看出不同,对着阳光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可章经虽纨绔霸道,却不会无端颠倒黑白。

    他是赌坊的常客,旁的未必在行,对金银之物应极为熟悉,既说这金子是假的,未必是血口喷人。且前脚他把道士和金子轰出门,后脚小管事又让人追回金子,这事儿着实蹊跷——仿佛背后有些隐情,章经不知道,小管事却知情似的。

    魏鸾如今对章家的事格外留意,琢磨了会儿,将金条在指尖掂了掂,忽而抬头。

    “有趣,这金条我能否换一块回去细瞧?”

    “原就是出自章小公子,时某也是觉得有意思才随手拿了两块,并非时某之物,少夫人只管拿走就是。”时虚白出自相府,声名鼎盛,随便泼墨一副便能换得百金,对黄白之物的态度甚是随意。

    魏鸾便没客气,拿了一块让染冬带着。

    回到曲园后,直奔内室找盛煜。

    ……

    盛煜伤势如旧,这两日都卧床休养,躺得浑身筋骨都不舒服。长日无聊,玄镜司的琐事暂且不必他费心,盛煜闲不住,遂命人从南朱阁搬了些书回来,这会儿靠了软枕躺在榻上,正翻看兵书。

    因是府中闲居,头发只拿玉冠束着,鸦青衣裳穿得松松垮垮,颇觉清隽散漫。

    听见院里传来的脚步声,他迅速丢下兵书。

    待魏鸾掀帘而入,就见男人半躺在榻,阖目睡得正舒服。

    已是暮春,杂花生树,轻寒薄暖。院外的海棠结了零星花苞,屋里长案上每日皆剪新鲜的花束供着,香气隐约,倒省了玉鼎熏香。侍女仆妇都被盛煜赶出去,屋里静悄悄的没人,风从洞开的窗扇吹进来,帘帐翻动,亦拂过他冷峻的脸庞。

    魏鸾放轻手脚,将窗扇掩上。

    蹑手蹑脚的走到床畔,拿走兵书,才弯腰要帮他盖被子,男人修长的手却忽然抬起,稳稳握住她手腕。旋即耳畔风动,盛煜单臂抬起勾住她脖颈,往跟前揽了揽。魏鸾猝不及防,脑袋被他勾着凑近,几乎贴在他脸上。

    若不是双手撑住床榻,怕是能栽到他怀里,在他脸上啃一口。

    魏鸾惊愣过后,懊恼地打他肩膀。

    “受着伤还装神弄鬼的,吓死人了!”

    男人的唇角动了动,旋即抬起眼皮,“怎么这么晚回来?”咫尺距离,呼吸交织,他泓邃的眼底藏几分不满,仿佛等了她很久似的。

    魏鸾忍不住翘起唇角,坐直身子。

    “原本是送到城外长亭就回,谁知路上碰见热闹,耽搁了许久。夫君既醒着,正好瞧瞧这个——”她说着,将那金条取出来递给盛煜,“章经表哥跟道士赌钱,赢了金条又说是道士蒙他,夫君慧眼如炬,瞧瞧这东西是真是假。”

    盛煜不甚感兴趣地扫了一眼。

    屋里光线不及外头敞亮,打眼瞧过去,并无差别。

    不过魏鸾既特地拿回来……

    盛煜仍伸手接在掌心,这一掂,便觉出不对劲了——这金条的重量,跟官制的金条分量稍有不同。他眉目微动,将那金条的色泽外形细细看了两遍,才问道:“你是说,章经跟道士赌钱赢了,这金条是道士的?”

    “对啊,好多这种金条。”

    寻常道士没这么多银钱,有这本事的,也不会跑到赌坊里跟纨绔混。

    盛煜掂量着手里的那枚金条,思索片刻,有了猜测:“道家有种炼丹术,叫做黄白术,在铜、铅里加上雄黄、雌黄、砒黄等物,炼出的东西叫药金,瞧着跟黄金一模一样。早先有些人以此鱼目混珠,发迹起家。”

    “难怪……”魏鸾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