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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夏】阿波罗折桂

      贺澜生衣衫大敞,露出肌rou线条分明的胸膛。他刚回来,身上带着有些混乱的香料味道。柑橘、皮革和麝香,佛手柑的柔和与它们糅杂在一起,还有一点堕落的、甜到发苦的滋味。夏知跨坐在贺澜生大腿上跟他接吻,贺澜生体温高些,香气自下而上蒸腾,徐徐裹在夏知身上,像一场温柔的纠缠。他刚刚洗过澡,发梢湿漉漉的,偶尔夏知一动,水珠就要从乌木般的头发上落下来。

    贺澜生下意识伸手去捻发梢上落下的水,放在鼻尖下嗅,香气淡雅,却有着与之绝不相符的缱绻诱惑。贺澜生不动声色,想,一株生在罂粟园里的滴水观音。

    夏知身上只披着件不大的的暖驼色羊绒毯,深色双边流苏盖在腿上,更衬得皮肤白里透粉。因为刚刚喝了点酒,红晕上脸,眼尾被酿出两抹桃色。他半闭着眼睛,换气时无意识“唔”了一声,似醉非醉。暗色毯子盖住粉白躯体,让他看起来像是裹了层巧克力滴落的奶油蛋糕;贺澜生回到二十岁,他栽进浴室,睁大眼睛,心如鹿撞。

    男人低下头,亲昵地吻他的耳际,带着热恋情人似的温柔。一只修长的手伸进毯子内侧,轻轻地揉夏知的后腰,然后缓缓向上。夏知身体很软,但是很瘦,脊沟像冲开雪原的河,沿着后背线条缓缓流下来,抚摸时能触到脊椎骨凸起,是人身嵌进白檀念珠。延颈秀项,低头时姿态优美,如承载雨露的荷梗,正向一方倾倒。

    他有些着迷地蹭蹭夏知的脸,毯子落下去,半边雪白肩膀露出来,锁骨像弧线优雅的如意。一个火热的吻落在肩颈处,不比蝴蝶落在花朵的力道上更重。微凉的皮肤下是不息的血流,这时候贺澜生离夏知的血管很近。他的手极缓慢地扣住了夏知后颈,拇指摩擦了一下他的皮肤。怀里的人弱如扶病,只要他稍稍用力,他就会挣扎,哭泣,求饶,然后软软地,无声无息地倒下去,不会再挣扎逃走,让他昼夜难安。

    只要他稍稍用力。

    折磨他三年的杀欲蠢蠢欲动。贺澜生心跳加速,手缓缓收紧,最后又停在一个微妙的力度上。

    他呼出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心率渐渐回归正常范围。

    夏知现在就在他怀里,很乖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像是蜷在主人膝上的家猫。控制欲被满足,于是杀欲被高涨的爱压倒,躁动着蛰伏,让他牙齿发痒,非要撕咬什么才好。他张开嘴,含住夏知颈侧的皮肤,慢慢地啃啮舔舐,以缓解渗入骨髓的噬人痒意。

    夏知迟疑着,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条快要失控的大狗。

    他并不是真的迟钝,对这隐藏在爱意下的危险毫无所觉——占有欲发作时,被抛弃过的狗会为了得到更多的爱伤害主人。那放在他脖颈上的手收紧过很多次,像是犹豫,又像是存心玩弄;并非有意折磨,但也超过了爱抚。托前几个男人的福,他清楚贺澜生的想要什么:一点亟待被满足的掌控欲,以及更多、更多、更多的爱。

    他用手去挡贺澜生的下巴,贺澜生松开牙齿,眼珠向下转,看着他,目光里犹带深邃的笑意。仿佛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成掇乖弄俏的痴情种,等着爱人的垂怜。

    只是后颈的手还没松开,像是扣住脖颈的枷锁。

    夏知喘了口气,一手点住贺澜生的肩,侧过头小心地舔他的喉结。柔软湿热的舌头抵在凸起的脆弱之处,贺澜生屏住呼吸,喉咙处燃起燎原业火,要让他成为一捧灰烬。

    他慢慢把那只手放开了,向下抚摸蝴蝶翅膀一样舒张的肩胛。夏知身体稍稍放松下来,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抖着。他更急切地去吻他的脖颈,下巴,直到嘴唇,像是想要示弱讨好饲主的小猫。

    贺澜生的手微微一顿,勾了下嘴角。

    刚才发生了什么,两人心照不宣,但夏知不敢提,贺澜生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自找不痛快。他伸手去拢夏知前胸,脂rou薄软,大概是被男人玩弄吮吸了太多次,乳尖从粉色变成了红色,像两枚正熟的樱桃。左胸处有一道小小的,刀刺般的粉色疤痕,贺澜生曾经问过他,也被他敷衍过去了——在这群疯狗面前提顾雪纯属于自讨苦吃,夏知不知为这个受了多少罪。贺澜生见他不想答,也没逼问,左不过和另外几个有关系——话这么说,心里还是酸。

    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揉捏拨弄着红果,微弱的痒意和快感从前胸传来,夏知不自觉地挺着胸,往男人手上送。贺澜生另一只手捏捏他的脸,和他接吻,舌尖撬开牙齿往里探。

    唾液里让人发狂的透骨香漫上来,贺澜生的舌头舔过齿列,在口腔中翻搅,吻得愈来愈凶。夏知初始还能勉强迎合,到最后说不出完整的话,不停地推他的肩膀。

    “不……换、换气……唔唔……”

    啧啧的水声把话语切成碎片。贺澜生情难自禁,舌头探得更深,夏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口咬了下去,诚意很足,再用力点就能出血。

    “嘶……”贺澜生眉心一抽,二人唇舌分离,他用舌面顶了下上颚,“真够牙尖嘴利的啊宝贝儿,打个啵也要谋杀亲夫?”

    “滚!那是你活该!”掐脖子也就算了,夏知不大想跟他掰扯这个。但是都说了喘不过气了还亲,他以为在学校测肺活量?夏知脸上潮红,自觉很凶地瞪他,湿红的嘴唇无意张开,露出来一点白牙。像愤怒的猫,需要主人速速挠下巴喂冻干,捋平身上炸起来的绒毛。

    贺澜生被这小辣椒蛰得嘴疼心痒,非要再招惹招惹不可。他伸手把人往胸前一搂,rou贴着rou,“得得得我活该,来乖宝再给老公亲两口。”他觍着脸凑过去,夏知立刻拿手挡,白玉似的掌心带着温热,被湿漉漉的舌头一舔,马上跟被火烫了似的收回来,脸上发红,眼睛溜圆。

    手心的触感还没散去,贺澜生又低下头,慢慢地开始亲他,舌头舔过嘴唇,夏知喘不过气了就放开,如此重复。男人体温高些,夏知被他挑起情欲,忍不住往人身上蹭,热力侵染他的身体,肌肤泛粉,像一束未开的桃花。贺澜生喉结滚动,转而开始亲他的嘴角,脸颊,耳朵,手一路往下,拂过精致的蝴蝶骨,一点点顺着脊柱向下,似有若无的痒从内部开始燃烧,像是隔着皮肤摸到了肌rou和骨骼。

    夏知腰窝很深,贺澜生手指下陷,按了按,心中忽而意动,想起家中放了不少切工各异的彩宝,改成腰链卧在此处正好合适。两瓣桃子似的臀,弧度圆润,皮肤柔嫩,正贴附掌心。

    夏知张了张嘴,声音被亲吻吞没,眼神开始涣散。他的腰窝很敏感,贺澜生只是轻轻揉了几下,夏知便觉得酥酥麻麻的电流从下往上直窜,极乐也能让人苦不堪言。他软在贺澜生怀里,一只手拉扯男人的衬衫,丝质在手心攥成一团。像是柔软的藤蔓在攀一棵树,生怕坠入欲望的泥淖之中。

    但贺澜生早已感到下衣湿了一片,极淡的香味逸散出来,被灵敏的嗅觉捕捉。夏知跪坐着,膝盖弯折,布料上一片温柔潮湿地,xue口泥泞如绵绵雨,水液淋漓成片。

    他主动去追逐贺澜生的舌头,下身轻轻蹭着男人坚实的大腿。毛毯因他的动作彻底掉了下去,露出雪白的,连山般绵延起伏的脊背。因为织物忽然掉落而产生的凉意笼罩了他,而前胸贴着贺澜生,他能感到那颗guntang的心在无声而剧烈地跳动着。贺澜生吻吻他的嘴唇,将他的右手拿过来,按在自己胸口,开口时声音低而轻柔:“它跳得很快——”

    听听我的心,泵出的血像玫瑰的汁液。

    夏知没有说话,猛然抽出手揪住了贺澜生后脑的头发,闭上眼更用力地吻他,犬齿咬住他的嘴唇,所有贺澜生想说的都被堵在这个疼痛火辣的吻中。夏知像一条被抛进岩浆中的冷水鱼,要用更暴烈疯狂的性去忘记被爱的煎熬。戚忘风鬼魅般的话语犹在耳边喃喃:这叫以疼止疼。

    吻不是回应,只是逃避。但贺澜生可以给夏知想要的——他的手慢慢揉开后xue,探了进去。那里已经湿透了,蠕动着吮吸他的手指,花腔缝隙被缓缓顶开,夏知急促地喘息了一声,扭了下腰,他在同时做两种选择:逃跑或者吃得更深。

    花腔里有些难以忽视的肿胀,两个人这几天把房间滚了个遍,寻欢作乐,醉生梦死。有时候甚至只需要一个对视,便点燃熊熊火焰。他们在餐桌边zuoai,贺澜生哺酒给他,剩下小半瓶帕图斯倒在夏知胸口,红河冲刷雪白小丘,被贺澜生一点点吻掉,结束时他们在浴缸里洗掉了满身酒气。纵情的代价是夏知醉了两天,酒精让他沉湎于一场殢云尤雨的梦中,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奶尖被玩得像樱桃,大腿内侧磨得走不了路,去哪都要被贺澜生抱着,但是抱着抱着就又要开始翻云覆雨,最后男人被扇了一巴掌才收敛本性。

    戚忘风手指上有枪茧,宴无微手上除了枪茧和练吉他磨出来的茧子外,还带着些许不明显的疤,抠进花腔难受得很。而贺澜生相对而言还算细腻,动作也温柔熟稔,摸进去并不是过于刺激,还能忍受。他伸手解贺澜生的腰带,用女xue去磨蹭男人粗长的yinjing,铃口分泌出的前液和腥甜的yin水让rou刃变得极为湿滑,夏知左手指缝间都连着透明的丝。

    “怎么这么多水。”他嘟囔着抱怨了一句,扶着贺澜生的yinjing往下坐。温暖柔嫩的手指握着硬物,贺澜生倒吸了口气,血又开始往下身集中,那玩意儿明显更精神了。

    夏知刚坐了一点进去:“啧……”

    贺澜生脸皮厚,迎着夏知的目光不躲不闪,荤话讲得理所当然:“听说鸟大水多证明男的性功能强,这不得让乖宝满意吗。”

    这话也讲得出口。夏知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水全擦他腰上,“少在这王婆卖瓜。”

    “乖宝说什么呢……”贺澜生一边摸花腔一边揉他屁股,黏黏糊糊地亲他的嘴。手指模拟性器在最敏感的地方抽插,夏知微微张开嘴,瞳仁逐渐放大,只听见贺澜生在耳边一边喘一边笑:“我的……全给老婆留着……乖宝往下坐坐?”

    情欲上头,夏知听话得很,女xue含着男人的yinjing,一寸寸往下沉。所幸润滑足够,yinjing被吃了一大半进去,软rou缠缠绵绵地裹上来,像是沾饱了水的棉花,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夏知按住贺澜生肩膀,撑着身子慢慢地动。他实在是很乖,可连自己轻轻弄都受不住,几乎是刚被顶进去没两下就射了出来——他甚至没用手去碰。与这乖巧相反的是下身湿得像一片逆向的沼泽,贺澜生额头冒汗,忍得辛苦,揉他屁股那只手按住沙发靠背,青色筋络浮起,而后借力猛然向上撞——他简直是条公狗。这一下没有防备,夏知被颠得尖叫一声,腰上仿佛过电,整个人彻底脱了力,虚弱地伏在他身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柔软潮湿的身体变成一场坠落的雨。贺澜生用手揉够了花腔,又去按前列腺,插得又深又重,精囊也被按到了,夏知被他弄得直哆嗦,贺澜生还觉得不过瘾,一边施力顶腰一边连喘带笑:“乖宝太娇了,腰上才这么点儿力气……哈、好紧……想让老公伺候你一辈子?”

    “滚……我没、啊!轻……轻点!不要顶了!够了——太深了,出去!出去!”

    夏知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被cao得浑身发抖,挺腰时手指按住他的腰窝,yinjing抽出来时又揉后xue敏感的软rou,如此轮换jianyin,前后夹击,快感填满大脑,一浪高过一浪,直要把他这艘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小舟掀进欲望的海。他甚至没法去感受痛苦,yinjing在贺澜生腹肌上蹭得半硬不硬,精出如水,只能死死抱住他的脖子,跟着贺澜生的节奏适应,贺澜生要他怎样他就只能怎样,贺澜生说让他亲一下,他就急急忙忙去舔贺澜生的嘴唇,透骨天香弥漫在唇齿间,贺澜生连自己身上香料的味道都忽略了,他停下挺腰的动作,按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捏住夏知小巧的下巴,索取更多的津液,直到夏知被亲的瞳孔涣散,明显缺氧才松开——而下面也因为这窒息而收紧,违反主人的意愿讨好着侵犯者,紧紧嘬着男人的jiba。贺澜生笑了一声,按着夏知的腰把人放倒在沙发上,找了个更适合发力的姿势顶了进去。夏知的身下还堆着羊毛毯子,腰被迫垫高,倒是方便了男人的动作,一下顶得比一下重。

    夏知整个人都软成一泓春水,只能由着他往里进。在纤薄的腰腹处,yinjing的形状清晰可见。贺澜生拿手一按,他就要哭要闹,爽了就可怜兮兮地喊老公轻点,难受了又呜呜咽咽地骂他死变态不要脸,娇得要命。贺澜生兴奋得发狂,手掌死死扣着夏知腿弯,下面几乎要把交合处捣出白沫,嘴上还柔情蜜意地叫他乖宝老婆,让他给他生个孩子。夏知反复高潮,几乎要被玩得失去意识,最后不得不戴上尿道针才勉强停下——已经被cao尿过两次了,再不停就得出血了。贺澜生估计着夏知的极限,最后猛顶了几下,射在了里面。

    “呼……乖宝怎么这么可爱……”他喘息几声,抽出yinjing,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把人抱在怀里,盖上毯子,慢慢地去摸他后背上起伏的蝴蝶骨。事后的温存让夏知缓缓平静下来,理智回笼,他又觉出一种慌张来——前几天做的时候套子用完,但是贺澜生刚刚射进去了。

    jingye是微凉的,夏知却觉得难受得像被火烫了。他是真的很讨厌被内射,除了恶心,还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尽管戚忘风给他做过全面检查,说他怀孕的可能性几近于无,夏知也总有种不安的预感。因此,他总是会偷偷存一点避孕药物,后来戚忘风嫌避孕药对他身体和情绪不好,每回都主动戴套了。

    但是,现在是在贺澜生的地盘上……他咬了下嘴唇,眼神飘忽,思考成功支使贺澜生给他买避孕药的可能有多大。贺澜生观他欲言又止,心中了然:“放心吧,我吃过棉酚片了。”

    “……”夏知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时神色狐疑,像是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真的?”

    “当然是真的,乖宝还没过门呢,我可不玩未婚先孕那一套。”贺澜生跟他亲亲嘴:“药盒都在呢,一会给乖宝检查……等结了婚乖宝再给我生对龙凤胎。”

    “……”

    谁跟你结婚,脑残。

    夏知动了动,在贺澜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就在这里暂时停留一下吧……他迷迷糊糊地想,除了药瘾和地下室的小笼子,没什么要担心的。他紧紧贴住了贺澜生,身体已经很熟悉佛手柑的味道了,这温柔清新的味道能给人一种虚假的安慰。他已经很努力地不去想那些静默地等在身后、只待他停下就要把他撕碎的情绪,只是还是会控制不住地陷入一种低落中。

    “好冷啊……”他喃喃着,眼角湿漉漉的,无意识地死死抓住贺澜生的小臂。

    可贺澜生身上唯一能汲取的温度也像是来自地狱的烈焰,夏知平静地、绝望地告诉自己,如果不想被冻死,就只能被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