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一：傻白甜心动全过程
校园一：傻白甜心动全过程
“许今朝！”伴随着斥责的是一截精准打击的粉笔头。她迷迷糊糊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放任自己的班主任变得反常，猛然想起今天有转学生的事情。讲台上的学生面貌清冷，举止端庄，眼镜都封印不住的颜值。熨烫好的校服透露着主人一丝不苟的态度，背后的黑板写着名字，字迹隽秀工整。 真漂亮啊，向翌昕。许今朝在心里默默念道，就是太冷了。 但是和她有什么关系，作为一名非典型不良生，她一不顶撞老师二不惹事生非，就算课上睡觉也没有打扰老师讲课，也没有人会和她这个家里有矿的艺术生作对。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许今朝继续趴在桌上同周公约会。年轻班主任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变脸似的对向翌昕温柔地笑，“向同学就坐在今朝旁边吧，不懂的问她，如果可以的话带动她学习学习也行。”向翌昕高冷地点点头，走下讲台坐好一气呵成。背挺得真直，眯着眼睛假寐的许今朝感慨着。 一个月下来，向翌昕凭着漂亮的脸蛋和漂亮的成绩成功积累起和许今朝一样的高人气，连自己的小青梅许妮诺都和向翌昕做起了朋友。 “昕昕姐不是高冷，只是怕生而已。和熟人还是玩儿的挺疯的。”许妮诺是这么解释的，“是jiejie最喜欢的大和抚子哦！”最后当然是被许今朝白了一眼加蹂躏脸颊rou。 向翌昕确实很内向，许今朝是在自己的日常观测中得出的结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值日、一个人回家，偶尔会被许妮诺拉着撒娇三个人放学。和人说话温和又小声，不会去主动结交其他人，拒绝男生女生的表白也不会答应做朋友的请求，妥妥一枝高岭之花。对自己而言，最开始向翌昕真的会乖乖听老师的话礼貌地问她学校里不懂的事情，她会故意把向翌昕的笔盒碰掉在地上然后看着这位优等生像小兔子一样被吓得一颤，自己找她抄作业她却一遍遍耐心地教倒数第一做题甚至借给她笔记，自己被劝来听讲下课会不客气地枕着小白菜的肩膀睡，而她会在自己长久的注视下脸一点一点攀上粉红色。许今朝勉强承认向翌昕是有那么一丢丢可爱。 本来是稳定度过的上半年，大多数人矜矜业业希望靠读书出头，小部分不用担心未来的孩子想怎么活怎么活。哪知道秋风不仅送来萧瑟的冷雨，还附带一场蛮横的闹剧。 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午后，班主任有事整个下午都不会出现，空气中当然飘散着学生们的欢喜。可惜没高兴多久有人挑事，一个浓妆艳抹的高二学姐领着一帮人冲进教室围着向翌昕，很多人认出这个颇有姿色的女生是校啦啦队队长，在座位上边观战边窃窃私语。 大姐大伸出涂得亮红的食指指着向翌昕，尖声骂道:“是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勾走了我男朋友！”向翌昕才慢吞吞从书里捡起头，蹙起好看的眉头。 “不好意思，你男朋友是谁？” 空气几近凝结，众人无语，仙女你真的佛，学生会长女朋友你不认识？ 女生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连别人是谁都不知道就乱聊sao，怪不得高一就被原校转过来……”絮絮叨叨的声音就像烦人的蚊子在教室里打转，事实上她的词语越来越激进恶劣，让人一听就觉得不堪，而向翌昕这个受害者更是一幅无措的样子，和平日比娇弱许多。但没人敢去解围，谁都不想招惹一个神经质、在学校里还算颇有声望的学姐。 “你说完了？”谁也不知道许今朝是什么时候被吵醒的，她一下课就开始睡了，此时深受起床气折磨，“被甩了不知道去找你前男友？看着我干嘛，不是很横吗，这么生气去扇他两巴掌呗。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的眼里的亲亲好男友就喜欢对女同学动手动脚，校园墙都不知道上过几次了。”女生被许今朝盯得有些发冷，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学姐，给你两个选择。一呢，在还有七分钟上课之前出去，再也别进这个教室；或者我陪你去找你前男友替你扇他两耳光好不好？”虽然许今朝是开朗挂的阳光暖女，对人永远和和气气，不张扬不找茬，但不能因此否认了她是不欺软不怕硬校霸的事实，很多时候微笑着把人骂哭也是件恐怖的事情。说到这份儿上那人只能嘴硬了两句含糊过去，也就悻悻地离开了，闹事人都走了，聚众也一哄而散。 向翌昕眼睛亮亮的，藏着一丝脆弱，许今朝看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别人骂你，你就不知道还嘴吗？” 小兔子眨了眨眼，嗫嚅道：“我，我不会。”不过她笑起来了，像一只被捡回家的流浪动物，主动伸出rou垫，星光都聚在她眼里，“谢谢今朝替我解围。” 被夸了还怪不好意思的，臭屁小孩得意地说，“你是我的同桌，要欺负也只能我一个人欺负。谁要是不怕死敢来骂你他就等着瞧吧。” 原本是让人有些害羞的话，兔子耳朵确实也烫了起来，但向翌昕的笑容落在眼里多少还是有些勉强，最后她还是笑着说好。 表面上没有人敢来找美女转学生的麻烦，关于她的传言倒是一天天变多。什么被父亲抛弃的小三的女儿，拉帮结派孤立同学，在以前的学校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不成装可怜……越来越离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线上战友三好学生宣远都跑来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许今朝忍不住往旁边偷瞄，处在舆论中心的“绿茶”同学留给她一个头顶专心做作业，眉眼间尽是认真，面部曲线在日光灯下变得柔和。她兀地想到小妮妮无意中提起从她家饭桌上透露出的真相——她的母亲是校董，从血缘来讲两个许家是家族谱上才连得上的远亲关系，从地理位置来看是多年的好邻居。 “怎么就是没人相信这世界上有像昕昕姐这么完美的人呢？”许妮诺最开始是这样抱怨的，“你都不知道流言传到初二变成了什么样，居然说昕昕姐霸凌别人，被校暴还差不多。” 皱起眉头，许今朝严肃地问起，“她被以前学校的人欺负？” 盛怒下的许妮诺也没察觉到不对，继续说了下去:“先是被男同学表白不成遭黄谣，爱慕他的女生挑事，后来被全班人针对，任谁都觉得不好受吧。直到有次闹大了差点被学校其他班的混混给猥亵，校方给压了下来，所以拼命学习得到转学的名额来私立，mama也没有透露很多，总之校领导说被整得很严重，第一次面试的时候还瞥到了身上有伤。” “那她怎么不说呢？” “姐你又天真了，她原先就没来多久，没有交心的朋友。而且昕昕姐自尊心很重的，怎么会给别人说呢？你也不要说漏嘴了她会伤心的。” 从那天起许今朝就怀着不自在时不时观察她，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她不懂那种感觉，只是在许妮诺的描述下心钝痛起来，呼吸都快停滞住，后背冷汗直冒。 不自在可能来源于挫败感，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够了解向翌昕了，甚至能从对方毫无波澜的脸上看懂羞恼或开心。但谁能想到背后还有那么大一个故事，加上最近的流言蜚语使班上人也开始排挤她，许今朝已经很少能从冷漠的精致脸庞上读出喜悦的情绪了。自己还是没能看透她，没有注意到执着的点很奇怪，许今朝陷入了苦恼。是不是该勇于负担老师下达的命令好好照顾下向翌昕，让她明白自己是个值得信任的，乐于助人的好人。 回过神来小白兔不解地看着她，睫毛颤了两下，许今朝随手抓了本书嚷嚷着，“好难啊，不做了！” “给我看看。”向翌昕自然地接下书，靠近许今朝的同时送来一阵清风，夹杂着好闻的沐浴露香味，是许今朝试了好几个牌子也没找到的独特味道。一霎那一颗复杂情绪的种子从她柔软的心尖上萌芽。直白的眼神打乱了向翌昕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迎上热切的目光，偏着头一头墨发从白净的脖颈边倾泻而下。 “怎么了？” 许今朝的灵魂被拉回来，笑盈盈的样子足以暖化冬雪，“我在想，能不能骗你中午和我一起搭伙吃个饭什么的。” 校园霸凌往往会在集体孤立后愈加严重，有个好人缘的许今朝时时黏着她，经常仗着文娱委员的职权拉她参加学校活动的布置，加之相处起来向翌昕确实是看着冷但好说话还多干事的温柔女生。这所私立校风不错，更多是心思纯净的学生，有胆子大放得开的同学更戏称向翌昕为自己的妈系小偶像，反而没多少人在意或真或假的谣传了。许今朝听闻锐评，也没有那么妈系，不过确实是个什么事都要cao心的小大人。 许今朝长得好看，容貌不比荧幕上的小花差，据说已经拒绝了好几个星探。她本身也是冷傲的长相，正是青春的年纪，本身性格开朗爱笑，处事大大咧咧，让人忽略了她五官的冷淡。此刻照常不听课，在老师不起波澜的平调中睡得香，甚至轻轻张开嘴…… 居然流口水了。 后桌有衣袖摩擦的声音和憋不住的嬉笑，比起嫌弃，向翌昕的第一反应竟是小小的嘲笑，再是她这样也挺可爱的想法。 许今朝踩着下课铃应声而起，察觉四周打趣的眼神。“你们瞅啥呢？” 不等回应自己先反应起嘴角不同往常的清凉感，她面无表情扯了纸擦干净。果然，是小小一滩口水。比起丢人，满脑子异次元想法的中二病率先庆幸还好没打湿校服袖子，那味道可不算好闻。 勤奋的同桌又在课间做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了，她撑在桌上透过薄薄的镜片看女孩弯弯的浓密睫毛，下面有一双澄亮的眼睛。 “小长假的周六你去不去啊？jiejie给个准话呗？” 向翌昕愣住，思索好久想起那是同桌的生日，点点头。 “好耶，”许今朝兴奋起来，拉开了话闸子，“那你要跟你家人说你去同学家住哦，放心客人不止你一个但也没有很多，就智妮和四班的宣远，亲戚的话有两个表妹。” “我们先出去玩，下午回家吃饭，然后在家里玩，住一晚第二天送你们回去。” 接着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看在你是学痴的份上可以带作业，但是只能晚上的时候做，要陪我好好过生日知道不！” 向翌昕难得好心情地附和她：“你是小寿星你来安排呀。” 这一天到得格外快，许妮诺是最开心的那个，她今年初升高，压力大得要死，周末回家母亲盯着她死命学，不管什么理由只要能出家门她都是欢天喜地的。两个表妹倒是只比她矮一级，正值高中最轻松的时候，双胞胎姐妹吵吵闹闹地来了。宣远最近和许今朝联系少，不过还是如约而至，只是眼下发青，想来是休息的不好。 最让人意外的是向翌昕。许今朝暗自脑补过她的私服，睡前还在猜高岭之花小姐会不会一身白裙长发飘飘地来。只是简单的白T恤和修身牛仔裤，明明是多年如一日的单马尾，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她就是觉得向翌昕更好看了。要说为什么，或许是脱下校服和黑框眼镜的向翌昕如今才有了普通学生的朝气和活力吧。而且她有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平时只有自己能经常看到，17岁的女孩心里又升起别样的喜悦了。 向翌昕看到的则是俊秀少年笑得灿烂的模样。她剪去长发到肩膀的位置，本就自来卷的发尾更翘了，只戴了单边耳饰，上身是盘口白衬衫，套了一件红色马面裙，十分俏丽。 旁边站了个温婉的女人，和许今朝差不多高，两人长得极为相似。许今朝得意洋洋地介绍：“这是我亲姐，叫许今娆，怎么样？是不是大美女。” 许今娆比她大五岁，不是双生，大家都惊奇于现实中会有这么相像的姐妹。向翌昕也是恍神，随后分清了两人的不同，jiejie的双眼皮要更浅窄，标准的瓜子脸。许今朝五官深邃些，轮廓更分明。性格温和的jiejie更符合精致淑静的长相，许今朝则是rou眼可见的反差，而且她的棱角分明些，额头高鼻梁挺拔，行动上大开大合，多增添了健气。 父母盛情留饭，被许今朝颇有主见地一口否决。 “不是说好了回来吃晚饭吗？谁家小孩喜欢庆祝还留家里吃饭的啊。” 她抱着母亲的手撒娇：“我爸好烦啊，说好了今天我们要出去玩的。” 于是jiejie和父亲的司机带上小朋友去世纪城吃烤rou。服务生都没开始动呢，向翌昕就自然地给所有人倒水，自然地烤rou，许妮诺坐在她旁边星星眼。高喊“姐咪，我唯一的我姐咪！”遭到四个血缘上的jiejie的白眼，真正的快乐干饭人宣远全程没抬头。 在电玩城，向翌昕展示出惊呆所有人的胜负欲，大家被她的气场吓得远离，不容打扰的专注劲儿仿佛在做什么精密实验。最后不管是射击、格斗、投篮还是跳舞，都刷到了游戏榜前十。而许今朝可能是真的有生日加持，在许妮诺用光所有抓娃娃机会的时候，靠最后五个币推下了游戏币塔。她抱着向翌昕试手夹来的小猪，宣布许今朝和向翌昕是她最好的两个jiejie。 几百个游戏币被挥霍，最后人手拿两个娃娃，其余的被送给路人，权当是分享好运。再从电影院出来，精力消耗得差不多，小朋友们都说不逛了，jiejie就把大家拉回家。吃了蛋糕，许妮诺就在哀嚎中被亲妈带走，双胞胎也说有补习要上，又劳烦jiejie去送。大概是耍得太猛了，向翌昕在客卧里补觉，许今朝拉着宣远再战，一直打到临近饭点。 宣远打了个哈欠，连连摆手：“不来了不来了，累死。” 许今朝挑眉，放下手柄。 “怎么回事啊你？对哦最近你上线也少，你不热爱了！” “也是时候考虑现实了吧，不是每家人都有矿吧。”宣远知道这不是倒苦水的好时机，但听到这种话心里恼火，不由得发泄出来。 许今朝呆住，抓起抱枕靠着沙发背：“怎么啦？你最近压力很大啊？” 好友吐出一口气，也摊进沙发里：“高二已经过小半了，我总不能再松懈下去了吧？” 她不是多么聪慧的学生，高一经常打游戏，做完课后作业就交差。果不其然月考名次下滑得厉害，母亲忍不住爆发了。 这才知道家里投资失败，没了积蓄倒欠一笔，只靠父母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她平时没什么物质需求，神经大条看不出家中变化，这次的成绩崩断了老妈的那根弦。 “我们最多顾好自己，爸妈也没有多余的关系，你不好好读书，以后能靠谁？” “读着重点高中，以后去普本读书，找一份不需要门槛的便宜工作，你甘心吗？” 她被骂醒，懂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干什么。精神不佳也是为了填上学期带的账，颇费一番折腾。 她感慨：“总不能高中三年除了玩乐，回过头除了游戏资源琳琅满目什么都没学到吧？” 这么一说，许今朝确实隐隐察觉班上的氛围更紧张，大家下课也是埋头写作业，无所事事都是少数。她要走艺体，不管是出国还是艺考，还是要靠文化分，让她去再读一年预科她是不愿意的。不然不真成了高中三年除了混啥都不是？一时她也焉了，两个思考未来的高中生在小小的游戏室里闷闷不乐。 向翌昕推开门，觉得不对，也不管其他，只叫她们吃饭。宣远先缓过来，恢复笑嘻嘻的模样，应声出去洗手。许今朝也站起身，在她跟着走的那刻拉住她。 “怎么了？”细看冷淡的表情藏着朦胧困顿的眼睛。难怪一丝不苟的小大人顶着乱翘的头发就来了。 她上前一步，向翌昕跟着后退，背顶住门框。手捏住衣服下摆，这是紧张的表现。方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你要干嘛啊？” 女孩伸手，擦过脸颊，不习惯的触碰惊得她闭上眼，随后头顶一轻。 “好啦，整理好了，去洗洗手吃饭吧。” 在调笑声中睁开眼，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羞恼地瞪了许今朝一眼，推开她跑开。 许今朝揉了揉自己的脸，心想第一次见她气性这么大，也慢悠悠晃出门。 父亲不带褒贬地感叹女儿的朋友成绩都很好后，饭桌陷入尴尬的沉默，母亲受不了笨蛋老公一如既往不会说话，赶忙错开话题。 面对阿姨的关切，小辈老老实实回答。宣远想从事技术类专业，反而是向翌昕说不打算读研想做前期投入少回报高的工作。自己呢？许今朝咬着筷子，自己只是为了比赛而比赛，自小喜爱的画画也失去了兴趣…… 宣远说她家条件好是有原因的，她家是住惯了单位安置房没有搬走，光她名下就有两套三环内。这里地段好，楼层低，虽然旧但保值，父母早在房价飙升前买了一栋楼，一层两户的平层，上面两层打通了自住，还方便父亲摆弄菜园母亲布置花草。剩下的四层就长租，她扫了合同性价比不错房租却不算低。不过她的亲友圈里别人家小孩真的很多，她没打算做一个一事无成躺着收租的咸鱼富二代。 打开对面的房门，这里是她的“老巢”，父母专门留给她上学工作用、她全程沟通参与装修的私人领域。在许今朝不那么刻意地提出自己陪好战友玩了一下午时，宣远直盯着她发出死亡凝视，在她即将败下阵来不屑地啧道：“我就喜欢一个人睡，你求着挤我房里我还要嫌弃呢！” 受气的人脸上礼貌微笑，心里安慰着达成目的就好。眼见逗弄不起，宣远潇洒转身关上房门。许今朝转向坐在椅子上静静围观闹剧的那人，自然地开口：“你先去洗？” 向翌昕洗好出来的时候，许今朝正在和热裤的侧面拉链做搏斗。向翌昕换上绿色的碎花睡衣，同色的睡裤印有一只浅棕色小熊，原来小大人私底下这么幼稚。顾不得别的，她讨好地笑：“帮帮忙，拉链卡住了。向翌昕却表现怪异，迟缓地走来，不说话，默默解开卡进去的布料。许今朝早就累得一头汗，急道声“谢谢”就钻进浴室。 向翌昕先是没反应，呆坐了几分钟，等水声传来回过神，钻进了被窝。刘海盖住了眼睛，暴露在外的耳朵红透了。她攥紧被子，眼神涣散地想：怪不得她的衣服坐下都熨帖得紧，原来是用了衬衫夹。 许今朝吹头耽误了会儿，向翌昕已经在打瞌睡了，刚吹干的头发没那么卷，好几缕落在锁骨上，有点痒，她用手拂开。也碰巧抓住向翌昕不自在错开的表情，有古怪。她故意拱进被子里，跨越中间地带，一副昏君相侧躺着：“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不理我啊？” 向翌昕往后挪了半个身子，小小声回答：“没有不理你。” “那你隔我这么远干什么？” 她猛地凑近，向翌昕的视线里全是稚气未脱清秀有佳的面容。穷追不舍的发问烫得她胸口发热。 “我太好看迷住你啦？” 正洋洋自得对方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间，向翌昕笑了。好看的人笑起来本就赏心悦目，更不说不爱笑的清冷美人突然开怀，昙花一现，惊艳至极。 “我好看吗？” 比起刚刚的腼腆样子，自己这支支吾吾的呆头鹅做派才是真的被迷住了。没想好怎么反击，怀里塞来一只毛绒绒的东西。 许今朝惊喜地叫着：“外星人公仔！你什么时候夹的？”当时没看到有夹到这个款式，而且多余的不都送出去了吗？ “走了之后我看你往那台机子瞥了好几眼。从兜里摸到漏掉的游戏币，正好两个，你们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就去试了一下。”向翌昕见她高兴，语气轻松。当时平分了游戏币后，寿星又匀出一半给meimei们，可能也没玩尽兴。 许今朝摆弄着紫皮三眼怪爱不释手，她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夹的，三次没成功就放弃了，外加她还别扭地考虑自己的审美肯定会被jiejie连带一群小的嘲笑，宣远也是个落井下石的…… “谢谢你。”她笑眼弯弯，脸颊rou鼓起，略低沉的嗓音撒起娇来意外地甜，这是向翌昕之前就注意到的。 向翌昕把耳朵也缩进被子，轻轻柔柔回她：“不客气。” 一觉醒来许今朝是精神抖擞，天气转热，她不知何时蹬开了被单，连睡衣也被掀开露出肚皮。再看向翌昕，睡得乖巧，呼吸均匀，还在昨晚被自己逼过去的那个地方侧躺着，姿势都没变。许今朝伸了个大懒腰，脚尖碰到了柔软的嫩rou，也因为这一脚踢到小腿肚吵醒了酣睡的小美人。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扭头瞧她的动静，反应竟比平时还要慢半拍。许今朝嘀咕：“这么迟钝，属水豚的吗？” “嗯？”像呓语又像追问。 “醒啦？早上好，洗漱好了吃饭吧？你不用急，我先去。”许今朝讪笑，下床换衣服。 向翌昕本来就不是利索的人，要用十二分的专注在一件事上效率勉强和一般人一样，她缓慢开机，消化一连串话，迷糊地穿起衣服。直至坐上饭桌举止才像往常。 做了会儿作业，向翌昕不顾挽留，推辞说家里有事，宣远也说父母在催，好脾气的许今娆带上蹭座位的许今朝一同送她们回家。 宣远离得近先下，向翌昕坚持送到家附近的菜市场，许家jiejie不解，女孩说家里真的有事就不追问了，但还是等她买好菜送到小区门口才罢休。 拆礼物时，许今朝翻到一个小木盒，盒子上刻着“翌”字，她打开，本以为是一对普通耳钉，细细一看是猫爪图案的，做工上应该是手工银制。她喜欢打耳洞，耳骨耳廓也没放过，应该有五六个了。拆完后她就戴上了，拍下特写发给向翌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