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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汀栖解决了来这里的一件事后,重点转向了第二个,“我今天来,还想重点问一下骗了你们三十万的那个黄牛的情况。” 蒋秀敏茫然了一下,抬起头,“这件事……我们报案了。” 段汀栖早有准备地从包里掏出了纸笔,点头:“我知道,但是监控录像没有查到人,警方也是大致记了体征,我现在想详细请你回忆一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余棠很意外地看了眼段汀栖放在纸笔上的手,“你是学过这个吗?” “学过画画,业余的。”段汀栖很谦虚,但在蒋秀敏的描述下所画出的肖像却非常逼真,是能看出几分功底的,而且各种改动很少,蒋秀敏最后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 段汀栖和余棠的目光同时落到了纸上,这人是个大胡子,据描述一脸毛留得非常长,五官都遮得差不多了。众所周知,男人都留起胡子后一张脸会毛绒绒到难以分辨,更何况,这么明显的表征,这个大胡子在骗完钱后大概率会把脸刮干净,那样再次擦肩而过的时候你都不一定能认出他。 段汀栖沉吟了一下,“除了长相身高和所穿的衣服,你还记得他身上有什么别的特征吗,比如脸上某个地方是否有痣,手脚有没有特殊的地方。” 她有点刻意引导的意思,蒋秀敏也在回忆后说:“他笑起来牙很黄,还有点龅齿,手好像很普通,就胖胖的,但脚腕那块好像不太正常,有点太粗了,几乎都跟膝盖差不多……” 段汀栖忽然跟余棠对视了一眼,果然又是走脚帮的人。 余棠下意识想把这个人的肖像拍下来,查人这种事当然还是得找江鲤。但她摸了摸兜后,才想起来手机已经去世了,而段汀栖是不会有江鲤的联系方式的。 然而,段汀栖已经拍了起来,并且翻到了林西悦,边发边说:“她们根本就是一家的,林西悦还收费便宜。” “……”余棠定定看了段汀栖的侧脸两秒,心想这个人也很可爱。 段汀栖忽然偏头:“在想什么?” 余棠立刻说:“没有。” “怎么能没有,你难道不应该反思又花钱了吗?” 余棠:“……” 段汀栖眼里藏着笑,忽然又意味深长地捏了下她的脸,“行了,让你赊账的,我利息收很低。”她站起身,“走吧,去看菊花。” ☆、毛绒绒 雨丝细细密密的,段汀栖和余棠并肩走在后山的石板路上,入耳是雨滴落在满山花草上的沙沙声,被风一吹还有些凉。 余棠的外套在箭竹山裹了程艺朵,还没取回来。 段汀栖偏头看了她一眼:“冷吗?” 余棠顺便试了试段汀栖的手心温度,这人的手通常比较凉,应该是天生体温低上一两度的那种人,所以平时比较怕冷,在公司开足了冷气时喜欢频繁换衣服。 所以她刚想说声“不用脱,你穿着吧”,段汀栖说:“冷的话我给你借件袈裟。” 余棠:“……”浪费感情。 段汀栖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撑着伞,一手搂了一下她的腰,自然地说:“过来,靠近点儿。” 余棠:“……”你倒是真会。 两个人沿着石板小路走了很久,段汀栖边走边开讲三箩筐废话,直到最后眼前已经没路了,她们并排站在一个风崖口时,余棠才四下望了望,“所以花呢?” 段汀栖抬了一下眼:“我瞎编的,只是随便带你来这儿吹吹风。” 余棠:“……” “你是认真的吗?” 段汀栖收回视线,撑着伞换了个边,把她抹了药的一侧胳膊换到里侧,语气十分自在地笑:“我的意思是现在看病难,看病贵,带你适当吹吹风,清醒一下,有助于你下次记着少受伤。” 余棠:“……” “当然,只是期望,受不受伤还是看个人意愿。”段汀栖跟摇挂钟一样摆弄了一下余棠的胳膊,“就是我还指着你这俩小爪子给我做饭呢。” “……”余棠忽然面无表情地说:“江鲤说陕北有一种挂面很好吃,做起来还方便,要不然我们回头买一箱试试,不错的话以后常做。” 段汀栖:“……别,爪子是好话,毛绒绒的很可爱,我夸你呢。” 余棠伸手拽了一下她的“毛绒绒”,“下山。” 她倒是看出来了这坡上以前确实是有菊花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着就给铲了,估计段汀栖心里也很懵批,所以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瞧瞧都说得什么,还毛绒绒的爪子是好话。 两场接连的秋雨过后,棣花的天彻底凉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社会热点奔涌而出,终于带走了那些企图深倔程勇事件的媒体工作者的视线。而对这件事本来有所关注的各界人士因为媒体的报道工作不到位,也很快就把这茬忘到了脑后。 据说那个发起捐款的无名小警察已经将筹措到的钱交到了蒋秀敏手上,蒋秀敏也给两个孩子改了名姓,选择了棣江继续接下来的生活。除了方便照顾时日无多的程老太太,还有以后方便随时探望程勇的考量。 是的,正式的判决下来还需要很久,但律师说程勇应该判不了死刑。 希望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不时有风哗啦啦地吹进客厅,路边的梧桐都黄了,满大街都是飘零的树叶。 余棠关上窗户,把豆浆端上桌面时,段汀栖终于从她的卧室里施施然踱了出来,身上还香喷喷的,是今天换了不同味道的香水。 而且这人不仅爱香气袭人,还很爱穿各种衬衣,衣柜里可能整整齐齐挂着一打。但不管是鸽子灰还是纯雪纺还是细条纹,她都能穿得很好看。 余棠坐下的同时顺便打量了一眼,嗯,今天是亚麻衬衣,一如既往,好看的。 一直似有若无注意着她表情的段汀栖终于满意了,直接端起小碗的粥喝了一口,“你今天去哪儿?” 余棠寻思了一下,“有半盘煎饺煎糊了,一会儿给江鲤提去。” 段汀栖立马就笑了,余棠这个爱“投喂”江鲤的习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吊诡的很,但莫名喜感。 她笑眯眯了半会儿后说:“蒋秀敏今天下午会去见一下程勇,明天就带两个孩子离开去棣江,你留心一下,有什么特殊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余棠咬着虾饺点点头,其实在这件事里段汀栖看似并没怎么跟蒋秀敏联系,但肯定还是有很多地方在背后打点了,毕竟光是两个孩子要中途异地插学,这件事普通人办起来就没那么容易。至于孟羡舒那边,没人知道她做了些什么,据段汀栖说是问了也不承认系列。 有些人行事风格就是这样,旁人多管就是不识趣了。 快下车的时候,段汀栖忽然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