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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盒子

    

榴莲盒子

                           

    平心而论,庄青楠穿得并不暴露,甚至偏于保守。

    黑色的轻纱将她的大部分身体包裹起来,只露出修长的颈项、纤细的小臂和笔直的小腿。

    可她本来就生得白,太阳一照,简直白得晃眼。

    更不用说,林昭正处于血气方刚的青春期。

    无论是挂在颈上的细吊带,还是被海风一吹便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形,全都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他目眩神迷,浮想联翩。

    “怎么了?”庄青楠察觉出林昭表情不对,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林昭不敢多看,悄悄咽了咽口水,伸手过来牵她,“青楠,你……你穿裙子的时候,比平时更漂亮。”

    “可穿裙子不方便。”庄青楠把手递给他,被掌心的热意烫得微微瑟缩,“还是穿裤子好,既舒服又便于活动。”

    “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好。”林昭偷偷瞟向她的脚趾,觉得她从上到下,每一个毛孔都无可挑剔,心里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惶恐。

    欢喜是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

    惶恐是觉得,自己没什么本事,越来越配不上她。

    林昭小时候淹过一次水,对大海有着本能的敬畏,没敢靠得太近。

    他提着从地摊上买来的铁皮桶,蹲在干燥松软的沙滩上,用铲子堆沙堡玩。

    “阿昭,这里的沙子太干了,没办法定型。”庄青楠鼓动他跟自己往海边走几步,“我们到那边挖湿的好不好?”

    林昭看清庄青楠眼底的期待,按下内心的不安,乖乖点了点头:“好。”

    海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冲刷着海岸,看起来温驯无害。

    林昭和两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在高处挖了个大坑蓄水,指挥他们提一桶又一桶海水上来,把坑灌满,又开辟了几个河道,往不同的方向引流。

    他双手叉腰,欣赏自己的战绩,不忘分神留意庄青楠的动向。

    庄青楠抬脚往海里走了两步,感受着波浪拍打脚踝的触感,看见几只海鸥在天空盘旋,拿出手机拍摄照片。

    见状,林昭也从泳裤口袋里掏出手机。

    她在拍海鸥。

    他在拍她。

    庄青楠拍够照片,弯腰寻找好看的贝壳。

    林昭和孩子们挥手作别,大步追上她,小铲子在湿润的沙子上一戳一个坑,笑道:“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找!”

    “我想要白色的。”庄青楠摊开白嫩的手,给他看手心卧着的贝壳,“越大越好。”

    “没问题!”林昭一把抓住她的手,大着胆子往水里走去,又翻又挖,发现不少惊喜。

    指甲盖大小的螃蟹正往沙子里钻,被铁铲惊动,举着两只钳子慌慌张张地逃跑。

    蛏子惬意地冒出脑袋透气,林昭不知道是什么,一挖沙子,对方便迅速消失,他连着尝试了好几回,只揪出一段构造奇特的呼吸孔。

    还有半死不活的海星、质地像透明果冻的水母、花一样绽放的海葵……

    两个人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新鲜有趣的生物,都没有发现天色渐晚,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海水越涨越高。

    直到庄青楠站不稳,从水里漂了起来。

    “阿昭!”庄青楠意识到不对,抓住林昭的手臂,“好像涨潮了,我们快回岸上去!”

    “涨潮?白天也会涨潮吗?”林昭缺乏基本常识,被庄青楠一提醒,变得比她还要紧张,“怎么办?我不会游泳!”

    他看错方向,扑进水里,在庄青楠的惊呼中浮上来的时候,头发被海水彻底打湿,狼狈得像条落水狗。

    大海涨潮的速度超出他们的想象。

    稍一耽搁,海水便从胸口淹到肩膀。

    “青楠……青楠!”林昭望着庄青楠惊慌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应该担起保护她的责任,深吸一口气,扑腾着游过去抱住她,“别怕!抱紧我!”

    失重的感觉令人恐慌。

    庄青楠本能地搂住林昭的脖子,像爬树一样攀到他身上,两腿缠住他的腰,指着越来越远的海岸:“阿昭,我们应该往那边走……”

    “我知道。”林昭甩开双臂,双腿在水里乱蹬,怎么都碰不到地面,还连累庄青楠呛了几口水。

    他和她湿淋淋地紧靠在一起,额发上的水珠不停往下坠,模糊了彼此的眼睛。

    “怎么办?我……我好像过不去……”林昭连续尝试了好几次,累得张大嘴直喘气。

    庄青楠捞出挂在脖子上的手机,打开防水袋,看到上面还有信号,喘息着道:“阿昭,再坚持坚持,我打电话让叔叔阿姨找人帮忙……”

    “不行。”林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两个人对视一眼,连话都不用说,便心意相通。

    捡贝壳的主意是庄青楠出的,她打心眼里害怕郑佩英埋怨自己。

    而林昭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先不用打电话,不至于……我肯定能带你回去,你相信我。”林昭稳住阵脚,看到不远处有一排红色的浮标,揉了揉眼睛,“青楠,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东西?我没眼花吧?”

    庄青楠回头看了看,面露喜色:“没错,应该是用来警示的,好像一路连到岸上,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有印象……”

    林昭大喜过望,一鼓作气游过去,抓住手指粗细的绳索,终于逃出生天。

    “没事没事,有惊无险。”他笑嘻嘻地托稳庄青楠,一点点往回挪,“等咱们回去,记得对爸妈保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庄青楠紧紧搂住他,低声道歉:“阿昭,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危险……”

    林昭的脸色渐渐变得古怪。

    生死关头来不及想那么多,直到这会儿,他才察觉出姿势的暧昧。

    她的纱衣早就湿透,变成半透明,紧贴在肌肤上,身上该鼓的鼓,该凹的凹,触感扎实得很,热乎乎的腿心还死死夹住他要命的地方。

    林昭越想控制自己不要失态,某个部位就越不听使唤。

    直到庄青楠的声音彻底消失,两条腿也不安地松开,挣扎着打算下来,他才忍无可忍地环住她的腰,哑声道:“别动……”

    他知道她已经察觉出什么,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却忍着羞耻安抚她:“这里还不安全,等会儿再放你下去。”

    林昭和庄青楠一路无话,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回到岸边。

    庄青楠低着头走上沙滩,局促地拧干纱衣上的水,把皱巴巴的衣料扯平。

    而林昭则尴尬地藏在水里,等待欲望平息。

    这晚,郑佩英十分纳闷——

    两个孩子下午还有说有笑,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怎么一声不吭?

    庄青楠神色恹恹地喝着海鲜粥,林昭则几口干完一个榴莲盒子,又抓着剥好的榴莲rou,一块一块往嘴里塞。

    少年火力旺盛,榴莲又是热性水果,这么双管齐下,刚回宾馆,林昭就狂流鼻血,连用了半包抽纸才勉强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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