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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8

    脑内警铃大作,沈裴尽量放轻语调:“小一?”

    对有理智的丧尸而言,无论如何也无法感染的目标,本身就是一种超越所有普通人类、最为特殊的存在。

    更别提少年早已对哥哥抱了别的心思,此时听到对方温温柔柔地喊自己名字,便愈发想放心中的野兽出笼。

    “哥哥,”薄唇在那快要止血的伤口上吻来蹭去,他微微撑起身体,顺着那天鹅般修长漂亮的颈子一路向上,“……哥哥。”

    明明是极正常极正经的称呼,可被少年这么含在嘴里、喟叹般地一叫,黑发青年脸上立刻涌上几分热度。

    凉而软的触感已至下颌,他连忙伸手挡住了对方:“沈一。”

    虽然他非常理解丧尸的特性、还有自家狼崽借此找安全感的心情,但一想到0049曾经给自己看过的资料,沈裴就觉得心里犯怂。

    知道哥哥只有在认真时才会叫自己大名,沈一顿了顿,舔掉唇角血迹,用一双还带着少年气的眼睛委屈盯住对方:“哥哥……”

    ——讨巧卖乖这么久,他当然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撒娇,才能最快最有效地令青年心软。

    果然,在瞧见少年顶着一双可爱狼耳冲自己喊哥哥的刹那,沈裴自以为坚硬的心脏就软成了一滩。

    努力说服自己这附近只有他一个活人能给对方咬,黑发青年放松身体,破罐子破摔地躺平,用手臂挡住眼睛:“好了好了,你继续磨牙。”

    仿佛是为了要消减此刻萦绕在屋内的暧昧一般,黑发青年侧着头,故意用了相对轻快搞怪的说辞打趣,无奈因得狼崽接下来的动作,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影。

    想咬却又怕哥哥受疼,理智和冲动不断拉扯,少年本该充满进攻性的“咬”,反而更像是一种抚慰。

    骨子里就是个贪图享乐的放纵性格,只消稍稍一个走神,黑发青年便没忍住顺着本能,溢出一声低哑的闷哼。

    “唔。”

    狼崽的动作瞬间停了。

    识海里的0049更是觉得自己离小黑屋仅剩临门一脚。

    “我……”充气沙发的面积相当有限,发觉被窝里藏了饮料瓶的沈裴吞吞口水,努力地想办法补救,“哥、哥哥帮你好不好?”

    虽说拔萝卜榨汁也很辛苦,但费手总比费其他地方要好。

    谁料还没等被问的狼崽子应声,浑身写满“危”的0049就自个儿做了主。

    【拿好拿好,】揣着个烫手山芋般把提前换好的小圆罐丢给对方,银白龙猫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去面壁了,你好好保重。】

    千万别在这种事上闹出什么人命。

    “骨碌。”

    慌乱之间失了准头,本应落进沈裴口袋的小圆罐,忽然一个起跃回弹,蹦蹦跳跳地滚下了沙发。

    视力在背光的环境中大幅受限,黑发青年条件反射地想要回身摸索,却一把被狼崽子按住了肩膀。

    长臂一伸越过对方,少年准确地捞起那个圆罐,用指尖拎着,将它递到青年眼前:“哥哥,这是什么?”

    被当场抓包的沈浪浪:……0049!!!

    他明明只想擦枪拔萝卜来着!

    没办法和对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种玩意儿,沈裴只得重新以臂挡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他便听到少年耐心至极地拧开那个圆罐,极轻极轻地笑了声。

    早就被先前那堆生理教育书刺激得去补了许多男男间的知识,沈一瞧着那洁白莹润的软膏、嗅着那甜而不腻的味道,哪里还能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圆罐竟是从哥哥身上掉下来的。

    ——哥哥也是想要我的。

    一想到此处,近来发生的所有巨变磨难,似乎都变成了日光下轻飘飘的雾,无声无息地散了个干净。

    可沈一又是清楚自家哥哥脸皮有多薄的。

    所以他很快便敛了笑声,没有透露出半分得意,反倒还可怜兮兮地,去拉青年挡脸的手。

    柔软红唇近在咫尺,他按紧青年白皙纤细的手腕,垂眸吻住那饱满丰盈的唇珠,然后不轻不重地,用犬齿咬破了它。

    说强势也很强势,说温柔也很温柔,夜里勾连的水声清晰而明显,黑发青年又羞又恼,想逃却逃不得,活像是被狼按住的白兔,眼睁睁地瞧着对方折腾。

    箭在弦上,春意蒸腾,隐约猜到了对方在担心什么,沈一没有说些花言巧语的假话哄骗对方,只是软绵绵地耷拉着耳朵撒娇:“哥哥……”

    “哥哥疼疼我好不好?”

    唇瓣染满水光,轻喘换气的青年仿佛被下了蛊似的,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然后沈裴就后悔了。

    沈一有没有感受到“被疼”他不好说,但他真的疼得快要死了。

    金豆子不要钱似的一颗颗滚下,黑发青年放下脸面、呜呜咽咽地求饶,却仅能换来变本加厉的逞凶。

    花是需要浇灌的。

    可沈裴却觉得这次浇灌的营养太多了些。

    正常人家都是拿着把小小的喷壶,适量又细致地,一点点翻土,一点点喷洒,生怕伤到了那娇嫩的花。

    唯有他家这只毫无章法的狼崽,愣是拿了根最大号的水管,直挺挺地怼进了地底下,贴近娇花最隐秘、最重要的根系,完全不给对方半点逃脱的可能。

    由于那个小圆罐的存在,那朵矜贵漂亮的花,早已被涂满了一层又一层、近乎透明的香膏,许是因为温度过高或抹得太多,竟有颗颗分明的水珠,顺着逐渐舒展的花瓣花叶,滴滴答答地流下。

    而到了此时,那潜伏已久的、属于花匠的水管,也终于没忍住有了行动。

    如同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小鹿,摸黑的水管没头没脑地横冲直撞,地动似的,直把周围的一切动震得发颤。

    一下下的试探、一下下的探索,不知过了多久,那没经验的匠人终于赶在娇花撑不住前,找到了对方最容易吸收营养的根系。

    枝叶轻颤,花朵原以为这就是今天这场浇灌的结束,谁料那年轻的匠人真是个傻的,竟死死怼着那沉甸甸的水管,半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一定要花朵把所有的水都喝光才行。

    惜花的黑发青年立时控诉:“会死的!”

    营养过剩,盛开的花都已经合不拢了!

    但忙着浇花的狼崽却只是低低地笑,哄人的好话说了一堆,该有的动作半点没停。

    待到云收雨歇,花园里重新恢复平静,壁炉里满满的柴火早已化作一堆暗色的灰烬,黑发青年素来畏寒,纵然恼某人闹得太过,也还是抱紧了那条毛茸茸的狼尾,又累又困地蜷在对方怀里取暖。

    绯痕斑斑,似是在雪色肌肤上绽开的朵朵红梅,指腹在青年肩头脊背、那些被自己舔咬出的印记上流连不去,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