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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吃到铜钱饺子了,jiejie大吉大利!jiejie,玉儿盼着咱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想起方才meimei在主屋受到的屈辱,她喉咙一酸,“玉儿,这样的今日,这样的今朝,是你愿意要的么?jiejie给不了你更好的,是jiejie没有用。” 那个小小的孩子闻言扑来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她的颈子,温暖香甜的气息呼在耳畔,“jiejie,有你的今日,就是最美的今日,有你的今朝,我年年都要。” 她抱着meimei,只觉得温暖涌遍了全身,从足底一直暖和到喉咙里去,开心又酸楚。玉儿,真是娘亲留下的最好的礼物,是世上最柔软的光。那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抱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燃烧她整个希望的太阳。 闭了闭眼,江采衣深深吸了一口气,手向身边一摸,却只抓到空空一片,霎时就握紧了拳,眼泪一直往心里流。 ……再怎么抓,也不会再有meimei的小手,不会有玉儿柔软的小身子温暖的偎在身畔喊她——jiejie、jiejie…… 江家!这一切,她不能忘,也忘不掉,这样的痛没有解药,她心里的恨像烈焰燃烧,不能控制,无法停息。 她的玉儿,那么好的孩子,那么乖的孩子啊!那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曾经对生活唯一的寄望和坚持,现在……现在还剩下了什么? 她在心里筑了一座坟,里面葬着她的玉儿。小小的孩子躺在那座心坟里面,永远是晶莹剔透,白衣胜雪的模样,永远闭着眼睛,躺在旭阳陌陌的垂柳下面。 丙午那年的雪一直在下,下在心头,积着厚厚的冷,从未消解。 江采衣站起身,垂头看着跪在前方红毯上的三个人,扯出一个阴冷透骨的笑容。 江烨一头就跪下,他的腿还没好,行动不灵便。昔日的晋候爷如今后脑全是黑白交杂的斑白的发,看起来瘦了好多,眼皮下一片憔悴的灰白,原本高大的身形也有些佝偻了。 江采茗则跪的更低,身体微颤扶着父亲,连面对江采衣的勇气都没有,只是把额头紧紧抵在地毯上。 宋依颜磕了头之后就挺起身,她的面容在阴影里头显得越发刻薄突兀,江采衣转眼睛看她,手腕拖着下巴,细细品味她的形貌。 果然,人的容貌和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当初,这个女人作为胜利者占据了父亲爱情的时候,是多么一种轻灵高雅、不染纤尘的模样!似乎全世界的从容淡定都在她身上。 而今,不过短短半年,她的颧骨就已经高高凸起,满脸无法控制的道道横rou,薄薄的嘴唇瘪扭在一起,那层皮rou似乎用指尖松松一挑就会脱落下来,里头每根骨头都带着扎人的尖刺。 谢罪之后,宋依颜缓缓抬起头来,声音沙哑,“娘娘,臣妇想和您谈谈。” 江采衣眯起乌黑杏眼,冷笑,“你?想和本宫谈什么?” ****** 江采衣坐在紫檀木雕龙桌案前,犹如一尊铁石心肠的雕像。 宋依颜舔舔嘴,为了能给茗儿说个好婚事,她好话说了一轮,也赔罪了无数遍,没想到江采衣如同石头捏成的人儿,半点不动心。 宋依颜用手托着巨大的肚子,悲哀的看着江采衣。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宠妃,可是这样的高位这样的荣宠,不也腐蚀掉她了的本心吗?她何曾如此高高在上,用眼角看着别人过? 摇摇头,宋依颜淡淡开口,“娘娘,眼下帐子里头没有别人,我也不在您跟前绕圈子……我知道娘娘心里一直怨着我,我给您下跪磕头了。” 宋依颜深深的拜下去,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么一跪全身都在打摆子。江采茗看不得母亲如此卑微,激动地就要上来扶,却被宋依颜一手挡开,“娘娘,茗儿怎么说也是跟你血脉相连的亲meimei,你恨我、怨我,都可以,但请你不要把这恨意撒到茗儿身上。” “撒到她身上?呵。”江采衣凉凉的斟了杯茶,缓缓抵到唇边,“跪完了就滚吧,本宫看见你们母女俩心情就不好。赶明儿心绞痛又犯了,皇上还得再送宋夫人一顿板子。” “娘娘是聪明人,何苦说这样的暗话。”宋依颜淡淡抬头,“茗儿的亲事是怎么毁的,娘娘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初娘娘是怎么来到宫里侍奉圣驾,我想天下人心里都明的像镜一样。谁是皇上真正想娶的人?谁又是冒名顶替的西贝货?” 江采衣微微倾身,唇畔散开一丝蔑笑,宋依颜这点儿道行还真伤不着她,“西贝货?你是说本宫是冒牌?那也没见皇上要迎你家这位正主儿进宫呐?” “我如今也不敢求娘娘让茗儿入宫。我只是请你看在茗儿如今境况凄凉的份儿上,给茗儿寻个好亲事。您如今是宸妃,您要下旨赐婚,便是懿德王府的世子妃,茗儿也做得。” 江采茗一急——娘亲不是说要让她入宫的吗?怎么又改口成赐婚了?!她急的要起身,却被宋依颜按了回去。 江采衣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只觉得这宋依颜简直就是个滚刀rou牛皮糖。她一手毁了江采茗的婚事,哪儿还可能再寻个好的给她?这些人真当她是个软柿子,把娘亲的死,玉儿的死都忘了干干净净了不成! “本宫的确是宸妃,”江采衣冷笑,“本宫不仅可以赐婚,还能杀人。宋夫人要是再惹得本宫心烦,别怪本宫直接处置了你!” “今日,我来娘娘面前说这些话,还真没想要活着出去,”宋依颜压低眼皮,顿时眸底就有了一种莫名诡异的,令人战栗的阴鸷,“娘娘也别随便吓人,臣妇是您母家——江家的主母。是你的嫡母!动辄赐死嫡母……娘娘就算自己不顾名声了,皇上还要因此惹上一手腥呢!” “你算本宫的哪门子嫡母?!”江采衣怒极,将手心的石青焦叶冻石杯狠狠扔了出去,正好砸在宋依颜的鬓角,登时血流如注,“本宫的嫡母早就葬了!你不过……不过是旭阳野地里捡来的侍妾,少在本宫面前拿大!带着你的女儿滚!否则本宫就在这里教教你规矩!” 江采茗凄凉大叫,宋依颜很平静的抬袖将额角的鲜血抹去,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娘娘如此恨民妇,不过就是因为已故的翠秀夫人罢,”宋依颜闭了闭眼。说起翠秀,身边的江烨明显是狠狠的一抖,她登时恨得心头一把血火般的烧,却仍旧狠狠咽了回去,装作一派从容,“娘娘恨民妇一直以来宠擅专房,夺走了爵爷的宠爱,可是娘娘,你恨得真的有道理么?” “当初和爵爷相遇,我们是真心相爱,这爱或许让翠秀夫人伤心,可是感情到了,我们如何控制?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