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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冬日的寒冷逐渐退去,迎春花虽未开放却已经开始发芽,人们脱下冗厚的暖衫,换上了轻薄的春衫,空气中湿润的因子铺展开来,被堵塞的喉管重新浸润在暖风之中。

    秋槐再度走进南希。工人在墙体内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许是来视察的领导已经让做工的人习惯,秋槐在日头最亮的时候走进去也没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来招呼她。

    她总是在夜晚看南希,鲜少在这样的时刻打量重新修建的福利院。相比之前,这里阔气了许多,秋槐已经能够看到,福利院运行时周边的建筑群也将陆续开始修建,公园、商场、游乐场,这些年白城去中心化建设越发成熟,南希这样的大工程,必然伴随着商圈的崛起,其中囊括的地皮升值不必多说,新加的地铁线也已经修到了福利院门口。

    谁会想到城市的发展如此迅速,白城市区已经人口超载,郊区的价值水涨船高,也许过不了几年,连南城的郊区,也得变成白城的一部分。这必然伴随着新一轮的招商引资,钱权交易。然而这些和讨生活的人最大的关系无非是跨省上班,拿着白城低廉的薪水通勤两个小时在南城生活,求个温饱而已。

    前不久秋槐坐着专线公交从城市中心往城市边缘游走,晚高峰的汽车比沙丁鱼罐头还要拥挤,公交车里的空气稀薄,人们拉着吊环仰头呼吸,个子稍矮一些的站一个半钟头脚落不到地上,全程被人群夹着身子移动。公交车从高架桥上驶下,又从隧道里钻出,疲惫的人群共用同一张脸。秋槐坐在其中睡去,恍惚中觉得明早也得继续赶早高峰上班,脑子昏昏沉沉再也想不到其他,直到公交车回站,陈则冲上公交将她扯下,问她有没有一点安全意识,她才半醒,分不清梦和现实,差一点儿就问他,你是谁。

    她沿着南希的围墙走,用脚丈量全新的土地,外围的植被正在修整,秋槐踩在翻软的泥土上,心底里南希的影子全然被新修的建筑群取代,泥土的气味也和原先不同,站在福利院未挂牌的大门前,她甚至无法想起院长的脸,她是高是矮,是胖还是瘦,过得还好吗。她大概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寄生虫沿着血管走进大脑,将她的记忆搅得一团糟,没有理好的麻线乱成一团,有些被虫卵覆盖,有些被吞食干净,有这么一个瞬间,她被太阳晒到眼睛,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她觉得呼吸不过来,谁给她穿上衣服,捆得她喘不过气。

    于是她解扣子,贝壳扣子的边缘磨得圆润,她的手指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不能胜任这样复杂的工作,扣子在扣眼中固定得太紧,她怎么也拨不开。

    “秋槐,停手,看着我,看着我,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安越才停稳车就看见秋槐站在大门口落泪,他一路跟着秋槐,找到秋槐的车,还没下车就看到秋槐站在门口,里面已经有人开始往外走。

    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安越将秋槐的车钥匙拿给司机,让他明天再将车开到这儿。秋槐靠在车窗上,安全带还系在身上,她抱着腿坐在后排,脸上的泪水已经蒸发,一点水痕都没有留下。

    “为什么又去福利院?秋槐,你不懂谨遵医嘱吗?”

    安越打开车门解开束在她身上的安全带,坐在她身边再次合上车门。

    “我不知道,我开着车想回家,不知道开到哪里去。车停的时候才发现到南希,我是你的病人,不是你的犯人,你的医师守则全忘了?”

    “我会没收你的驾驶证,学校那边我也会请假,最近不要出去了。”

    “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整理东西,我翻到了高中的竞赛题,上面是我的笔迹,可是我现在做不出来,安越,那竟然是我写上去的?我现在连题目都看不懂,可是这种程度,我连步骤都省略了。”

    “最后一次,我只会说你需要休息,不会告诉他们你干了什么,他们暂时不会来打扰你。”

    “是吗?那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秋槐转头看着安越,她眼中没有感激,也没有怨恨,只是因为这样的语境需要她看他表达谢意,她才转头而已。

    “阿槐……”

    秋槐吻住他,将他未说完的话堵住。安越捏着她的肩膀想要推开她,可最终只是手停在她的脖颈两侧,压着她更靠近自己。

    秋槐吞咽安越的舌头,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脑勺往下,在他睁眼的时刻,秋槐起身坐在他身上,鼻尖在他脸上蹭,两个人离得太近,反倒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她拉着男人的手往下,停在腿心,秋槐松开,他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女人的双腿紧紧夹住。

    安越长叹一口气,隔着牛仔裤在秋槐腿间揉弄,粗砺的布料在他手中被抓皱,秋槐埋在他肩上,贴着他的手摆动腰肢。

    安越胯间支起帐篷,他抽出手,秋槐倒没有再留,于是隔着两层布料,安越的性器追逐着被染湿的那片布料向上cao。隔靴搔痒让他并不痛快,他埋在秋槐胸口,抓着她的手解开拉链,在茎身上上下撸动。顶端脆弱的皮肤在牛仔裤上撞击,磨得通红,安越抬头亲吻秋槐的下巴。

    他没看见秋槐嘴里默念着数字,等他的液体挂满秋槐手指的那刻,秋槐数到1501,她睁开眼,脸依旧埋在男人肩头,确保没有人没有行车记录仪看到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秋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