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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工的绣作,说道:“这……这是什么绣?如此宏大的绣作,怕不是普通的绣品吧?” 宇文珏笑了,说道:“含儿说这是这世界上最简单的绣品,叫十字绣。” “十字绣?”昭云郡主朝绣布上看去。 果然看到了一个个的田字格,可不是像一个个的十字么。 还有一张比对图,上面把丝线和绣位都编上了奇怪的编码。 宇文珏给昭云郡主介绍了片刻,说道:“含儿说这叫清明上河图,是最简单的绣品里最复杂的图样。如果郡主可以绣出来,产后抑郁症妥妥能大好。而且,含之说让郡主不必顾及月子,每天绣一柱香的功夫,休息一柱香的功夫。总共绣作的时间,不要超过半个时辰。” 一般情况下,都是建议产妇卧床休息,月子坐满一个月。 但是如果一个月子里的产妇有抑郁症,还要让她强行卧床一个月,只会加重抑郁症的症状。 陆含之走之前其实比较匆忙,但他还是没有忘了昭云。 花足足五个兑换点兑换了这幅清明上河图十字绣,还让宇文珏留意一下,是不是可以将这十字绣发展一下,开个绣庄。 宇文珏也让陆含之给他留了个小样,他也正在让含记的在御试试能不能做出相应的产品。 昭云郡主见了这个绣品便是爱不释手,她的眼中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说道:“好,好,我一定听陆小公子的话,乖乖把它绣完。” 宇文珏摇了摇头,昭云还是跟从前一样,小孩子脾气。 于是叮嘱道:“也不可贪心绣太久,我可是会让刘嬷嬷看着你的。” 昭云笑了,说道:“阿珏哥哥就知道拿长辈来压我。” 见昭云的脸上终于又恢复了她原本明媚的模样,宇文珏才算放下了心来。 回到安亲王府,见林冲云正和阿蝉阿枢一起做木工活儿,便跟着坐到了一起。 林冲云的性子变了不少,从前他总是不苟言笑,如今竟和两只幼崽玩得不亦乐乎。 宇文珏问道:“阿枢的病,还是没有起色吗?” 林冲云摇了摇头。 宇文珏看向阿枢的脸,说道:“倒是伤疤好了不少。” 林冲云道:“我平日里给她用的药,都是去腐生肌的。许多药材都是直接在贡药里拿的,是这世间最好的药了。但我能医好她的脸,却医不好她的精神。而且这张脸哪怕是医好了,也不会是原来的样子了。” 如陆含之的系统所说,除非用的是破煞法阵,才能让万象归元。 否则,只能是一个全新的走向。 宇文珏看着阿枢好了一半的脸,说道:“别说,阿枢姑娘,还真是漂亮得很。” 林冲云也赞同:“我在宫中为多位娘娘诊治,哪怕是宫中那位据说绝色无双的良妃娘娘,形体上也是多了几分粗糙。阿枢姑娘不一样,她不但容貌是美丽的,体形也是婉约的。这在医者来说,是阴柔之美的最佳体现。” 向来话少的林冲云竟然一下子夸了阿枢那么多句,还是夸外表的。 宇文珏忍不住朝他看了过去,说道:“……所以,你是在给阿枢诊病的时候,偷偷看她的身子吗?” 林冲云:…… 宇文珏又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还看过良妃娘娘?还跟我们枢儿做对比?” 林冲云:…… 宇文珏接着道:“林冲云,你是不是思春了?” 林冲云:!!! 他一脸郁愤的看向宇文珏,气道:“医者眼中无性别!宇文珏你给我闭嘴吧!” 宇文珏一边哈哈哈一边道:“你怎么恼羞成怒了?哎……林师兄,你不喜欢我们阿枢吗?” 林冲云义正辞严道:“我只是把阿枢当meimei,你休要再胡说了!我看你是跟含之在一起呆久了,人也跟着不正经起来!从前你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 宇文珏道:“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含儿热情积极三观端正,而且活得快乐。我建议你也向含之学学,这样生活才有意义。” 一下子听到两个新鲜词汇,林冲云迷茫道:“三观?意义?” 宇文珏老神在在的说道:“三观啊!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林冲云:“世界……观?” 宇文珏再次解释道:“世界观就是你对这个世界的基本看法和观点。” 林冲云迷茫了,他读了那么多年的医书,只知道医者父母心。 那么,这就是他的世界观吗? 他现在也越来越佩服陆含之了,别看他小小年纪,对周围人的影响,却比良师还要强大。 林冲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太古板了。 不过大概也只有像含之那样的性格,才会发现这世界上的没有的东西,从而让这个世界变得丰富多采。 而让这个世界变得丰富多采的陆含之,也正处于西疆这一战的关键时期。 陆含之对那位大将军说道:“知道回去怎么跟他们说了吗?” 膀大腰圆的大将军扎克点头:“知道,就说你们答应求和,让他们商量商量选个时间谈一下。” 陆含之点头,说道:“地点他们定,我们会准时到的。” 扎克应声:“你们确定要去?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他们设了局,就是为了在谈判的时候杀了你们。不,他们的目标只有这位王爷。只要能杀了这位王爷,和我们接头的人就会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 除含之道:“好,那便好。”这正是他想要的。 扎克皱眉:“你们难道不怕死吗?” 陆含之道:“那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你只要把消息带给对方,就说我们对他们求和的心十分信任,而且已经开始准备拔营的事了。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扎克又问了一句:“那……之前王妃殿下所提的条件。” 陆含之拍了拍胸口,说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扎克可能是不太相信自己要做的事有那么简单,又确认了一句:“那……您所说的解药……” 陆含之道:“事成之后,一定给你。” 扎克总算是不再设防,由两名士兵押着,送回了边境线以西。 宇文琝和陆煦之看着扎克的背影,一场大战真的在酝酿中了。 京郊,庄子上,窑炉仓内。 钟尧看着已经凉透的瓷器,纯白的瓷器泛着细腻的光泽,如同少女凝脂般的肌肤。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片刻后缓缓闭上了眼睛,缓缓转身看向窑室门口。 窑工上前来朝他点了点头,说道:“窑头儿,外面有位先生找您。” 钟尧应了一声,转身出了窑炉。 等他的男人一身素衣,半束发冠,发梢微卷垂于胸前。 大约三十五到四十岁的样子,虽已不再年轻了,那张脸却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