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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放下了心。 古代过大礼真的很麻烦,不像他那个时代,年轻人不想要婚礼,直接一张机票去旅游了。 楚王府那边也是一阵阵的兵荒马乱,毕竟今日是两大亲王同时娶亲,一个是嫁进陆家,一个是娶进安亲王府。 皇帝特意给了戎贵妃一个恩典,让她出门亲自给自己儿子送嫁。 由于皇帝也要过来,为了方便办婚宴,陆家也就不那么讲究,将喜宴也办在了安亲王府。 好在陆家和两个王爷的府邸都在西市大街,来回行走也方便。 戎贵妃来回的cao持着,一会儿进,一会儿出。 楚王上前拉住戎贵妃的手,说道:“母妃,您休息一会儿吧!一切有喜婆喜娘准备,您就看着儿子大婚即可。” 戎贵妃也知道,自己就是跟着瞎忙活。 她终于拉着楚王的手坐了下来,看着他尚未隆起的肚子,问道:“快三个月了吧?” 楚王的脸上有些赧然,他垂首对戎贵妃说道:“对不起,母妃,孩儿没有办法在您面前尽孝了。” 戎贵妃挥了挥手帕,说道:“尽说些傻话,你就算还是常人男子,能在母妃面前尽孝吗?皇宫森严,只要你们在宫外过得好,母妃便心满意足了。” 楚王心里有些泛配,一时间房间里的氛围有些沉默。 戎贵妃清了清嗓子,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你以后也是照样进宫,照样给母妃请安。下次去的时候,记得再带上你那小侄儿,又是许久没见阿蝉,母妃真是想他。听说他上次遇袭,我也是捏了一把汗。” 楚王也是紧了紧眉头:“那天煦之也在外面找了一夜,从陆府找到庄子,又从庄子找回了陆府。许是父子连心,还是含之找到的阿蝉。这孩子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去硬是没受半点伤。” 戎贵妃听到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去时,眉心止不住的皱了起来。 “好在,皇上已经封他为郡王,以后也算是有了亲随,安全至少是无虞了。” 说到这里,楚王怔了怔,问道:“母妃,我听说……宫内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要立您为后?” 戎贵妃起身看了看左右,立即摇手道:“这件事万万不能提,皇上没有废后,便不能提立新后之事。还有,这个消息,并非是从皇上的宫里传扬出来的。能任凭这件事发酵,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戎贵妃心里一清二楚,皇帝不册封她,其中因由她实在太清楚了。 楚王又问道:“那平公子的事,查清了吗?” 戎贵妃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查得清?怕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楚王知道不能再和母妃多说了,说多了怕是要动家法。 大婚过后,四弟那边怕是要再添一把柴,烧一把火,至少把火烧进闵亲王府。 门外喊了一声:“吉时已到!新郎迎亲!” 对面的安亲王府府门大开,戎贵妃起身出了门。 宇文琝一身大红的喜袍正站在门外,见戎贵妃出来了,立即跪下给她行了个大礼。 戎贵妃上前扶他起来,叮嘱道:“我再去给你们看看洞房,有没有什么没准备妥当的。” 宇文琝笑,说道:“母妃别忙了,坐着休息,自会有人准备。” 戎贵妃说道:“好歹也是我娶儿媳妇,不能总是假手他人。唉,还是再等等,待你大哥送出了门子,我再去你那边。” 就在戎贵妃的一句话刚刚说完的空当,远远的便传来迎亲队伍的吹打声。 宇文琝看了一眼朝他们快速走来的迎亲队伍,说道:“陆二哥倒是心急,母妃,孩儿去了。” 戎贵妃道:“去吧!别忘了把阿蝉一块儿接过来。” 宇文琝应声:“母妃放心。” 两个迎接队伍打了个照面,骑在马上的新郎官互相抱了抱拳。 陆煦之挥着金红色马鞭来到楚王府门前,下马先是磕了三个头,才起身迈步朝府内走去。 楚王下嫁,该讲的规矩还是要讲。 戎贵妃见他来了,也上前来招呼了一声,陆煦之又给戎贵妃行了礼。 这一天兵荒马乱,光行礼就得行上几十个。 戎贵妃道:“别讲究那么多虚礼了,赶快把你媳妇接回去吧!” 陆煦之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欠身道:“多谢贵妃娘娘。” 戎贵妃失笑,问道:“该叫什么?” 陆煦之恍然,改口道:“多谢母妃。” 戎贵妃挥手道:“去吧!” 楚王亦是一身喜袍,施了粉的脸上看上去总算好看了些。 只是这两天瘦得厉害,让陆煦之看了便是阵阵心疼。 还不知道珍惜身体,大冷天跑去北郊和安王殿下一起查探草药之事,结果回来便吐了个天昏地暗。 自那次以后,陆煦之便事事亲力亲为,再也不让他到处乱跑了。 满院的红灯红笼红绸缦,陆煦之一步一步走进了正堂。 他一看到满身红装的楚王眼睛便是一亮,这个宇文家的小变态,最终还是要被他娶回家了。 你身为皇子,勾1引伴读,还为他吃下圣药,这是个皇子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吗? 我也是鬼迷了心窍,硬是被你那满腔的深情吸引得死死的,从此灵魂随了你,身体随了你,往生极乐也随了你。 几步路,陆煦之觉得自己走了半辈子,他上前拉住楚王的双手,脸上漫上笑意,开口道:“你今天真好看。” 这身红衣衬楚王,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楚王亦是微微勾唇,却是开口道:“母妃在我们身后偷窥呢。” 陆煦之:…… 他收起了脸上快要馋出口水的表情,后退一步,朝宇文珏深鞠一躬,开口道:“夫人,为夫接你过门。” 小郎君出嫁不需要蒙头,若是忌讳,也不需要上轿。 楚王便是不喜乘轿的那个,两人便乘一黑一白两匹马,朝陆家走去。 上马时,陆煦之亲自扶楚王上去,还贴心的问了句:“怎么样?尽量走慢些,不要太颠簸了。” 楚王无语,嗤笑:“又不是纸糊的!” 牵马的喜倌儿都笑了,随着一阵礼乐喧天,陆煦之和楚王的迎亲队伍朝陆家缓缓走去。 去的时候用了十分钟,回去大概是要照着半个小时走。 安亲王这边也到了陆家,他骑的马是一直跟着他征战的奔煞。 陆含之不止一次的吐槽过暴君大大的马,又笨又傻,骑这样的马能打盛仗么? 大概是傻马有傻福,每次遇到危险,都能驮着宇文琝化险为夷。 奔煞之所以叫奔煞,是因为它跑得极快,脾气又不好。 性如奔雷地煞。 此刻宇文琝刚刚从奔煞身上下来,就连身上背的沉珂都系了条红丝带,简直就是个红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