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1)
【上接:莫道不相思(楔子)】 2020年8月18日 (一) 夜深,人未静,吵杂的人声伴随着猎犬的狂吠,来回穿梭于阴暗的密林,一处隐秘的肛xue内,一男一女,一筹莫展,青衫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淡紫色瓷瓶,拔开瓶塞,小心翼翼倒出两枚泛着清香的黑色药丸,递到正挨着石壁调息的白衣女子嘴边:“师姐,先把这两颗药丸服下吧。” 白衣女子缓缓睁开美眸,扫了一眼师弟手中的药丸,轻轻说道:“这返生丹极其贵重,对我的伤势却是没用,阁中也就剩这么一小瓶了,师父他老人家当年交给你保管,你好生收着,以后用得着的。” 青衫男子:“师姐,这药至少可以让你多撑一会儿,再过两个时辰,天一亮,我们就更难逃脱了,你先服下,待我们熬过了这一关再作打算好吗?”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黯然说道:“我……我和她们几个一样,已经没救了,臣服于那个魔头,早晚的事,或许下一次心魔侵扰,便是我剑心崩碎,彻底沦落之时,呵,想不到我李挑灯一生未逢一败,这一败,便输掉了所有……” 看起来娇柔文弱的清丽女子,仙姿卓约,白衣胜雪,却有着一个绝不柔弱的名讳——李挑灯,剑阁之主,当代【剑圣】,天下仅有的八位六境高手之一,甚至有人猜测,她是其中最强的那个,谁能想到,天底下剑术最高的人,竟是个纤弱的女子?青衫男子莫留行,自孩童起便被剑阁上代阁主李青蓝收为关门弟子,却一直未在江湖走动。 莫留行自责道:“都怪我资质愚钝,空有一身境界,连入门剑术都练不好……” 李挑灯闻言,噗的一声,忍不住捂嘴一笑,刹那间,冰山化雪,春意人间,笑着吐槽道:“第五境巅峰的家伙说自己空有一身境界,不知要羞煞多少老前辈呢?”见师弟痴痴地望着自己,才干咳两声,装回一本正经的样子。 莫留行脸上一红:“师姐,你笑得真好看,比你装成冷美人的模样要好看多了……” 李挑灯再也绷不住了,娇嗔道:“小屁孩讨打是不?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莫留行任由眼前玉人的粉捶敲打在胸膛上,却是前所未有地认真说道:“李挑灯,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李挑灯淡然说道“知道啊。” 这下轮到莫留行诧异了:“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挑灯:“从你偷看我洗澡的时候就知道啦。” 莫留行:“你……你怎么知道我偷看的……我……我明明布了……阵法……”最后几个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李挑灯无奈扶额:“也就你会信我们那个为老不尊的师父胡说八道了,若那阵法当真有用,当年他会被宁夫人一路砍回剑阁?最后还是我出面把宁夫人给劝回去的,还赔上了我一盒五淑斋的绝品胭脂,心疼死你师姐我了!” 莫留行:“可是我从来没见师姐你抹过胭脂啊……” 李挑灯:“我也从来没见你把床底下的春宫图拿出来与人品鉴对不?” 莫留行:“师姐,我那江湖八美图上的最后几页,莫非是叫你撕掉的?那几页我都没看过唉……” 李挑灯:“我全身都叫你看光了,你还看那图作甚?” 莫留行无言以对,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儿。 李挑灯:“江湖中多少名宿止步于四境,卡在五境的门槛上,百尺竿头,难进一步,你在这个年纪修为已达五境巅峰,便是与我相比,也毫无逊色了,你的剑并不是练得不好,相反,是练得太好了,师父本想让你继承衣钵,直到你六岁的那年,嬉闹着在雪地上划出了那一剑,师父便知道,你的天分,远不止于剑道,所以让你一路修行,不传招式,他确信有朝一日,你会悟出自己的道。” 莫留行苦笑道:“那师父有没有算到你我今日之困境,留下个锦囊什么的,叮嘱你未到生死关头不可打开?” 李挑灯:“这倒没有,师父那字你也不是不知道,能看?” 莫留行:“说的也是,他那字,也就比后厨的吴姨强上那么一点点。” 李挑灯:“所以他直接告诉我了。” 莫留行:“嗯,他直接告诉……啊?他直接告诉你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李挑灯:“他临行前说过,若他回不来,由我继承【剑圣】之名,若是将来剑阁适逢巨变,便让你去找师叔厉若寒,他就隐居在石林中,你若前去,他自会现身相见。” 莫留行:“我?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 李挑灯:“没细问,死老头临行前还不忘色眯眯地朝我屁股上摸了一把,被我一脚踹下剑丘了。”那表情仿佛被师父摸屁股,如家常便饭般平常。 莫留行:“但如今我们逃出去都成问题,更别提去石林了。” 李挑灯:“我们当然有问题,若是只有你一个人,就没问题了。” 莫留行:“问题是我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李挑灯:“那魔头要的是我,与其我们一起折在这,倒不如你照师父所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有一天,你把我救出来,可不许嫌弃师姐身子被弄脏过,你是要娶我的……。” 莫留行:“师姐,你……你也……。” 李挑灯:“若是对你无意,怎么会任你偷窥?换了其他人,早不知被我砍死多少遍了!” 这一刻互诉衷肠的恋人却可能在下一刻离别,青衫男子紧搂着心爱的白衣女子,尽情拥吻,两舌交缠,只恨,往日太矜持,此刻太匆忙。 蜜分,李挑灯将一枚贴身玉佩塞入情郎手中:“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即使在将来我们重逢,我已经沦为他们的性奴,被无数男人骑在身下,你也一定要想起我现在的样子,我是【剑圣】,我是李挑灯!我要嫁给莫留行!” 莫留行:“师姐,以你平常的谨慎性子,怎么会遭了那魔头暗算?” 李挑灯一叹:“我们几个都未曾料想,会在梦中被人算计,应该是他的一门本命神通,竟能让我们在梦中……那个……,偏生醒来后又全无记忆,只见被单尽湿,我们俱是女子,即便生疑,这等羞人之事又怎好与人说去……” 莫留行皱眉道:“难道他也是六境至强者?不然说不通,但他既然晋入六境,又是如何瞒过你们感知的?对了,宁夫人似乎没有着道?” 李挑灯:“我不晓得宁夫人是如何防范的,但……估计她也撑不了多久了……” 地址发布页: 莫留行:“要抓住一位战力未损的至强者,没这么容易吧?” 李挑灯:“宁兰舟和宁思愁在他们手上,最迟不过三天,整个浩然天下都会知晓宁夫人的两个宝贝女儿要在春潮宫内任人轮jian破身,他们还专门准备了留影石!” 犬吠人声渐近,火光点点,顷刻便在眼前。 李挑灯:“我去引开追兵,你趁机逃出去,切记,不可回头,留行,若事不可为,便安心隐居过此一生,千万不可意气行事,师姐……不会怪你的……你……保重……” 莫留行:“师姐……留行且去,你也……保重……” 李挑灯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爽朗笑道:“你道我是谁?我可是浩然天下【剑圣】李挑灯,岂是易与之辈?” 阴暗林中,白衣如魅,清丽女子,手捏剑诀,如梅傲立。 当先一人嗤笑道:“李挑灯,你自己跑出来,倒省得我们好找,这是终于想通了,入我真欲教献身为奴来了?故人之徒,老朽定当好生调教,哈哈。” 李挑灯眉毛一挑:“闭嘴,赵青台,枉你与师尊结交多年,竟是厚颜无耻投身邪教,当真我浩然天下之耻!” 左侧一人道:“教主吩咐,不得有失,无谓多费蜜舌,咱们几个如今都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速战速决,擒下李挑灯方为上策。” 右侧黑影:“李挑灯虽已重伤,但境界在此,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且都小心些,勿要阴沟里翻了船,那一位呢?传信这么久,还没赶过来?” 话音未落,远处又一道强悍的气息转瞬即至,笑道:“有事来迟,诸位赎罪,既然都到了,动手吧。” 四个黑影,随即各自从奶盒中取出一粒黝黑药丸服下,四道本就是五境巅峰的气息,竟然再度攀升,跨过那道门槛,晋入六境? 李挑灯微微色变:“对付我一个重伤之人,十大护法来了四位,还不惜拼着折损寿元,晋入这伪六境?你们本都是成名之辈,值得这般卖命?” 赵青台:“毕竟你是【剑圣】李挑灯,剑阁数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况且这……啊,这力量的滋味,尝过一次后,便再难放下了。” 李挑灯:“呵,要擒下我李挑灯,拿命来换吧!”说着摘下了发端剑钗【小醉】,发温如瀑,洒落腰间,人,极美,剑,难猜。 喧闹林中忽然寂静无声,夜色淌落,处处剑气萦绕其中,无数残破剑影自草丛,自树根,自青苔,自灰石,自溪间冒起,真欲教每一个教众身侧,皆有一位面容模糊的白衣女子,细看之,穿着与李挑灯竟是别无二致,女子缓缓抽出残剑,轻轻挥动,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教众们偏就生出无从躲避之感,只好各自举起手中兵刃格挡,然幻剑却越过兵刃,在颈部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线,鲜血漫出,一滴,两滴,三滴……随着一声惨呼,血如泉涌,喷溅而出,一颗颗大好头颅,就此纷纷滑落,直到道消身亡,尚且不知自己怎么就死了…… 剑阁自古传承有箴言,剑丘之上,剑圣不败,天下第六境,境境各不同,当代【剑圣】李挑灯的剑道第六境,就名为【剑丘】。 赵青台脸色凝重:“当年的血魔教就是覆灭在这一招下?难怪当年老夫勘验尸首,明明只有你一人出剑,剑痕却各有不同。” 李挑灯祭出杀着,明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再难压制伤势,有苦自知,强行咽下一口淤血,聂指成剑,遥指对面四人,剑钗【小醉】,化作一道银色剑芒,破空呼啸而去。 赵青台见状,高呼一声:“是她的本命飞剑,结阵,缚剑!” 四个黑影各自从袖中摸出一张灵符,注入元气,灵符上敕令符咒映出血色光芒,四符飘向半空,忽然整齐地悬停半空,一柄小巧剑钗自符阵中现出本体,左冲右突,拉出一条条残影,邪教护法,凝神结印,死死困住飞剑。 李挑灯冷哼一声,强提一口真气,正欲拼着伤势加重,也要冲破符阵,将四个护法毙于剑下,体内那道剑影意象的剑尖,崩下了一小块,落入心湖,就差那么 一点点了,若是再给我数息光阴,可恨…… 李挑灯含恨闭目,体内剑影裂痕蔓延,寸寸碎裂,不复清明,浩然天下,【剑圣】李挑灯,剑心崩碎,心魔侵扰心防,将心湖染成墨色…… 留行,其实我很害怕,我比谁都害怕,我怕剑阁数百年剑道传承,断送在我手中,我怕堕落后,就再不是李挑灯了,我怕沦为欲奴后,就再也记不起你了,我怕此后余生,都将作为那些人泄欲的器具,苟且活在这个世上,我怕…… 留行,我想见你,想再见你一面,想把这身体的第一次,留给你……我好喜欢你呀,好喜欢那个默默喜欢着我的你,好喜欢那个总是怯懦地喊着师姐的你,好喜欢那个悄悄为我藏下一瓶陈酿的你…… 留行,对不起,师傅,对不起…… 李挑灯迷茫中合上了双眼…… 一阵剧痛把李挑灯惊醒,眼帘拉开,只见赵青台正将一枚枚泛着紫光的长钉,扎入自己体内真气交汇之处。 “紫幽透骨钉?呵,没想到这专门招呼邪魔外道的刑具,有一天也会扎在我李挑灯身上……”李挑灯自嘲道。 赵青台:“嘻嘻,何为正道,何为邪道?胜者便是正道,败者哪来的本钱讨价还价?本护法也不想动用这钉子的,可惜李阁主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委实太恐怖了些,老朽也只好动用些手段了,若是出了意外,我们几个都吃罪不起……” 不远处传来一阵阵yin糜的呻粉,李挑灯虚弱地转过头去,先是一呆,继而瞳孔微缩,目眦尽裂。 二十余位俏丽女子,人人带伤,掌心玉足均被利刃钉在树干与地上,白皙娇躯不着寸缕,以俯身翘屁之yin姿,供身后男子cao弄,然而这些男子面无血色,双目无神,身上伤痕累累,气息全无,只是木然地重复着挺入抽出的动作,显然已死去多时。 被拘在树干前任凭死人yin欲的,俱是剑阁中女性弟子,那一具具行尸走rou,正是此前战死或落败被俘的剑阁男性弟子。 一排排娇嫩的玉乳随着活死人的僵直抽动,晃出一道道rou海乳浪,涂满了春药的花芯吟xue在笔直硬棒的肆虐下,可耻地洋溢着晶莹粘稠的yin水,随大腿潺潺而下,在脚边流了一滩水渍,从一开始的抿嘴强忍,到细不可闻的娇粉,然后气喘吁吁地求饶,最后不知廉耻地放浪yin叫,在魔头们的折辱下,生不如死,更让她们羞愤的是,身后已死之人,分明经过精心挑选,或是闺中密友的恋人,或是彼此交换的夫君,更或是血浓于水的表兄堂弟,剑阁身为浩然天下首屈一指的剑道门派,门下弟子行走江湖,多受人敬仰赞赏,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李挑灯喝到:“赵青台,你还是人不是?他们都弃械投降了,你还对他们作出这等兽行?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赵青台耸了耸肩:“教主吩咐,剑阁弟子,男的一个不留,女的一个不杀,人确实都是我下的手,但炼尸这等行径,就怪不到我头上了。”说着往一旁的黑影打了个眼色。 李挑灯:“曹叙!他们可都是你的同门后辈!”李挑灯咬牙切齿说道。 曹叙:“嗯?笑话,李青蓝将我逐出剑阁之时,他们可没人替我说过好话!” 李挑灯:“若不是你误入歧途,钻营邪术,师傅至于把你赶出剑阁?即便如此,师傅可有废去你一身修为?你不知感恩,如今伙同邪教,祸害我剑阁子弟,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放过你!” 曹叙:“呵呵,我的好师妹,当初你我皆为五境,即便你天分高些,难道你真以为能杀得掉我?再说了,你们凭什么认定我修的是邪道?就凭你们练的是剑道正宗?看看如今你们都是什么好下场?况且,从来以正道自居的你,敢私下截杀于我?李挑灯,不必内疚,你的下场只会比她们凄惨一万倍!” 李挑灯悄然别过脸去,不忍相看,不再言语,心中又浮现出那个其貌不扬的唇柔影子,不知道他逃出去了没…… 挑灯照心结,莫道不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