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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杨毓忻一到,林徽末立刻将这点小事放在一边。他看向杨毓忻,顿时有些心疼地皱起眉,他伸手握住杨毓忻的手,瘦骨嶙峋的手腕让林徽末胆战心惊,脱口道:“阿忻,你这身体的原主莫不是饿死的?” 杨毓忻:“……不。”顿了一下,补充道:“是吓死的。” 林徽末:“!!!” 杨毓忻叹了口气,将这位宋馥华“公主”殿下的事情跟林徽末一说。林徽末的表情随着杨毓忻的叙述一变再变,最终斩钉截铁地道:“这皇宫,不能待下去了。” 他之前考虑的出路也不必多想了,离开宋国皇宫,现在立刻马上。 女装什么的,嫁人什么的,这些落在杨毓忻身上,若只有他们两人,林徽末还能当个闺房之乐看看杨毓忻的热闹,调笑两句。可当人数大于等于三人的时候,免谈! 他就是这么小气,怎地!! 纵是道侣有千般情态,能看的也唯有他一人。 林徽末理直气壮。 杨毓忻抿了一下嘴唇,林徽末的独占欲,他其实是非常受用的。不过,他得矜持一下。 于是,杨毓忻慢慢地道:“阿末说走,这里自然留不得。” ……好吧,这其实一点也不矜持。 虽说离开的打算已经定了,但一走了之不太可能。主要是林徽末现在的身份,他突然消失会连累林家。不过,先是宫刑又是杖刑,这么重的伤势,仔细养着都未必能活,更别说他现在被人弃在荒屋中,连食物伤药都没人送,没被伤痛折磨死也快被饿死渴死了。 原主这日子混得也是真惨。 这里本就荒僻,原主行动不便,若是哪里起了火灾波及到这里,他爬都爬不出去。等巡逻侍卫赶来的时候,火势熊熊,将屋内一切都烧为灰烬,倒霉蛋林修竹顺理成章地在这大火中变成焦尸。这个时代又没法验DNA,原主又没有六指这样异于常人的身体细节,只要身高、年龄和性别对上,谁能对着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说他不是林修竹? 系统369411都说了,它们局里的系统没有法医类或是刑侦类,查不了这类的案子。 就在两人商量对策的时候,他们忽然同时止住声音,眉头紧蹙。与此同时,系统369411出声了:【尊上,林公子,有人过来了。】 杨毓忻“啧”了一声,他的目光梭巡一圈,这小破屋子根本无处可躲。好在这屋子统共一门一窗,门对着前院,窗对着后院。杨毓忻直接翻出了窗户,躲在了屋后。 林徽末的动作亦是敏捷,他直接往床上一趴,将散发着霉味的薄被子扯到自己的身上,用真气在体内逛了两圈,将脸逼出一片潮红,冷汗十分配合地濡湿了鬓发。 之前考虑着做戏做全套,别说这间破屋他连打扫都没有,就连身上沾了血的破损衣物都没有换下。刚才跟杨毓忻商量对策的时候,也很遵循原主目前重伤的人设,没有点灯,就靠着窗外透过来的一点月光照明。 就是刚才林徽末拿在手上把玩的空酒壶,杨毓忻翻窗避出去的时候都没忘顺便带走。 半分钟不到,方才还生龙活虎设计跟杨毓忻完善死遁情节的林徽末就变成了重伤垂死的落魄模样,不愧上辈子收割的那些影帝奖杯。 “扣扣扣。” 薄薄的门板被扣响三声,门外是刻意压低了的尖细嗓音:“林侍卫,您在里头吗?” “……我……咳……咳咳。”林徽末开始装模作样了,话没说完一句就是一顿撕心裂肺般地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门外的人也顾不上那么多,抬手一推,门没有锁,“吱嘎”一声就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披着深色斗篷的内侍快步走进房里,警惕地回头看了看门外,然后才小心合拢房门。 “你……咳咳……是谁派你……咳咳……”林徽末趴在床上,尽职尽责地装重伤号。 “哎呦,林侍卫,小的是在灵犀宫伺候的。”那人拿出火折子,小心点亮桌上油灯。那人一手持灯,快步走到床前,借着烛光看清了趴卧在床上的林徽末那异常惨淡衰败的脸色,急得直拍大腿,小声唉唉道:“怎么伤成这样了。” 话是这样说,但眼前人为何一副快断气的模样,他其实心知肚明。 男子净身之后,本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方才可能恢复,但这位林侍卫刚被净身就被拉出去打了三十杖,伤上加伤,还被丢在这个四面漏风的小破地方,估计到现在还水米未进吧。 惨,真是惨。 “灵犀宫……”林徽末哑着嗓子,看着斗篷下太监的服饰,喃喃道:“是曦婕妤娘娘……” “正是我家娘娘。”那个小太监面上堆笑,手脚麻利地从袖口处掏出一瓶金疮药和一包糕点,直往林徽末床边放去,口中道:“我家婕妤娘娘听说林侍卫被安排在这地方,担心你身上的伤,就派小的过来瞧瞧。” 林徽末眼睫微垂,清俊而虚弱的面容上满是动容与伤感。他的手掌微颤,慢慢地握紧药瓶,嘶声道:“婕妤娘娘……我……林某实在是……”林徽末说不出话来,他低下头,似乎正在艰难地整理此刻的复杂的心情。 小太监将林徽末的表情收入眼底,恰到好处地开口道:“林侍卫,你不必多想。我家娘娘心善,你帮娘娘找回雪团,娘娘一直记着你的好。” “……这本是林某职责所在。”林徽末慢慢地道,“不敢邀功,更不敢连累娘娘。” 他现在是罪人身份,眼下情景若是被外人知晓,曦婕妤绝讨不到好。 “林侍卫,唉,林侍卫啊。”小太监唉声叹气,“你的为人,我家婕妤娘娘一直是相信的,只是你这次……这定然是有人陷害,也不知哪个杀千刀想出这么阴损的主意。林侍卫,你听小的一句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明白。”林徽末的手指用力攒进身上的薄被,一字一句:“我明白。婕妤娘娘的大恩,林……修竹,日后必报。” “我家娘娘又不是图你能报什么恩。”小太监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强调道:“雪团的事情,恩情两讫,明白?” 林徽末慢慢点头,也不说明白还是不明白。 小太监没有坐太久,在林徽末涨红了脸拒绝对方帮他上药后,他将东西一股脑交给林徽末后就溜出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