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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程木白点头,“那我先走了。”

    周望舒摆手,看着他带着队伍往学校走去。

    “起来吧,二位。”周望舒脚尖碰了碰沈知熠的屁屁,喊他。

    结果沈知熠勾着顾弯弯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在那数路过的车。

    “嘿,刚又…过去…一…辆!”沈知熠大着舌头,比着一根手指扭头对着顾弯弯道。

    顾弯弯一掌拍掉他竖过来的爪爪,“不对,是…三…~辆。”

    “黑…色的!”沈知熠又道。

    “白色!”

    “红…的!”沈知熠不甘落后,扩大了声贝嚷道。

    “好…像…是红的。”顾弯弯的脑袋开始一点点的,往下栽。

    周望舒听了半会,突然地伸手托住她的脑袋。

    结果一用力,筋被扯了下。

    “嘶。”他皱眉,把录了一分多钟的音终止掉,开始单手打滴滴。

    许是这个点,城市地段拥堵,没什么车愿意往这边来,屏幕上显示在他前面排队等候的已有12位。

    周望舒头疼地抚额,开始查看最近的租车点还有没有空闲的车。

    顾弯弯过了那阵子迷糊劲,努力撑着眼皮坐得安静。

    沈知熠扯过伊慕锢在了他怀里。

    “在哪儿。”

    “陈遇吧里啊。”江耀那边声音太吵,周望舒能想象得到他搂着人对着听筒吼着讲话。

    “过来学校接我,没车回去。”

    “啥,你说啥!”江耀似乎是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

    “我没车回去,你开车过来接我。”周望舒说。

    “你今天没开车??”

    “今天上课。”周望舒按着眉心解释。

    “我就说你有毛病你还不信,有车不开,现在来呼我,爷的美妙夜晚才刚刚开始,我跟你讲啊,周望舒,你以后……”江耀叽叽喳喳说半天,没听到回声,取下手机一看。

    “靠,周望舒你大爷!”

    电话早被挂断了,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是周望舒发的地址定位。

    憋着怒气,对跟过来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帅哥笑了下,把人按怀里亲了下发顶,“乖,有点事,下次见。”

    等江耀开着车在大学城那一片堵了半把个钟头,看到周望舒的时候,他旁边坐着三个睁着眼睛木呆呆发愣的酒鬼,而周望舒本人,站在路边,手插兜随意站着低头玩着手机。

    “嘿,周望舒!!”江耀打开车窗喊他。

    中气十足的声音穿过马路大街,坐在一起的三人突然抖了抖,然后整齐划一地扭头,对着周望舒傻笑,“他叫你,嘿嘿。”

    周望舒无语地顺着这三人点了下头,然后对着江耀道,“你过来抬一下。”

    抬一下?

    “他们喝了酒这么乖吗?”江耀一手架着沈知熠,另一只手护着伊慕,说道。

    周望舒胳膊上挂着顾弯弯,他拧眉,“刚刚已经发疯了四次,分别是一分三十六秒,五分十七秒,十一分…””

    他说的一本正经,江耀恶寒地抽了抽嘴角,“行了,你别胡掐了。”

    周望舒举起手机给他看,江耀顺着看了眼,屏幕上一溜的录音排列,默默道了句,

    “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周望舒。”

    周望舒呲牙冲着他微微一笑。

    “你公寓不是就一张床吗,这怎么睡。”江耀开着车问坐在副驾驶一直看手机的某人。

    “沙发。”

    “你在看什么。”江耀打着方向盘,眼睛往那边瞥了瞥。

    “温生羲发了一条朋友圈,我在研究里面的东西。”周望舒说。

    江耀愣了下,“你昨晚全垒打了?”

    “什么?”周望舒抬头,“哦没有。”

    江耀拖长音调哦了声,“那你还加微信。”

    周望舒收了手机,转过头对着他道,“想加就加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江耀悠悠道。

    “你待会还走不走。”

    “废话,不走我睡你家地板?”江耀拍了拍方向盘。

    “你上次推我那医生,哪个院的。”

    “哪个医生?”

    “就姓曲那个。”周望舒想了下。

    “怎么了?好使?”江耀问道。

    以前问了好几个医生,周望舒都把人删了不理,这次怎么还问上了。

    “跟之前那些一样,但周明瑄最近好像很忙,那女人又去整容了,我想着等哪天那女人不在,把周小斐带出去看看。”

    江耀皱眉,不赞同道,“你忘了你上次…”

    周望舒打断他,“我今年二十了。”

    他目光灼灼,江耀看着那双眼里的执拗劲突然就噤了声。

    要是我16岁,我肯定还是会执意把她送进精神院关着。

    可是我已经成年两年了,我开始期待她能正常生活,

    他们不愿意给她的,我都想给她。

    第8章

    “你以后就叫望舒。”蒋静注视着他,手指抚过他的眼睛,平静地说,“周望舒。”

    姓周,名望舒。

    像是蒋静对他的一种美好祝愿,其实不过是那个季度展览的蒋静的作品,名叫望舒。他的确是蒋静塑造的一个作品。

    周望舒认识蒋静时,他还不叫周望舒。

    他只是孤儿院里,因为长得好,院里有人来就会被拉出去装可怜流眼泪卖惨的,连名字都没有的孩子。

    过来领养的大人,没有人会选择他。他已经九岁了,能记事了,他站在那里,脸上两团被冬风吹伤的红晕也无法让人忽视掉那双眼角微微下垂,害怕受惊的眼眸里的冷漠。

    即使他眼下还横着泛善可陈的几滴泪水。

    没有家庭会选择一个这样的孩子,就算他五官精致,初见惹人怜。

    但蒋静一看见他,就确定要带他走。

    他还没来得及挤出眼泪就听到蒋静开口,“就他了,麻烦您了。”

    疲惫跟冷淡同时出现在那张描了精致妆容的脸上,他仰头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眼睛。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嘴角缓缓浮现一抹笑容,她说,“你的眼睛长得最好。”

    它救了你。

    他看见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地说。

    周望舒跟随蒋静在一个小公寓里生活了一年多,在那段日子里,他们平日里交流不超过三句话。

    “早。”

    “今天的学习完成了吗。”

    “明天继续。”

    甚至有时候没有交流。

    他有好几个老师,教导他礼仪的,教导他语言的,教导他管理面目表情的,教导他跳舞的,教导他画画的,唯独没有教导他学业的。

    他俩像生活在同一个空间的陌生人,他每天与各位老师相处,蒋静每天与她的画笔相处。

    直到,某一天,蒋静笑了。

    喜极而泣的,得偿所愿的,等候已久的一个微笑。

    周望舒看着蒋静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