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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立刻一齐道:“多谢皇上关怀。” 言尽于此,林将军看着他不欲多说的脸色,告退:“那臣等先行告退。” “嗯。”李琛嘴都没张开,发了一声。 将士们随着林将军一齐出门,到了门外,又走远了些。 四下宫人变少,林将军才训斥他们:“以后面圣,不许四下交换眼神想法,今日皇上不计较,是你们走运,若是换个肚量小的,怕是此刻连命都没了!” 将士得了斥责,态度立刻端正:“是!” 御书房,李琛将笔扔在一旁,沉着脸:“这群人,没一个服管教的。” “是啊,胆大包天。”乌达被特许殿前佩刀,一直候在一旁谨防不备,他们走干净了才松开握住刀柄的手。 他撇了撇嘴,又说:“不对,他们都服林兼的管教,他在西北,已俨然土皇帝一般的地位了。” “你不怎么喜欢他啊。”李琛道。 乌达一想起他那张笑脸来就生气,“非常不喜欢,长的讨人厌,说话也讨人厌。” 李琛猜想肯定是他去西北的十余日里受了什么委屈,但是也没有细问,只思考了片刻,然后说:“本次留京人员,你觉得留谁合适?” 乌达站直了些,认真想了想,“留他最合适,一来他地位高,可以牵制西北众将士,不至于天高水远的他们拥兵自重,二来,林兼在西北待的时间够长了,也该回来了。” 京中官员不能放出去太久,恐生二心,这是历年来的规矩了。 乌达:“这不就像是当年的将军府一样。” 这跟李琛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仍旧沉思了片刻,过后点了一下头,“就先定下一个他。” “另一个呢?”乌达问。 李琛回想刚刚一起来的几个将士,要么是家世一般,要么就是出去的时间还短,还可以再熬几年再回来。 乌达:“没跟着林兼一起来的,应该都动了要留在京中的心思,微臣核对过,已经有三个人递过话儿了。” “看看再说吧,”李琛道,然后吩咐他:“你去礼部交代赵毅彩,重建林家府邸,各类封赏就按照当初的虎威将军府来,但是不可提前走漏风声,赶在他们回京之前再去宣旨。” “是。” 乌达领命自去。 李琛继续批奏折,过了约莫两刻钟,门外的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西北总兵陈阔还有将军府沈欢求见。” 没想到他二人竟然能一道来。 闫真在一旁低声问:“他们怎么搅合到一起去了?” 李琛平静看着前方,刀刻般冷硬的侧脸没有任何情绪:“进来。” 陈阔穿戴整齐从外面大步进来,先恭恭敬敬行了个叩拜大礼,“微臣叩见皇上。” 他浑身的肌rou都结结实实的绷在身上,看上去很强壮,如此就衬托的一旁的少年太弱小了。 沈欢同他并排走在一起,几乎可以被忽略过去,细微的声音也完全被盖了下去,“将军府长子沈欢,叩见皇上。” 李琛看着他二人,眼中平静无波:“起来。” 阶下二人一并道:“多谢皇上。” 二人起身,陈阔略微低着头不语,沈欢佝着脖颈又行了一礼,“将军府承蒙皇上不弃,后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皇上天恩深厚,将军府可以破例承袭爵位,沈欢特来拜谢。” 言毕,再次恭恭敬敬叩首一拜。 其实他敢出现在这里就已经非常不像以往的他了。 以往的他懦弱、胆小,什么事情都缩在别人身后,更别提能站出来对着当今至尊说这么一段话了。 李琛在上坐着,俯视他乌黑的发顶,还有趴伏在地上的双手。 良久,他不知想到些什么,终于吐出来两个字:“免礼。” “谢皇上。”沈欢起身,无声息的站在一旁。 陈阔往中间一步,抬起双手一交,立刻将视线拉到了自己身上,“皇上,”他对着坐在龙头椅上的人深深一拜,语气中多了许多感慨,“一别多年,您已经是皇上了。” 李琛:“你还是没什么长进,仍旧是兵长啊。” “提了点,”陈阔说:“现在是总兵了。” 李琛嗤笑一声,陈阔直起身,肩膀一松,语气也松懈下来,“当年微臣住在宫中多年,陪您一起读书练武,直到您立了东宫,才跟了林将军去西北历练,这一别,十余年了。” “仗着太子伴读的身份,没少为非作歹吧?”李琛问。 陈阔看着他,他也看着站在中央的人。 两人一起笑一声,眼中都是不怀好意的神情,俨然当初没少一起干坏事。 “坐下说。” 李琛道:“赐座。” “多谢皇上。”他坐在椅子上,也不敢就放松下去,仍旧肩背挺直,微微前倾。 陈阔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沈欢。 沈欢垂着头,轻轻的说:“皇上,微臣不敢多打扰,先行告退。” 李琛看着他,默许了。 沈欢捧手倒退数步,退到门边,外头小太监将门拉开,他转身走了出去。 陈阔看着御书房的门开了又合上,眼中微微闪着光,不知再想些什么。 李琛问:“林兼说你来迟了,忙什么去了?” 陈阔一咧嘴,看着他笑了起来,解释说:“路上碰见沈少爷,在西北有过几面之缘,就一道过来了。” 李琛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没有追究底细,只说:“有没有事,没有事就快走吧,别打扰朕批奏折。” “皇上真是太忙了。”陈阔同情的说。 李琛看着他。 陈阔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皇上,”他祈求的说:“能不能让我留在京中啊?” 李琛一挑眉。 陈阔笔直站着,比当初强壮了不少,但是也黑了,许是没有穿轻甲的原因,脸部线条没有在西北时冷硬,整个人的气质也柔和了一些。 但是仍旧十分壮实,一看就特别能打。 “怎么,西北有人欺负你吗?”李琛问。 陈阔一听有戏,立刻一扯自己衣裳,露出后背上的无数新旧交错的刀疤伤口,有打仗时受的伤,有练兵时出的意外,还有受的军规处罚。 “好多次,”陈阔沉重的说:“差点就死了,现在还能看到您,完全是命大。” 西北情形不用他说也知道,一定危机四伏,九死一生。 但是李琛看他伤口形状,没有丝毫同情的说:“犯得错不少吧?” 陈阔叹了口气,穿好衣裳,“您不知道,我盼着您登基等了多久,终于盼到了。” “你就知道一定会让你留在京中吗?”李琛没什么感情的问。 陈阔凝重了些,诚恳的说:“就算不为着之前情义,也请皇上考虑考虑微臣,我去的时间也有十年了,我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