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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就行!”乌达一拍他身下骑着的马,“留下记号!” 那马一声惨烈嘶鸣,屁股着火般冲了出去! 乌达一刻不停,取过黑马,想着宋春景刚刚说过的‘找皇上去东宫’,直奔东宫。 扑了个空。 第90章 于是他调转马头,汗流浃背的再次匆匆往刑部而去。 再次扑了个空。 他站在刑部门前,想着是去皇宫还是去宋府,然而宋春景已经不在家了,于是他选择了去皇宫。 宋府。 李琛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 守门的小厮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闫真大着胆子上前劝,“不如咱们晚上再来。” 李琛没动静,闫真想了想,“也回去想想上回的事情该怎么解释,等晚上来接宋大人,给一个说法解释清楚了就是。” 李琛一张俊脸结了冰。 好歹按住脾气没有砍人。 他望了望院内景象,觉得安静的不像话。 似乎真是在睡觉。 小厮只想把这顿大佛送走,手脚酸软的爬起身,飞快的跑了进去,片刻后又跑了出来。 “还在睡觉。”小厮哭着道。 李琛深深吸了一口气,绷着脸转过身。 小厮看他欲走,一口气没松到底,乌达骑着马,远远而来,朝这边喊道:“皇上!” 乌达从来没这么点儿背过,连续扑错三处。 好在第四处终于叫他赶在李琛将走之际到来。 “皇上!”他翻身下马,匆匆行礼,顾不得其他道:“宋太医根本没在家,已经出城去了!” 李琛立刻站住脚步,但事出突然,他没有任何反应。 表面看上去似乎没听清乌达的话。 乌达起身上前,斩钉截铁道:“微臣亲眼所见。” “朝哪里去了?” 乌达觑着他阴沉脸色,咽下“不知道”,回:“背着包袱往西北去了,似乎要去很远的地方。” 李琛偏头看了一眼守门小厮。 小厮没料到横路冲过来一个乌达,还一语道破天机,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焦急喘着粗气的乌达、吓的发抖的小厮、眉头紧蹙的闫真,一齐看向李琛。 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双目深潭一般浓黑,唇线也绷直了。 这暴怒的表情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闫真立刻跪了下去,“皇上息怒——” 周遭侍卫跟着呼啦一片下跪声,乌达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并不知道实情,并且险些被糊弄了。 他赶紧道:“我已派人追着宋太医去了!” 但是李琛的脸色不见丝毫缓和,下一刻,他前行两步,手悍然一伸,“铮——” 乌达腰间厚刀被拔出,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剑鸣声来。 李琛寒着脸向后一挥手,剑气眨眼到了小厮身前,在他伏地的双手前面,划出一道两寸深的剑痕。 小厮“啊——”的一声尖叫,惶然惊恐后退,身下不自觉湿了大片。 “是宋大人交代的!”他疯狂喊道:“啊!是宋大人交代这样说的!皇上饶命!是宋大人!” 李琛听了他话,脸色风雨欲来,心中一时沟壑难平,仍旧半举着刀。 刀锋之上日光凝聚,暖意尽数被冷寒气吞噬,变作杀人的戾气。 闫真仰头一看他表情就道不好,膝行两步扑抱住他大腿,“皇上,不可杀他!若是杀了,日后不知会同宋大人闹出多少嫌隙来!” 乌达得到提醒,上前急道:“微臣已经召集东宫护卫,现在追吗?” 李琛回想宋春景近日不高的情绪,还有时常发怔的神情,心想:昨日你只去了将军府,今天就不吭一声的走掉,是为了将军府吗?要去找沈欢?就算是为了沈欢,你跑什么? 他攥着刀的手紧紧不松,脸色阴鸷而布满杀机,侧脸因为过于紧绷显出僵硬立体的线条来。 乌达看向闫真,闫真额间尽是汗珠,却不敢再劝。 他吞下一口唾液,再次试探着问道:“皇上?” 李琛低低一哂,眼睛却纹丝未动,里头仍旧是寒冰温度。 为什么刻意瞒着我? 他想。 紧闭的双唇终于一松,他低低吐出来一个字:“追。” 闫真立刻爬起身来牵马,李琛接过马,翻身而上! 腰背顷刻绷起结实的线条,那力量感十分可观,连带着衣摆都跟着扬起凌厉、威严、带着杀机的弧度,“啪!”一声,重重落到马上。 李琛寒着脸,眼中酝酿出黑汪汪一滩墨汁。 他神色骇人盯着前方路,单手一甩缰绳,骏马嘶鸣一声猛地窜出一人远,落下瞬间他又狠狠一夹马肚,通体乌黑强壮的狮子骢顷刻爆发出强大力量,四蹄如飞疾驰而去! 西行路上同行人不少,宋春景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他。 但是他□□骏马万中挑一,神勇无匹,一时很难追上来。 他粗粗一想就知道是谁,然而不知道里头有没有皇帝本尊。 按照推断,应该没有,最多应当只有乌达。 乌达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也实在出乎他意料。 很大几率,他已经回去通知李琛了。 来往的商贩络绎不绝,他越过无数人群,一路行至西凉口。 此处本是往西北等各个边疆运输粮食的官道,这岔口原名西粮口,因为年久废弃,所以勉强维修,转成商道,名字叫顺口了不好改,又因四处视野开阔,百年老树遮天蔽日,便称作西凉口。 站在中间处,西、南、北三个方向的路骤然出现在眼前,都平坦荡荡延伸至远方。 西边那条人多些,途中客栈也多,一路西行到玉漱关,然后再北上;北边那条因为天气越往北温度越低的缘故,条件也艰苦许多,要走到最北边的沙城,然后再西去,一路直扎边营。 南边那道则是背道而驰,要去西北,得兜个大圈子。 宋春景看了看天色,一提缰绳,往北而去。 片刻后,四腿粗壮、马蹄结实的一队骏马疾驰而来,到此地后马背上的侍卫训练有素的一齐勒马。 城防营长每隔百米扔一颗血珠,乃是东宫选用凝胶特制而成,防雨水防碾压,是留记号的利器。 他朝北边忘了一眼,手一翻,然后扔下两颗血珠。 其实现在已经看不到宋春景的身影了,只能凭借推断和路人细微变化,还有地上的马蹄印记硬着头皮追踪。 宋春景那马是洛阳特供,马蹄精雕细琢,刻在地上完美精致,明显深刻。 北面这路宽阔人略少,所以更多的是疾行的骑马人。 营长趁着地上马蹄印未消,片刻不敢停留的带着群侍卫一齐向北奔去。 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这处商道岔口迎来了一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