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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虚弱地躺在床上,仿佛一株随时会枯萎的花。 他的身体迅速消瘦下来,终于,他还是住进了医院,这次,不论他怎么不愿意,黎鹤渊都不肯答应了,强硬地将他送到医院,还把远在国外的郑合霜等人叫了回来。 其实他们都清楚,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 听着系统的倒计时,在还剩下最后一天的时候,黎舒将黎鹤渊叫来,摸着比他高,比他壮的少年的头,道:“我想回家,带我回去吧。” 许是意识到什么,此前一直不答应的黎鹤渊这次松口了:“好……” 黎舒已经虚弱到没法下床行走了,黎鹤渊沉默着将他抱起来,用厚厚的衣服裹住,不假他手地将人抱上车。 期间,他一句话都没说,板着个脸,只是细看的话,能看到他眼中化不开的伤痛。 黎鹤渊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出声就忍不住哽咽。 上车后,黎舒靠着少年的肩膀昏昏欲睡,他这段时间一直这样,一天里没几个小时是清醒的,灵魂受身体影响,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沉的。 因此他不知道,在他睡着后,少年是用怎样的眼神盯着他,那是极度的不舍、不甘、占有欲……最终糅杂成一团浓墨,漆黑不见底。 黎鹤渊凝视着男人沉睡的容颜,这段时间,他无数次这样做,只有在对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如此情绪外露而不用担心会被先生发现什么。 调整了下姿势,他将男人抱在怀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可以轻而易举将男人拢进怀里了,可他另可像原来那样,只能仰望那个遥不可及的人,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惶惶终日。 他多想告诉先生,他害怕,害怕有一天,这个人就这么睡去,再也不会睁开眼看他一眼,再也不会笑着鼓励他……只是想想,黎鹤渊就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在黎舒面前表现正常,都是强行伪装出来的。 其实,他早就受不了了。 黎舒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落日的余晖从窗边洒下,黎舒撑着身体坐起来,觉得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 落日下,整座城市都被橘红的光笼罩,呈现出黄昏独特的美。 黎鹤渊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黎舒坐在床头望向窗外,苍白的脸色比平时多了抹红润。黎鹤渊眸色沉了沉,忍住心中的酸涩,故作轻松道:“先生醒了?” “过来。”黎舒看看这个养了两年的孩子,招招手。 如同过去那般,黎鹤渊走过去,蹲在床边,仰头看着床头的人。仿佛能预料到接下来将发生的事,他心中慌乱的不行,他想开口说什么,喉头却被什么堵住似的,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该交代的,该安排的,黎舒其实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在落日的余晖下对视。 突然,黎舒伸手摸上少年的脸颊,“傻孩子,哭什么?” 黎鹤渊没有出声,他只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用目光描绘他的五官,描绘他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略显苍白的嘴唇……他多想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为此,他不惜用任何东西去换。 黎舒轻轻擦拭着少年脸上的泪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少年的眼泪,他知道他的离去少年会伤心,却没想到能让这个从来不哭的男孩在他面前留下泪水。 “先生……”黎鹤渊伸手覆盖上脸上的手,那只手有些冰凉,似乎要凉到他心里去,他的声音是带着哭腔的,哽咽着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先生,不要离开,好不好?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酸涩感涌上心头,黎舒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好,我不离开。” 但,现在两人都清醒的知道,这只是一个空口承诺而已,可黎鹤渊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喃喃道:“先生答应我了,不会离开我的。” “是,”黎舒声音很轻,“不会离开你的。” 黎舒让黎鹤渊坐到床上,他靠在他肩膀上,和他说了很多话,这次和以前的每一次都相反,不停在说的是黎舒,黎鹤渊变成了那个倾听的人。 短暂的精神之后,是接连不断的疲惫,黎舒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归咎于无。黎鹤渊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将昏睡过去的人拥在怀里。 夜幕四合,房间逐渐被黑暗笼罩。 黎鹤渊一直将人抱在怀中,直到怀里的人渐渐失去呼吸,直到怀中的身体逐渐变冷,像是异化成了两尊雕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很久很久,也或许只是一瞬间,少年收紧双臂,用恨不能将人嵌进身体的力道将怀里的人狠狠抱住。 少年赤红着眼,声音嘶哑:“你说过,你要永远陪着我的——” 黎舒的灵魂飘荡在一片虚无中,温暖柔和的光包裹着他,他沉浸在这温暖中,直到听到刺耳的警报声:“警报!警报!幸福值降为负数!任务失败!警报……” 黎舒猛然睁开眼,抬手遮住刺目的光。 任务……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开启二周目就开启二周目! (一句也是开启了) 幸福值跌为负数了,舒舒要用自己才能挽救男主的幸福值了嘿嘿嘿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南宫宗蝶、流予兮 2瓶;YY是个欧皇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玫瑰网,玫瑰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et 玫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第三次当红娘20 黎舒感觉自己正跌坐在地上,手肘处传来阵阵疼痛, 他眨了眨眼, 四周的景象一片陌生。 身体各处传来刺痛, 黎舒动了动身子,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具身体貌似受了不轻的伤。 他现在正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清凉的夏装,周围的建筑和他记忆中的相差甚远,这里似乎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他这是进入了新世界? 太阳太大了,晒得黎舒一阵阵发晕,他撑着脑袋晃了晃, 眩晕感非但没减少, 反而加重了。 “喂!” 一双耐克球鞋出现在眼前,黎舒顺着那双腿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轻狂的脸。站在他面前的, 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孩, 耳朵上带着银色耳钉, 眉眼俊朗,一双黑眸是纯粹的黑色, 反衬着炫目的日光,有浅淡的金色晕染开。 对上这双眼眸,黎舒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在不久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