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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9

    对付畜生用的鞭子不是很粗的,也不是很沉,当然不能几下子就把家里养的活物给打死了。五甘上来要是没说让她先跪下,直接就动手的话,虹就站着那儿硬撑着,习惯了以后,一般她能撑过去。一整木桶的水压在背上,虹蹲下点身子放低重心,分腿曲膝,一边收拢起两只脚上的十个脚趾头,死死扒紧地面。要咬起牙,横下心,才能真做到皮鞭梢子照着脸面飞过来不躲不避。听凭它嗖的一下落在自己的胸脯上。疼痛,先是尖锐地扎进身体里边,然后钝钝的沿着皮肤表面散开,像是火烧一样。

    额头上沉甸甸地环着水桶的头带,虹得往前倾身,弓背低头才能抵得住肩背上的份量。在她的眼睛里是看不到站在对面的人的。她光是看到自己一对松弛的rufang,懒洋洋地跟着细牛皮条晃出去,又荡回来,可是每一回晃荡回来,上面都多添了一道血痕。捂胸跟挡脸一样,在挨打的时候都是绝对不允许做的事。「也就十来下吧,一会儿就过去了。」

    虹下意识地数着数,安慰着自己。

    长头发披散下来了,她用两手顺着脖子拢上去,把她们跟背带搂在一起,抱在脖子后边。这样皮条就不会缠上头发丝,把人给拉歪拉倒了。顺便的也稳住了木桶。

    结果快到二十了。rufang上先挨的那几下,特别的狠,全都是当时就破皮露rou的。等到后边五甘的力气变小,抽到肚子上,胯骨上那些,基本就是鼓起来的一条一条紫红的rou棱了,一般不会立刻见血。只是,以后慢慢的会往外渗出粘稠的体液来。

    五甘说:「行了,走!」

    像是干完一件活儿一样。虹慢慢的从地下把脚提起来,前半个身子火辣辣的,疼得发涩,发闷。按过去经验她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完呢。

    下午的什幺时候,洛洛的女人又大惊小怪的喊了一次,这回五甘让虹卸下木桶,跪在路边的石头碎块上,抽烂了她的背。一直抽到孟虹眼前发黑,趴在地下一时爬不起来了。洛洛女人说,哎呀怪可怜的,洗洗啊,洗洗就好了。她早就找了把木头水勺准备着,现在顺手从边上的卤水桶里舀出一勺盐水来,往底下一浇……孟虹平常挨鞭子都已经不怎幺出声了,这一下,让她痛到拉长了嗓子喊着叫着,在地下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

    五甘还是那一句话:「行了,走!」

    可是要走就先得把水桶给背起来,背回背上去。而且,水桶上下湿淋淋的,全是咸得发苦的盐卤。

    虹咬紧了牙齿,把整面淌着血的背脊硬贴到盐水桶上去。那一下子,就像是有一把烧红了的刀子,一下子割下去一整张皮一样。她觉得她都听到了皮rou烧的吱吱响的声音。女人只来得及打了个哆嗦,汗水就像喷出来似得,流满了一身一脸。眼睛里还全是根本忍不住的眼泪。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压在身子上,让人从心尖尖里边,一直到腿脚底下,全都疼得软绵绵的。

    虹觉得她已经不行了,她只是知道,自己还在不停的走啊走啊,摇摇晃晃的,高一脚,低一脚,把自己整个的身体,连带着那个大水桶,往坡顶上边拖,拖上去又拖下来。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做到的。她的眼睛前边一片模糊,脑子里也是一样,人就好像是在梦游。她听到有人在她旁边说,哼哼,再有下回,我让他抽烂你的屄。

    等到了晚上,人像是都走完了,虹才能把自己慢慢地拖到河沿上去。伤口里边全都浸透了盐分。她得用淡水把它们冲下去。水很凉,她只把两只脚伸在里边,捧起水来撒在自己的肚子上。天黑,横的竖的鞭痕,全都看不清楚了,只是疼,水花落上去也疼,不过总要比盐腌着好。

    活着就是得挨揍,挨了揍,才能换到吃的。虹需要有吃的活过这一年。虹那时候的人生目标就是定在活满这一年上边。她相信那以后瑞瑞玛会遵守她的诺言,让她的儿子活下去。洗着,洗着,虹觉得自己心底下动了一下。她抬头,顺着大山的山脚往盐田村那边望过去,绕过一道山梁的缓坡,那些遥远,黝黑的树丛底下,亮起了两点火光。该又有人来了。送吃的来了。

    她等了一会儿,火光在动,贴着山坡的走势,有时候朝上偏一点,有时候又下去一圈。她知道那是有人带着松脂的火把,在走着从村子到盐井来的路。

    再等上一阵,那两团火就会从这边坡上升起来,映出火光底下两张黝黑的男人的脸。那时候总是能看到他们闪着光的白牙齿,那是因为他们总是在笑,老实地笑。实际上,他们除了笑就不知道还能说点什幺了。然后他们会把手里提着的什幺东西,木薯或者山芋吧,搁在她旁边的地下。另外一个男人已经开始在往下扯他自己的裤子了。虹自己也在笑,她也没什幺可说的。她会顺着石头台阶边上的一小条斜坡,躺下去,把没锁在铁链上的那只脚再朝外挪动一点,给他们留空出来趴下身体的位子。

    虹偏过一点脸,看着天上的星星想,它们可真多啊。她身子下边压着的小碎石头,也有那幺多吧?一颗一颗的,又尖又膈应,全都嵌进到皮开rou绽的背脊里头去了。

    洛洛跟五甘说,你家女人很好的啊。高高大大的,结结实实的,又能干活,又耐cao。你守着这幺个女人还怕没吃的?

    你眼睛整天盯在盐井村子里几个男人身上不成的,村里才几口人?又穷。砍树的的日子就快到啦,路过的都是壮汉子,他们可是背着大米面粉进山的,还有香烟呢

    。

    天气得更暖和一点。在春天到了后半的时候,因为化雪和雨,芒河的水也满起来了。内地的木材商人会在芒市一带雇人进山砍伐林木。粗大的原木只要顺着山坡滑进河里,就可以沿着水流一直漂到下游去。当时的北部高原上,只有芒市是唯一有公路到达的地方,在整片更加遥远的山岭中间,离开了芒河,采下的木料是没有办法运送出去的。

    这些被砍下的大树会在河流中间零散地漂浮着,在水流趋缓的河湾里碰撞着停滞下来,彼此拥挤在一起。孟虹所在的盐田下就是这样的一处湾地。在以前的某个年代,伐木工人们在这里把滞留的圆木捆扎成木排,让它们变得更集中些,更容易控制,然后让它们成群结队地驶向下游。在那时,为了拦住满江漂流的树木,还专门找人在河滩上开炉化铁,打出了横截江面的长铁环链。以后它被拖出江水,扔到了山坡上,现在就是这条东西,把孟虹的脚腕和整座大山连在一起的。

    现在的木材集散地,在从盐田往河流上游再走上半个小时的地方,在芒河的上一个拐弯处了。其实就是在那里,大多数时间里也是没有人的,大批的工人们要在冬天接近时才出山。在那之前,他们是一小群一小群地从江边路过,逐渐地散布到了芒河边的整片森林里。他们随身带着粮食。从盐田再往上走,就没有什幺人烟了。

    很多时候,进山的人们是选择在盐井过夜的,他们可以借住在村中的人家里。

    不过从五甘住到这里以后,工人们大多住在五甘住的房子里。村里人给他用木头搭起来的。里边空,只有一个男人。

    那天,那伙人是晚上到的。五甘对他们学着说洛洛的话:「有女人,高,个子高。耐cao,让你们cao,换吃的。」

    一般一群伐木工人,十来个男人吧,晚上不干女人干什幺呢?

    「好,有女人好,带她来cao。我们给吃的。」

    虹偏着脸躺了一会,好像是没有第三个男人要爬上身体来了。要是真的没有了,她想让自己坐起来,背上的伤口里嵌满了沙粒石头块,太疼了,她又得去底下水里再洗一回。她转过脸来看,看见那两个干完了的男人站在一边,正忙着系自己的裤腰带。不过还有第三个男人,他是五甘。

    五甘说:「村里到了进山的工人了,他们要cao你,他们cao你换吃的。」

    碰到这时候虹就得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虽然她已经一点也不想动弹了,背了一天盐水,再挨一天的打,谁也不会想动了,就是躺不平身体,坐着,靠靠,也算是歇一个晚上吧。她一点也不想再爬起来拖着一身铁链走上两公里山路,再去让另外一群男人干上一晚上。不过人的想法是一回事,轮到该怎幺做了,还是得去做。女人看着五甘蹲在她身边,先把她的腿脚从铁链子上解下来,再把手臂背到身后,让他用那副刚卸下来的铜锁把自己手腕上的铁环串在一起。虽然孟虹从来就没打算惹事,或者逃跑,不过每回五甘要带着她离开山坡的时候都是那幺做的。可能是他带着她从萨节因来到盐井的时候,他看到的她一路上就是这样,要不就是谁告诉过他,每次带她上路就得这样。五甘当然不是一个愿意动脑子去做出改变的人。

    那天以后,虹经常会像这样,在晚上被五甘从山坡上解开来,然后跟着他去一个让男人cao的地方。有时候是回盐井村,五甘自己住的那个木板房子。等到春天过去,伐木的队伍已经在山里开始干活了,五甘还会带着她去工人们在森林中的宿营地。他们有时要翻过几条山脊,走上一到两个小时。整座大山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往往是在太阳下山的前后,天色正从四面八方渐渐地暗下去。她自己的赤裸的脚掌能感觉到,先是山边裸露出的,整片巨大的岩石,它们的表面坚硬而且粗糙,而在另一些路段上散布着风化的石头碎片,它们在脚下被碾压着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另外,当然就是一直很长地拖在身边的脚镣,它的清脆的金属声音已经陪着她走过了不少年了。

    女人背后背着一个空的竹筐,系带松弛地勒在她的前额上。在背过那幺久的盐水以后,虹不用肩膀和手也能很容易地带着它走路,一直走很远。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多少是要带上些东西的。

    虹以后曾经想到,实际上,她的人生就在这些含混的声音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这之前她也曾经赤身裸体地拖带着铁链,从一个地方走到另外的地方,沿着市镇,乡村,还有荒山野岭中的各种道路。她也在各处遇到迫不及待地等着要cao女人的男人们。但是那些好像都是一些政治事件,她受到的那些折磨和侮辱与其说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不如说因为她是一个敌人。而当她走进山地的松林里去,站在一棵雪松下边面对着那些围在火堆旁边露营的伐木人的时候,他们发光的眼睛看到的,应该只是一个什幺也没有穿的女人。

    她朝着他们走过去,开始是低着头。她看着自己全身上下早已被晒成深棕色的皮肤,在火焰前边看上去会跟这些男人们的眼睛一样亮吧。还有胸脯上,腿上的那些又深又长的伤痕,在昏暗的夜里显得不那幺狰狞,不那幺有质感了,它们模糊,暗淡,就像是一头动物身上的斑纹一样。虹竟然有些骄傲的感觉,这些男人一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虹看着这些男人笑了,露出了一点牙齿。就像是盐井村的男人们看着她不知道说什幺的时候,露齿微笑一样。

    一个隐含的意义是,她现在是一个用两根木薯就可以买一回的女人。她跟山外那些非常遥远的地方,那些大人物们热衷的政治游戏,战争,还有所称的真理和正义,显然已经毫无关系。虹发现在这之前的那些年代和经历,好像是在突然之间变成了空虚的幻影,至少,已经非常像是她自己做过的一个非常模糊的梦境了。

    她现在回到了这个国家的最本质的地方,开始做一个纯粹的奴隶,看起来事情就该是这样结束了,这个国家仍然没有什幺改变。

    在山地的森林里,虽然是在夏天,一阵一阵的寒气还是从地下弥漫起来,慢慢地从她的肩和背渗透进入身体里边。虹躺在有些返潮的枯枝和落叶上想,等他们轮流着上来以后就不冷了。伐木的人们在露天里宿营,他们一般都会点起一堆篝火来过夜。但是他们现在都围在她的边上,火焰在他们的身后闪闪发光。这些男人们背光的脸和身体看上去是一些黑暗的剪影。

    压到她身上的头一个男人正在急切地用自己的胸脯摩擦着她的rufang,他在边边进来,开始时有些试探性地迟疑,但是他很快就像一台发动好了的机器一样运转起来,而且他正很明显地涨大开来。他们忍得太久了,这个稍微有点柔和的念头从女人心中一闪而过。还有,他确实是暖和的,而且似乎比她事先以为的还要更柔软些。虹甚至觉得有些感动。这些排着队进入她身体的男人们和她没有仇恨,在今天之前大概从没有见过面,在今天之后很可能也不会了,他们不会故意的想出什幺办法来折磨她,不会揍她。虹想,其实,这已经是她能指望的最好的待遇了。

    「哎呦……哎呦。」

    她应和着他的节奏,闭着眼睛呻吟了起来。

    「她会用嘴……女人的嘴也很好的……」

    五甘认真地推销他的生意。「要用嘴做的拿烟换。做一次,一支烟。」

    到了后来,五甘和虹已经并不怎幺缺吃的了。虹觉得,以后五甘还有那幺大的兴趣,带上她到处去找林里露营的伐木工人做生意,只是因为他抽烟抽上了瘾。

    在这一年就要年终的时候,芒河各处河湾中累积下的圆木越来越多。现在伐木人们也开始离开森林回到河边。他们在那里把圆木捆扎成木排。然后就准备乘着木排沿芒河继续往下,返回更下游的芒市去了。

    那时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盐井村里的男人们在深秋的工作,是把晒出的土盐运回村里,然后再送到萨节因去。这是一段需要四天三夜才能走完的路程,运盐一向是用畜力完成的。只是除了孟虹。

    要带上孟虹跟在那些骡子和马的后边一起走,这个主意好像是洛洛想到的,他去跟五甘说了,五甘也没有反对。至少在这几天里边,在路上,可以有一个女人能让大家随便的使用,而且一离开村子,就不必再躲着自己家里的那一口子了。

    村中每一家的男人把牲口牵出来,让它们驮上盛盐的麻编口袋。不过五甘牵出来的是孟虹,他让孟虹也背上了一个装满了土盐的口袋。这一袋盐的份量可能不比一整桶卤水更重,不过在盐田背水上坡的时候,返回来是空桶,另外孟虹也总能有些机会歇一歇,坐上一阵子。五甘用一根粗麻绳绕在女人的脖颈上系了一个扣,绳子的另外一头栓在牲口队伍最后一头毛驴的尾巴上。这样一但上了路,不管她想怎幺样,反正都得紧跟着骡马们一直走下去。

    和每次领着虹走远路的时候一样,五甘还是用那把铜锁把她的手铐在身子后边。所以牵着她脖子的绳套倒也不是个摆设,女人的两只手伸不到前边来,她自己是解不开那个扣的。前边的牲口们颈下系着的铃铛散散乱乱地响着,六七个男人分开在队伍前后,山道两边,然后就是她,一步一步,结结实实地,紧跟着那头毛驴的屁股。这让她看上去确实很像一头动物。不过在那时,虹基本上已经不会觉得,这类事还算得上是一种侮辱了。

    一直走到萨节因。盐井来的人们停留在村外存盐的仓房外边,这里有给来往的赶马人过夜的空房子,也有喂骡马的牲口棚,赤裸裸的孟虹被直接栓在了那间草棚的木头柱子上,用的就是系着她脖子的麻绳。她的手还是被反铐着,女人背靠木桩坐在地下|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呆呆地看着前边的大路。除了男人们有时候把她解下来,带进旁边的屋子里干上一阵子以外,她一直待在那里,一坐就是三天。

    萨节因也不是一个很大的村子,住户并不多。有时候路上走过些乡民,朝她看上几眼。去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虹在这个村子里是被沿路拖到每一家的门口,数着门挨家挨户地痛打过去的,一直打到她满脸流着眼泪和血,连声尖叫着求饶。更不用说穿插在毒打中间的,公开的轮jian了。她当时的那个样子,这些人多半还是记得的吧。虹也看着他们,想,不知道瑞瑞玛会不会到这边来。还有,她的儿子还住在这呢。

    结果她一直没在萨节因见到玛。也没有见着她的儿子。三天以后他们启程返回盐井,带着用盐换到的粮食。这一回,孟虹身后的竹筐中满满装着的是玉米穗。

    山上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村里的人已经不再上来晒盐,留在村里准备过冬,五甘来得也不多。虹在江边上无所事事地,一坐就是一天。在她的身后竖着一根木头桩子,是很早以前垮掉的盐田留下来的,上边挂着一块松木板,

    用木炭画着一个肚脐,一个人体收窄的下身,和两条腿的大腿根。中间有一个夸张的女性生殖器,有两片像柚子瓣一样宽大的yinchun,还有一些黑色的色块表现毛发。就像是很早以前,孟虹在蔓昂城边有些不分男女的厕所里见到过的,粗野地画在墙角边上的涂鸦。在这件事情上,五甘神奇地表现出了他的某种天赋,至少,在推销商品时清楚地知道什幺才是重点。而且他能够用形象把它表现出来。

    五甘很早以前就把这个牌子挂在那里了,那块木板还是他带着虹去伐木人营地的时候,特地要回来的。一开始是为了让从水路经过的人们知道这里有女人可以干,而且它对于在荒野中旅行的人们确实有效。不过到了现在,大家大概都已经知道了露天住在盐田边上的虹,只不过,那个女人体的中段就一直挂在那里,没人去管了虹待在江边上的时候就坐在这块牌子下边,五甘要她那幺做的,后来她自己也习惯了。她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河湾上有一串木排正绕过山脚,顺流漂浮而下。木排像一条大蛇一样,在河水中游偏来偏去地摆动着头和尾巴,最终就在距离她十多米之外的地方,磕磕碰碰地撞在河沿上停了下来。

    木排上边有用草帘搭着的小窝棚,里里外外的装着十来个男人吧。虹没有挪动地方,她只是看着他们笨重地走过河滩,停在她的身前说,jiejie,我们今晚在这过夜了。

    隔上几天就会到一次木排的。也许,虹有意无意地每次都坐在那块木牌子下边,就是在等待着他们停下来。毕竟,现在已经没有人管她了,她可以躲到盐井下边去,也许经过的放排人就会以为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就会直接驶到下游去。

    不过虹仰起脸来看着他们,笑笑,说好啊。

    他们现在有时间了,明天早上不用急着启程,虹明天也不用干活,可以一直睡下去。没有五甘整天想方设法的揍她,也不用再背一整天的大水桶,她现在的精力已经好多了。她现在只是觉得冷,而有男人在的时候就暖和了。有人趴在她身上,努力的干她,虹耸动着腰腹应和着。另外的男人们想法点起火来,烧烤他们带来的东西吃。在男人和男人们交换的间歇中,虹似乎突然觉得,在远处,在很远的什幺地方发生了一点变化。

    下一个男人要她用嘴做,他上山的时候经过过这里,跟虹做过,他觉得女人的嘴也很好。虹说,那要香烟的。虽然香烟只有五甘才要,五甘现在也不在,不过虹就是习惯性的那幺说了,那个男人好像也觉得理所当然。

    「烟卷……还有吗?」

    他问他的同伴。「我们是下山……在山里待了一年了……早就没了。」

    「唉,算了,没有就没有吧。」

    她从地面上侧起身子,说:「躺下吧,啊,躺下来吧。」

    用手臂撑高身体的时候,正好能看到远一些的地方,女人看到在盐井的村口那边,有两点火光,正沿着山坡的边缘闪烁,而且应该是在移动。是洛洛他们又憋不住了吧,只是那幺一瞬的事,女人转脸伏到了身边男人的小腹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想它。一直到虹在做第四,还是第五个男人的时候。有人到了。

    那些人举着点着的松明从高一些的卤水池上边下来,周围的伐木人们抬头张望。第五个男人正在虹的身体里边,他激烈地推搡着她,不过,虹还是穿过这个汗水淋漓的男人晃动的脸和肩膀的缝隙,认出了她认识的人。那人已经站到旁边了,向下注视着她们。那人穿着一双小的牛皮靴子。

    除了地下正在激烈交合的这一对男女,其他人都站了起来,恭敬地往后退。

    虽然来的也是个女人,但是夏瑞瑞玛是个上等人,是个大人物,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她还带着三个背枪的人,他们为她举着火把。可是,她是真的从萨节因走了那幺远的路,就是为了在晚上来看看她的盐场?

    虹用系着长铁链的手,抱住了正在干她的男人的腰,开始用劲。顺着他的势头,虹每一次都把他压紧到自己的身体上,同时用脚跟和肩背把自己的臀部从岩石表面支撑起来,狠劲地迎接他。虹一边喘息着,一边发泄地想,我是不是还应该尖锐地喊叫出来?她不就是为了来听听,我是怎幺被男人干得直叫唤嘛。

    瑞瑞玛是做主人的,在这片山林中她有绝对的权威。不过她还是等到这个男人在虹的身体里做完。然后她稍微的抬了抬手。

    「回排子上去吧。我找这个女人有事。」

    她说:「既然我在这了,今天不用给她留东西了。男人在山里一年……也挺不容易的。」

    虹从地下慢慢的爬起来,跪下去。头发乱七八糟的遮着她的脸,她没有去管。

    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从嘴唇到下颌流淌着的粘滑的jingye,是她没有能完全吞咽下去的。还有自己的下体和大腿,那里到处是水淋淋的。不过……现在是晚上,也许光靠火把照着,看不清楚下面的样子吧。

    玛在她身前蹲了下来。玛说:虹姐,我需要你帮我。打仗了,又打仗了。

    虹抬头看她。玛说,起来吧,虹姐,坐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