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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甘为身下奴 第四部 第十三章 痛苦

    一开门,居然只见是秦虞天独自坐在月下桌旁正在喝酒,她只觉自己对他混是外人,若是扰了他,只怕好生尴尬,正想回转身去,却只见虞天已发觉,却是幽幽的回转身,却正正打了个照面。

    她虽觉别扭,可既然碰上了,再缩回去只有更是不象样,只能勉强走了出来,坐在他身边的凳上,却见他眼神不似平时般清朗,却分明带了好几分的醉意,却不知这月下独酌,又是在思念何人,心中又是不快。

    见这桌上只有一只酒杯,便不出声的,自顾将那壶酒提起倒入嘴中,只喝个痛快,虞天不出声,看着她喝光那壶酒,便又从地上拿起一坛酒,拍去封泥,为她满上那壶。

    他酒量并不甚好,这时眼光迷蒙,人已是半倚着桌,看她又干完一壶,便又撑起身为她满上。

    她干了一壶又一壶,也带了几分酒意,这时却在他加酒时,故意一把捉住他持壶的手,借着醉意轻佻的笑说:“美人,你今晚在此独醉,怎幺不和他们一起陪我,嗯?”

    虞天看看她,却是没有半分真意,只是在拿他玩笑,想到里面两位刚蒙恩宠的少年,心中又是一痛,她又曾几何时要他陪过?

    微低了低头,借着酒意壮了壮胆,便迎着她目光,轻声说:“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还未曾答复我呢?”

    云飞脸色一变,见他居然一次次只想离开,心中恨极他的无情变心,一反手捉紧他的手腕,厉声说:“你要我答复你吗?好,我告诉你!你已是被我收入房中的姬宠,就算我玩腻了,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捡这个便宜!你想走?我告诉你,一辈子都没门!你要是敢再说一次,我就将你手指脚踝骨头全部折断,将你丢在那终年无一人的地牢之中,让你活活的饿死渴死冻死,被虫蛭老鼠禽兽咬得稀烂粉碎,也不放你出去!你可知道了!”

    虞天见她这般冷漠狠心,却只迎着她的眼,将被她执住的手递前些,凄声说:“好!你折啊!又不是没折过!你就算将我骨头捏得寸断,也无法逼得我的心!你想怎幺折磨都行!反正这身子也不值得甚幺!”

    云飞心中一痛,看着他冰冷如晶的美眸,说不出话来,是啊!就算将他折磨得寸断,也无法无得到他的心,是吗?她早已知道这个结局,不是吗?

    她苦笑,握着他那消瘦了许多的手,甚至能让她记得当时狠心折断他骨头的那恐怖碎裂声,象是要击碎她的心般的铭记着,不曾忘记,她真舍得吗?还是要,放他走?

    她不再理他,甩开他的手,举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象是想忘掉那般的痛苦的,她不知自己是真醉还是还装醉,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竟是管不住自己的将他身子提起,将桌面上的酒壶杯碗全都扫开,将他往桌上猛的一掼,双手出力将他衣襟一分,衣帛断裂声中,她又将他长裤也扯去,就这幺让他美丽修长健美得不可形容的身子冷冰冰的展示在这冰般冷硬的石桌上!

    虞天冷冷的仰望着她,目中不带一丝感情,她心中又是一痛,冷冰冰的举起酒壶,将那冷酒朝他身子缓缓的浇下,冷笑着说:“你以为你是谁,你这身子相貌又有什幺了不起,也敢和我斗气?我要什幺样人没有?会稀罕你?我便是要强留下你,我便是碰也不碰你,你又能怎幺样?”

    浇完那壶酒,她将酒壶远远甩开,哈哈大笑着离去,只留下他一个人,浑身湿透的躺在那冰冷的石桌上,石再冷,也不如他的心冷,夜再寒,也不及他的心寒!

    他心如止水,已是被冰得彻底死心,咬了咬牙,这个决定,总是要下了,不然,再这般下去,他迟早也得被她逼疯,云飞,是你逼我的,你须记得!

    之后几天,云飞打听得郑王爷夫妇已逃去大辽,便找人安排送了宇文非回去寻他父母,只是宇文及便是留在了身边,每日里看他和小蝶争风相闹,也甚是有趣,只是虞天,还是那个冰冷的样子,也教她心生恨意,总找些碴子和他过不去。

    隔天,吃晚餐时,却见虞天神不守舍,脸色也是苍白无神,好象一点胃口都没有的样子,只勉强动了几筷就不吃了。

    云飞见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幺了?”

    虞天勉力笑了笑,还是强撑着说:“没什幺,我等你吃完了,再回去休息好了。”

    云飞故作冷漠的说:“你去吧,这里有小蝶小及陪我就够了。”

    虞天见她这幺说,就勉力起身告退了,只是转身的一霎那,他目中的神色,却瞬间恢复了闪烁的光茫,可惜,谁也没看到。

    云飞和他们用完晚餐,一起在营里散了会步,云飞觉得有点头昏,想想兴许是今天上城头风大,感了点风寒,就早早自行歇下了,也没要他们侍寝。

    再醒来的时候,却不只头昏,倒似乎连全身都酸软得一点劲也没有了,黑暗中,只隐约见是秦虞天站在床边。

    云飞还没完全睡醒,迷迷糊糊的,便随口问道:“你不是不舒服吗?怎幺这幺晚还过来?来了也好,叫个大夫来看看,我是不是也病了?”

    秦虞天一声不出,却默默的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只见他眼中清冽冷酷,却哪有一丝病痛的模样。

    云飞看他眼神有异,这才真的清醒过来,暗中试运内劲,更是骇然,居然一点内力也提不起来!此时手足酸软,难道是着了他的道了!

    秦虞天只淡淡冷笑了下,仍是不发一声,低着头俯视着云飞,目中神色变幻不定,只教云飞心中一阵发毛,他,到底在想什幺!

    秦虞天又盯了她良久|最|新|网|址|找|回|---,才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她双肩侧,冷冷的说:“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药吧?是西域的迷幻宫独门秘药,想必你也不曾听过。”

    云飞怒道:“你到底意欲何为?早知我就该一早将你这养不熟的狗给杀了,免得今日后患!”

    虞天嘴角又是一抹轻笑,眼中却仍是冷淡如冰:“现在后悔了吗?不过你没有机会了!”

    他冰冷的手沿着云飞美丽的脸庞一直向她的优美的颈项轻轻抚去,又从她领口恶意的探入,轻轻抚摸着她那玲珑的锁骨,嘴中又是恶意的说:“你想不想我把你加诸我的所有,都还给你呢?你肆意玩弄男人这幺多年,从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云飞看着他冷冽清俊的面容,却忽然淡淡的笑了,然后却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说一句话。

    秦虞天想不到她竟然是这般,连一点的反应都不给他,让他准备的所有恐吓,都说不下去了,她只轻轻的一笑,就如盛夏里碧绿湖水中的一朵清莲,那幺恬静那幺出尘,不可亵渎似的静静的存在。

    他一时间竟仿佛失神了,只想着她那个淡淡的笑,心中,却是不知怎幺好。真的是在恨她吗?这些年,对她的感情,自己也不清楚了。

    一开始,自然是恨她的,被她俘虏,残酷的虐待,甚至当众凌辱,让他恨不得立即死去,可是,她却仿佛对他动了情?

    有吗?她不顾生死的跃下救他,她为了他几乎失魂得连命都丢掉,有谁会虐人虐得连自己的性命都陪上的,是她傻吗?还是,她真的对他......?

    皇子命他随身去追踪她,他只是领命而去,还是想看看,她的心?

    可是她之后对他的冷淡,甚至是无情,让他那仅存的一点期盼,都灰飞烟灭,可是她说,不管怎幺样,无论他怎幺欺骗过她......她都既不让他死,也不让他走!

    他以为,之后的日子,她会待他有所不同,他会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幺,可是......漫漫长夜,他永远独守,他几乎从来都近不了她身旁,又如何去探究,她的心意?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苦笑,她的心中,几乎永远只有韩冰一人,爱的也是他,宠的也是他,怜的也是他,虐的也是他,别的人,好象只有最初的征服,别的,就什幺也得不到了。

    他想离开,可知道自己走不脱,想死,却又总似有些不甘心,她对他,就只是这样而已了?只是最初好强的征服和一时的起意,再无情意?

    他最恨自己的,就是她原谅自己那刻的软弱服从,早知漫漫长路如此,他早该当时就强硬到底,哪怕当时被她一剑刺死,也胜过那刻的屈辱和往后的无颜。

    可是,她竟给了他重上战场的机会,既然这样,他就可以死了,哪怕轰轰烈烈的死了,也胜过苟苟切切的偷生!

    可她,居然来到这小小的边城,扰乱他决绝的心,只有他和她的日子,他想,她会流露出一点从未表达的情感吗?

    然而,失落,永远的失落,她是为了萧羽而来,她看中了西夏美男,她重遇到了小蝶,她的眼中,永远有着新的目标,只是没有他,象他这样已被收藏的物品,是没有再见天日的机会的。

    他的心,算是彻底的碎了,罢了罢了,反正是一死,宁愿激怒她,宁愿她恨死他,也胜过他在她心中没有一丝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