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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柔和。 洛安歌怔怔的盯着他的脸,寻思着要不要趁机揍他两拳,以报从前被欺辱之仇。 当然最后还是没下去手。洛安歌费力的将慕轲挪到一边,手撑着想从棺木中爬出来。 他昏死了整整三天,身上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手一滑,一个踉跄摔在了慕轲身上,七手八脚的要爬起来的时候,外面王公公带人进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洛安歌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地压在太子身上,而太子双眼紧闭,昏迷不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恶鬼吃人呢! 若不是王公公见多识广,否则非得当场晕厥过去不可。 他颤巍巍的看着洛安歌,咽了下,“少卿,您,您……” 洛安歌坐在地上,拢了拢头发,抱歉道:“啊,这个,我没死……” “……那真是大喜事。”王公公思索了一下,终于是明白了过来。他经历的事儿多了,这种靠假死瞒天过海的桥段,他还真见过。 目光一转,看到一旁昏迷的太子,不由得又是大惊,“少卿,殿下这是?!” 洛安歌回头看了一眼,连忙道:“没事没事,他也没死……就是晕过去了,你们抬他进屋吧,顺便把我也搀过去,这地方实在是太冷了……” 王公公愣了一下,才赶忙叫身后的人去搀扶慕轲,然后自己过去把洛安歌扶起来。 洛安歌只是身上有些麻痹,靠着人勉强还能走,便和王公公慢慢的往外走这。 王公公低声道:“老奴妄自猜测,少卿可是服了什么假死的药,想借此机会回韫乐去?” 事到如今,也用不着隐瞒了,洛安歌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王公公啼笑皆非,这事儿闹的,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太子一旦扯上了洛安歌那就是个疯子,怎么可能放他的遗身回韫乐,洛小少卿,实在天真。 “只是,一会儿殿下醒了,知道少卿的的计划,还不得发作您?” 这些天慕轲有多痛苦多悲伤王公公都是看在眼里的,若是忽然知道自己是被骗了,那还不得勃然大怒,洛少卿恐怕要吃不少苦头了。 洛安歌苦笑了一下,“那就请公公帮我求情两句了,若只是挨顿板子我也认了,若是太子想要我半条命,就拜托公公拦着了。” 王公公心想我哪儿拦得住!我也不敢拦!您这回闯了这么大祸,一顿板子就想糊弄过去?太子不断您一条腿就算不错了。 那边慕轲已经被安置在了卧房,喂了几口茶水之后,终于悠悠醒转过来,掀开被子就要起来。 王公公见太子醒了,连忙上前,“殿下,您先别动,太医马上就到了。” 慕轲还觉得有些头晕,他按了按额角,皱眉道:“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宵宵他醒了……” 王公公脸上有些不安,他低声道:“殿下怎么就觉得那是个梦呢?” “若不是梦,他怎肯还魂?”慕轲苦笑,“若不是梦,他怎肯回来见我……” 王公公向身后看了一眼,脸上堆着笑贺喜:“哪里是梦呢,殿下看看那是谁。” 话音未落,洛安歌忐忑的从大屏风后面露出脸来,慕轲一愣,“我还在做梦?” 洛安歌扭捏的攥着衣角,低着头不敢说话。 慕轲再一想,“假死?” 洛安歌心惊胆战的点点头。 出乎意料的,慕轲脸色很平静,他向洛安歌招了招手,“你过来。” 洛安歌如履薄冰的过去了,还未张口说话,就被慕轲一把拽进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那平静的神色都是装的,这力道之大几乎把他的骨头勒断了。 慕轲死死的抱着他不松手,不断的亲吻着他的脸颊和脖项,“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失而复得,欣喜若狂。 洛安歌被抱的有些难受,呼吸不上来,微微挣动了一下,就听慕轲在他耳边问:“从哪里弄来的药?” 也许太子殿下额语气很平常,但听在洛安歌耳中就有些惊悚和阴鸷了。 洛安歌微微后退了一些,摇了摇头,不是不知道,只是铁了心不愿意说。 慕轲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手,洛安歌条件反射的抱头鼠窜,仓皇喊道:“别打别打!” 那只手没落在脸上,而是在头顶上轻轻的揉了揉。 洛安歌惴惴的睁开眼,见慕轲的脸色如常,似乎并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 “什么时候醒的?”慕轲问。 洛安歌心里暗自计算着时间,估摸着道:“大约醒了一个时辰了……” “那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洛安歌小心翼翼的点点头,他没法不小心,现在的慕轲就像个随时可能爆发火药桶,一丁点儿火星就能把他引燃了。 别看他现在冷静淡然,但洛安歌知道,这是怒火积攒到了极致,却又压抑着不肯释放出来。 洛安歌思忖了一会儿,才小心道:“都听见了,你说我们以前就见过,还,还……私定了终身。” 慕轲闭了闭眼,低声道:“你信吗?” 洛安歌有些踟蹰:“当时那种情况,你也不会说假话,只是我确实想不起来什么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初慕轲那么恨自己,也情有可原。 “那知道了这一段,你还想走吗?”慕轲问。 洛安歌有些犹豫,一想到在冷窖时慕轲那个悲戚的样子,洛安歌心里就难受,若是自己再执意回韫乐去,恐怕这人又要伤心伤肺的悲痛一阵子。 他心善,并不愿意别人为自己伤情。 慕轲打量着他的脸色,忽然道:“这样吧,宵宵,我不逼你,我们各退一步,你先留在这里,我想办法让你恢复从前的记忆,等你想起来了,若还是想走,我也不阻拦,行吗?” 这倒是个很好的办法,洛安歌也对那段记忆以及自己为何会失忆的事儿有所介怀,只是…… “太子觉得我恢复了记忆之后,还会想走吗?” 在冷窖的时候,太子所讲述的那段日子青涩而旖旎,说的洛安歌都有些心向神往,若是真的想起来了,若是那些感情也能捡回来的话,谁还愿意走? 慕轲苦笑了一下,“我说不准,那段时间毕竟很遥远了,也很短暂,再说,你这么恨我……” “太子。”洛安歌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捏着自己的衣角,低声道,“慕轲,其实,我也没那么恨你……” 慕轲呆如木鸡。 一句话,就简单的一句话,便将太子心里所有的怒火和怨气都驱散了。 洛安歌想逃走又怎样,他骗了自己三天三夜又如何,甚至这整整三天的所有痛苦所有悲愁都不值一提了,就因为这个人说了一句,没那么恨自己。 太子殿下这么多天皱缩干涸的心,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舒展开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