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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你的策论,或许会给你一个更好的名次,可是……” “没事, 已经够好了。” 天下四国尽归梁,大梁人才济济,即便是他参加科考的时候连进士及第都没有把握,能得探花的名次已经是拼尽了全力了。 若不是为了见他。 刘业弯唇笑了笑。 说起陛下,许亭搭在桌边也没接话。 他清楚的记得,今日上午去见陛下,陛下坐在桃花满院的园中兰亭里,单手支着头,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兰亭百余步处,他习惯性的微顿脚步。 以往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总会被陛下察觉,然后陛下自然的对自己笑笑示意快些前来。 可是这次陛下丝毫没有发现他,只是侧着脸看着远方,像是被包裹在nongnong的悲伤里。 他从小跟在陛下身边当做他的伴读,平生头一次看到陛下这个样子。 陛下是天之骄子,天资聪颖,他见过他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样子,见过他放浪形骸,游戏红尘的样子,也见过他兴趣缺缺,不屑一顾的样子,可是从来没见过他的疲惫和悲伤。 那一刻,他站在兰亭下,恍惚间记起,陛下他比自己还要小两岁。平常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恐怕最大的痛苦也就只有读书科举了,可是陛下他早就担起了整个梁国江山,在老臣和新贵之间周旋,平衡朝堂各方的势力,严防死守后宫太后和太妃干预朝政的可能。 父亲死前让他不要怪陛下,说陛下年纪轻轻能任一国天子,保持太平盛世,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还说天姿聪颖易早衰,让他一定要忠心陪在陛下身边,时时提醒陛下不可过度cao劳。 他以前不以为然,直到陛下昏迷,前朝后宫看似平静,实则各方势力角逐,政事久拖不决,两周之内换了两个摄政王。 他坐在家中对着冷棋夜夜难眠。 若不是有太后守着陛下,梁国早就变了天。 陛下转醒,尽不需他本人过问就各方势力偃旗息鼓,作鸟兽散。 可见陛下小小年纪威慑力大到令人胆战心惊。 他想把揉揉他的头,问他怎么了,安慰他一下,可是却完全做不到,只能走上兰亭,轻轻的唤一声:“陛下。” 想起陛下在兰亭说的话,许亭望着刘业道:“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难事,正好问问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你说。” “我有个朋友家世显贵,到了适婚的年纪,他母亲看中了几个女子,见我与他交好,想让我帮着说一说。” “既然交好你直说就是,将姑娘的容貌画了一并给他看,这有什么难的。” “要真是这样我何必还问你,今年我同他一起逛灯市,才开口他就说他心里有数把我话头给拦了回去。” “心里有数,这多半是有人了,怎么姑娘家的家世配不上?” “配不上也倒也好说。我那个朋友可是金贵,人长的漂亮,从小到大要什么就没有要不到的,他心里有人,但凡他想家世差些也不是问题,即便不做正妻抬回来当个妾氏也能让那姑娘享尽荣华富贵了。” “那你犯难是什么?” “我跟你想的一样,觉得他心里多半是有了心上人,可是我跟他自幼相伴,他又是脂粉堆里长大的,翻来覆去的琢磨竟找不出他到底喜欢的是谁,前几日大着胆子索性直接问了,他却告诉我他喜欢男人。” “你说荒唐不荒唐?” “……这有什么荒唐的,我也喜欢男人。”刘业淡定的翻啦一页书,说道。 “我……什么……你……!”许亭猛的拉紧衣服,如临大敌的看着刘业。 “放心,我不喜欢你,或许应该说我喜欢的人恰好是个男人。” “……”许亭:“你怎么这话跟我那朋友说的一样,我朋友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问他是谁,他就是不说,还说说了我也找不到。” “他要是真喜欢男人倒是也没什么,说出来是谁找到了绑起来给他塞他床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看不得他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难过的样子。” “算了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了你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难不成我还能把你们俩个凑成一对互相安慰?” “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试试。” “你想的美,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我那位朋友,不是一般人配的上的,你虽然得了个武状元科举又得了个探花,但是比起他的身份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君臣之别,是挺大的。 刘业持着笔端坐在圈椅里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他喜欢的不是我呢?”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别在这里胡说拿我逗趣,好好准备你的殿试吧,争取到时候拿个榜眼回来。” “我就想要探花,别的都不要。” 几日后,梁国殿试。 刘业穿着一身红衣和另外两个人并肩立在堂下,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望着窝在龙椅里的少年郎,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金榜题名,殿前面圣,这样天大的喜事他的高兴朝臣们并不意外,只是暗自赞叹这个年轻人好气度。 陛下年纪虽轻,但是登基多年早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压人魄力,殿上老臣与陛下相视尚且被压的内心彷徨,这个年轻人初次面圣倒是礼仪不慌,面色自然。 “你叫什么?”乔盛宁掀起眼皮,一一的问过名字。 “百姓姓孟名念渊。” 无官在身即为百姓。 乔盛宁懒洋洋的抬了抬眼。 孟念渊,念渊,念我? 该念我的人不念,不该念的瞎念。 乔盛宁的思绪七弯八拐前远又收回,心里还是闷着一口气,又见这人长的俊朗英挺,道:“武状元,文探花,不错。” 还没有殿试,陛下已经将这话说的明明白白,这个人只能是探花了。 许亭站在一边,一头雾水的不知刘业是哪里得罪了陛下。 “大梁百年无战事,不如三位就坐一首关于战事的诗吧。”乔盛宁不愿为难三位,只想快快结束将这三人的职位安排下来。 “天河漫漫,不念饥民,哀哀上苍,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