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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莘莘转了转,最后停在卧室的落地窗前,俯瞰下方繁华的城市。 聂燃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有心事?” 她双眉轻蹙,“我觉得,这一切似乎太完美了。” 自己希望中最好的样子,都呈现在眼前,完美到无可挑剔。 聂燃亲亲她耳朵,“那不是很好么?你值得这样的好运。” “可是……” 他忽然将她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 “你什么都考虑到了,是不是该匀点精力给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向他们介绍我?” 当他听到他们聊结婚生子的事时,几乎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她是我的人。 如果她和别人结婚生子,他一定会疯的。 宁莘莘推开他,手背搭在额头上。 “这件事没必要太着急。” “没必要?那什么事才有必要?” 她走到哪儿,聂燃就跟到哪儿,坚持让她看着自己。 宁莘莘不胜其扰,坐去了床沿上,背对着他。 他想了想,从床的另一边爬上来,趴在她面前,眨了眨眼睛。 “院长,你会抛弃我吗?” 这个声音她很久都没听过了,宁莘莘愣了愣,惊讶地说:“你……” 聂燃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要是被你抛弃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她反应过来他在装可爱,无语地拍拍他的脸。 “得了吧,你才不会。” “我为什么不会?” 他盘腿坐起来。 “因为……你经历过那么多事,甚至管理过一个国家,怎么会为这点小事而困扰。” 他认真地摇摇手指。 “和你有关的事,不是小事。” 宁莘莘耸肩,不置可否。 “我这人心眼小,同一时间里只能专注一件事。以前是建功立业,现在是……” 他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 “娶你回家。” 宁莘莘轻笑,“可你都没有家。” “娶完你就有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原本迷茫的心渐渐清晰起来。 何必发愁?若一切是真实的,她就好好享受这迟来的温馨。 若是幻境,她也可以继续接触,努力发现对方的弱点。 反正无论怎样,聂燃都在她身边。 快到中午了,两人走出卧室。 客厅里电视正在播放状态,遥控器在沙发上。 宁莘莘走过去,关了电视。 “真奇怪,这玩意儿怎么自己开了。” 聂燃看着沙发中间一块微微的凹陷,总感觉记忆里缺失了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是爸爸打来的。 “莘莘啊,我和你妈在买饮料呢,想问问中午总共几个人吃饭呀?” “总共吗?”她回头看看聂燃,说:“四个人吧,你们两个,我这里两个。” “好嘞,我们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她坐在沙发上。 真皮沙发柔软而有弹性,质感极佳。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耳边忽然响起一句话。 “这个沙发好软好舒服啊。” 是谁说的? 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了。 ☆、第 54 章 宁莘莘在父母给的房子里住了两个月。 两人本来每天都过来给她做饭, 一起吃完晚饭才回家的,第三个月时也干脆搬了过来,真正的变成了一家人。 他们完全就是宁莘莘以前幻想中的样子。 温柔、耐心、善良。 虽然身为管理层, 却半点脾气也没有,对她好的不得了。 不仅给她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恨不得每天的被子都给她叠好。 在如此周到细心的照顾下, 宁莘莘也不好意思再拿他们当外人,力所能及的帮忙做些事情, “爸爸mama”两个称呼也喊得越来越顺嘴了。 爸爸得知她没上大学,问她有没有想法继续深造。 宁莘莘考虑了两天后表示想试试,于是他找朋友打听到一个大学开设了单招专业, 花钱给她聘请辅导老师, 学习三个月后成功入学。 宁莘莘非常开心,买了礼物送给二人以示感谢。 父母却转手又给了她一笔钱,说协助子女完成学业是天底下所有父母都应该做的,他们将负责大学期间所有学费生活费。 宁莘莘自然不肯, 好说歹说, 才让他们把钱收回去。 大学的生活也和她想象得差不多, 环境优美,学习氛围浓厚。 由于她所在的专业有不少都是参加工作之后, 才来提升学历的社会考生, 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混在里面也一点都不突兀,反而还交到了不少朋友。 四年后, 宁莘莘从学校毕业, 进入本地一家企业工作。 收入还可以,也不算太忙碌,每天都能准时下班, 和父母一起吃晚饭。 在她二十八岁生日这天,父母提议让她开始相亲,并且介绍了许多朋友的孩子。 大多拥有体面的工作、不错的外形,和良好的家境。 宁莘莘相了几个,从里面挑了个性格最好的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小男孩,小名用的是那天的日期,叫五一。 日子就像一大罐蜂蜜,看起来平平淡淡,却甜蜜得让人挑不出瑕疵。 五一渐渐长大了,宁莘莘也开始将重心转移到他身上,希望他将来身体健康,学业有成。 他五岁的时候,她和丈夫带着他,一家三口去海边旅行。 五一在沙滩上玩沙子,她和丈夫坐在旁边聊晚餐吃什么。 他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宁莘莘以为被贝壳划破了手,连忙跑过去查看,却什么痕迹也没有。 “五一为什么哭呀?又没有受伤。” 小小的人儿委屈地擦着眼泪,说话还不是那么流畅。 “mama只跟爸爸说话,我、我喊了你好几句,都不理我。” 宁莘莘忍俊不禁,把他抱起来,拍拍他衣服上的沙子。 “那是mama在聊天,没听到。我永远都不会不理五一的。” “你发誓吗?” 他奶声奶气地问。 “好啊,咱们拉钩。” 宁莘莘用小拇指勾住他短短的指头,晃了晃,刚想说话,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我们都不许变心,先变心的人天打雷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似乎也曾这样拉过一个人的手,但是和五一rou乎乎的包子手不同,那人的手又宽又大,指节上有一层厚厚的茧,经常拿武器,总在她害怕的时候,坚定地握住她。 那人是谁? 她望着面前蔚蓝的大海,怎么都想不起来。 只有那句话反复回荡在耳边——我们都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