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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他们总共有四小时的限定, 进入此处时就只剩下了两个小时多一点,万一没等拿到最终的宝物就被卡尔斯召唤回去那可亏大了。 艾伦的伤口在包扎后似乎不再流血,董征和他一起找到血液采集处, 这里果然是植物聚集最多的地方, 密密麻麻的薄荷已经将整个窗口填满,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薄荷比藤蔓要好一些,起码没有刺, 茎条柔软, 董征用小刀勉强清理出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 和艾伦钻进化验室。 所有摆在外面的试管架都空了,数不清的破碎试管散落在地上。薄荷闻多了有点上头,董征晃晃脑袋,只觉得他脑子已经化作了一滩糊状物。 头痛一直在持续,大脑已经做出了最基本的保护反应,让董征对于痛感的感受变得迟钝,他自从第一次头晕起就在不断召唤崔左荆想让他回来,但那个少年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董征很郁闷,又挺担心崔左荆对抗那么可怕的刽子手会出事情,两相矛盾之下也不能做出什么有效的措施,便只能生生忍着了。 “这有一个保险柜。”艾伦喊道。 董征赶忙过去,那是一个电子密码保险柜,放在墙角,顶上覆盖着一层薄荷叶子,四位密码,指示灯亮着微光,显示仍在工作。 董征对这种保险箱很熟悉,他公司里这种东西多得是,不过要更加先进。 他对艾伦道“找密码,只要带着数字和字母的信息都拿过来研究一下。” 艾伦也不傻,比了个ok的手势,开始搜索。董征打开满是灰尘的文件柜,捂住口鼻,扫视一遍后,从最贴近柜壁的角落里抽出个日志本。 董征翻了两页,9月27日那一页上写了四个数字1753。 这么简单 他手顿了下,在保险箱前蹲下,尝试着输入1756。 指示灯亮起绿光,咔哒一声轻响,保险柜开了。 艾伦还在翻医生的东西,见董征转眼间就把箱子给开了,吓了一跳“握草,这么快就弄到密码了” 董征嗯了一声,给他看日志本上的数字“还在一楼时医生的病历本上日期是9月30号,这是三天前的密码,一般在医院或者总控室门禁的密码都会每天变动,为了方便记忆,很多会采用累加的方式,只要每周记住一个密码就行了,我在公司里就经常这样干。” 艾伦拖着长音地“哦”了一声,“行啊,涨知识了。” 保险箱里温度挺低,有两排试管,全都装着血样,上面飘着一层淡黄色的血清,血浆几近凝固,向来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 董征不知道这样的血对植物来说还有没有吸引力,他拿过其中一支晃了晃,打开在保险柜顶上滴了几滴。等待片刻后,手电光照亮下的薄荷叶子rou眼可见的sao动起来,全都涌向那几滴血。 董征放心了“有用,走吧,上楼去。” 两人一人分了十支试管,再一次进入楼梯间,之前艾伦留在地上的血已经被吸干了。藤蔓死死堵在必经之路上,而菌类则在这会儿功夫里完全占领了墙壁,那株白掌已经彻底成了它们的养料。 董征深吸口气,打开试管将血倒在楼梯的一角,和艾伦远远挤在一边等待。 植物方才被艾伦的血唤醒,很快做出了反应,它循着血液的味道爬起,自然而然地让开了一条窄窄的通道。 董征和艾伦趁机上去,几片叶子嗅到艾伦身上残留的血腥味,跃跃欲试地想要靠近,艾伦赶忙又砸了一支试管在角落里,终于暂时安全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强烈到完全无法忽视的头痛再一次袭击了董征,眼球的胀痛和前所未有地恶心感让他猛地闭上眼,身子不稳地要晃两下,如果不是艾伦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差点就要摔到。 “怎么回事不会又头疼吧”艾伦架着他,明显感受到董征几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全身力气都压在他身上。 要是头疼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犯得这么厉害,这哥们今后在盒子里可不是危险了吗 植物还在不断动弹,危险随时有可能发生,王艾伦只能尽力搀着董征爬到五楼,也顾不得砸碎试管引开堵在楼梯间的植物了,推开门进了走廊,稍做休息。 董征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就连一个摇头的回应都无法给艾伦,额角在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整个人的意识完全是散的。在之前二十六年的人生中,他还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痛楚。 崔崔左荆 崔左荆从冰湖中爬上来,琉璃般质地的彩色游鱼从他头顶飞过,湖水哗啦啦地向上灌进同样琉璃色的天空中,激起彩虹的涟漪,形成一条倒流的大瀑布。 他浑身的,水珠从皮肤上滚落,掉在地上立刻化作五颜六色的球形宝石,叮叮当当地滚进湖中。刽子手还在狼狈地挣扎,它左眼中的触手已经从根断掉了,右腿只剩下了半截,那把锯rou刀不知遗落在了何处,浑身鲜血淋漓,好不狼狈。 听到那声源自心底呼唤的瞬间,崔左荆身形不稳地踉跄几下,无法抵抗的疲惫从灵魂深处袭来,让他近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董征已经透支了吗 刽子手还在湖水中艰难地游动想要上来,它身上无数道伤口流出的鲜血几乎将湖水染成了粉色,哪里还见得刚出现时让人闻风丧胆的威风 崔左荆深吸口气,也玩够了,刽子手这幅模样,估计也撑不住多久。 那么,是时候回去了。 他闭上眼睛,彩云流动中听从着内心的呼唤,身形逐渐变得透明。 刽子手发出不甘的吼叫,崔左荆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 “拜拜。” 董征几乎是摔在墙角,艾伦扔了输液架将手电咬在嘴里,手忙脚乱地扶着他靠墙坐好。 “哎,兄弟,你还行吗” 董征大口大口呼吸着,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双眼紧闭,死死按着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的脑袋,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艾伦的问题。 怎么办啊。 艾伦束手无措,他总不能把董征一个人扔在这里吧,但他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啊,外面那么多鬼植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来了呢 他忐忑不安地蹲在董征身边,翻遍了身上也没能找到能够用上的药物,只能将输液架暂时放在地上,等待时抓紧观察四周。 五层已经属于住院部了,一间间病房的门紧闭,窗户里一片漆黑看不到病房内的情况,走廊上方的电子提示牌被植物缠绕,黑色的小块碎了满地。 护士站里躺着两具护士的尸体,已经变成了植物们的容身之所,叫不上名字的宽厚叶子伸展着,在这无光的走廊里肆无忌惮地生长。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停下,艾伦光是想想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