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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了吗?”

    李看了我一眼,说:“这涉及老爷的隐私,不过既然你服务的事情与之相关,那么也有权利知道一些内容。”她缓声道。“老爷的体质被调整过,易感期频率很低。”

    “会有……多少时间?”

    “不太稳定。长的话,可能会间隔半年。”李是谨慎的,很明显不愿多谈,她动作迅速,已经收拾完毕。“餐点在这里,特地为你准备了清淡的口味。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过一会再来。有需要请打铃,我们随时等待着。”

    她说完,停顿了一会,又补充道:

    “但是请你明白,老爷很看重你。这是确凿无疑的。”

    “……谢谢你。”我说。

    李默然收回空托盘,后退两步,轻轻朝我行了个礼:“那么。”

    她将散乱的裙子摆放整齐,很快离开了。

    李好像一直在试图说服我,景琛对我是多么的优待,而我成为他的替代品,又是多么的荣幸。她是一个优秀的管家,也是一个忠实的拥趸。我很遗憾不能被她说服,否则,我也许就能感到幸运和幸福了。

    生命的规律是,你的经验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丰富。这也是为什么长者往往也是智者。人生路似乎是该越走越宽阔的。我总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背负着某种未知的罪孽,所以路也越走越窄,直到无路可走。

    我的第一次出逃发生得很突然。没有任何计划。

    景琛离开了十多天,一直没有回来。我来到这个庄园以后,似乎大多时间都是昏昏沉沉地待在房间里消磨时间。除了一日三餐和换衣,很少有人会进来,而这些大多都是李亲力亲为的,我几乎不认识其他的仆人。

    那是一个午后,昨夜刚刚下过雪,西斜的太阳照在花园之中,积雪都熠熠生光起来。远处那棵槐树遥遥望着,非常璀璨。

    寂寞的日子里,只有它永远陪伴我。就像曾经那个父母在的山谷。

    外面温度应该很低,窗户上结满了霜花,用手一摸,果然冰凉极了。

    “呜——”

    突然,我听见了一声低鸣。

    紧接着是一下下轻微的撞击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房间的门。我有点紧张,披上一条毯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到门口。

    推开门,发现外面坐着那只灵缇。

    它的脖子上还系着牵引带,长长地拖在地上。看见我,它尾巴摇动得厉害,伸长脖子,拿头不停蹭我的腿,把我一路往前拱。

    景琛的这只灵缇名字叫,我经常看见男仆带着它在花园里散步。我朝四周看了看,没有那个男仆,也不知灵缇是从什么地方跑到这里的。

    我想要停下来,却一连被它往前拱出好几步。很活泼,看起来真不像它的主人。我们明明没有见过几面,它却已经把我当做了老熟人,似乎还要我陪它去散步。

    但是我很疲倦,也被禁止离开主宅,无法完成它的心愿。

    “好的……请你别再动了……”我叹了口气,只能被它半拱半推地往前走,我想应该很快就能遇到仆人,然后将这只灵缇转交给他们。

    奇怪的是,午后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居然一个人影也不见。主宅的结构很复杂,房间和通道布局错综,只转过几个弯,我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路了。

    正踌躇着,角落处的楼梯间里走出一个女仆,她碰上门,手里端着银餐盘,匆匆往前。

    “你……”我想叫住她。但那女仆转头瞥了我一眼:“我忙得很,谢谢。”她迅速地绕过我,继续朝原来的方向去了,留给我一个挺拔端正的,完美无缺的背影。

    此时,灵缇鼻子一个用力,将还在发愣的我推进了楼梯间。

    油烟味与寒冷瞬间包裹住我。

    楼梯间和走廊就像是两个世界,背阴昏暗,负一层热闹的烹饪声和聊天声顺着楼梯爬上来,各色食物,各色声音充斥这个空间。

    在楼梯的转角处,有一道狭窄的偏门。

    我呆了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那扇门前。

    抬起手,隔空摸了一下那扇门,似乎还觉得不足够,于是又走上一步,切切实实触摸上去。冰凉的。玻璃外面,阳光灿烂,雪光熠熠。

    忽得,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伸手一推,门便漏进来点光线。一点一点地,不由把那门全推开了。

    灵缇的兴奋似乎达到了顶点,它最后在我身后一拱,我便磕绊着跨出了那道门。窄门只容一人通过,而我如此轻松就跨越了。

    “呜!”看见我出来,灵缇低低地冲我叫了一声,尾巴摇动得极为欢快。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这样喜欢我,一心要我陪它出来玩。但我佩服它如此旺盛的精力,以及对主宅布局的熟悉。

    它已经做好前跃的准备,就要跑到我身边。

    “。”我伸出右手,朝它做了个手势:“……不要动。”

    它看得懂这个手势。

    灵缇放下前肢,眼里露出困惑的神色。

    “不要……跟着我。”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颤抖得厉害。

    它大概是被我吓到了,赶忙伏在地上讨好地看着我,还在不停摇动尾巴。

    我深吸了口气,仓促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主宅西边的偏僻角落,房屋外有一圈细石子路,外面就是无尽的花园,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屋子的这一面墙高耸而单调,连窗户都寥寥无几。三楼那个窗口黑洞洞的,幽深之中忽然转过一张少年的脸,他不是很高,脸色苍白,面无表情。一闪之下,就不见了。

    我顾不了其他,也不敢再耽搁,随便捡了个方向,朝那里逃离去。跌跌撞撞间,我忍不住回过一次头,看见那只灵缇还在原处,伏在地上,冲我摇着尾巴。

    哪怕是个稍微有些理智的成年人,都会为此时我这场注定失败的逃亡而感到好笑。我并未期待得到任何人的体谅和理解,但在那天,那个时刻,我真的相信着,越过那道窄门,就能获得永生。

    石子路外面首先是一块平坦的草坪,上面青草润湿,积着薄雪。除了晚裙,我身上只裹着一条毯子,雪水很快浸湿了拖鞋,我干脆舍弃了它们,赤脚走在草地上。

    凛冬的风冷极了,我只顾一味往前跑,毯子也没裹紧,风直往胸口吹,冻得我不停咳嗽。

    原来视线是会欺骗人的。在主宅的落地窗前,花园的景色在我眼前铺展开来,没想到这景色背后是无尽的界限。草坪只是主宅前面的一部分,经过一座白色喷泉,两边的灌木越来越高,沿着石子路不断往前。

    经过一个转角,那里围出一块空地,中央是座小型水池。几个花匠在修建灌木。

    他们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