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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后的美朗,气郁难当,“真是不可理喻!你是作何追杀我?!” “你!”茜朗猛地盯住美朗,木然的神色清醒了几分,却也狠毒了几分,“你这个无情的小人!卑鄙无耻,衣冠禽兽!” 美朗一愣。冰雁也懵了。 土司王脸色一白,“茜朗!你在说什么?!” “还有你!”茜朗愤怒地又瞪向土司王,咬牙切齿地骂不绝口:“你们父子俩,一样都是伪君子!虚情假意,一个个冠冕堂皇,称什么英雄豪杰!我呸!你们根本就是人面兽心的自私小人,你们心狠手辣,丧尽天良!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们更冷血凶残、泯灭人性的人!你们根本不配做人,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冰雁惊恐万状,被茜朗这段话吓的几乎要失聪。原以为暴风雨就要来临,可是当她惶恐的看向他人,土司王,美朗,却一个个沉寂了下来,只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盯着茜朗,就连夫人,也呆滞了。 一定是有什么事!一定有什么事! 冰雁几乎本能的猜测,然后心悸地看向茜朗,小心地低唤,“茜朗,别怕,还有我,你还有我。” 茜朗终于有些倦意,身形摇晃了一下,冰雁连忙抱紧他,他迟钝的低下头,看到冰雁时眼瞳缩了缩,恢复了一丝柔软,然,泪水立即迷蒙,“冰雁,冰雁……” “茜朗,不怕。”冰雁心痛的感觉到茜朗在剧烈的颤抖,不停的安抚,“不怕,茜朗,你有我在,我一直在,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别害怕,乖。” 土司王深深的吸了口气,沉痛的看着茜朗,小声地问:“茜儿,你知道了什么?” 茜朗听到他的声音,神色立即变得阴狠,“是的,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土司王重重怔了怔,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夫人,夫人也露出焦灼之色,但却强撑着道:“莫听信些胡言乱语,就在这儿借机发疯!” “哼!你!都是因为你!”茜朗一把挥开冰雁,冲着夫人逼过去,“我恨不能杀了你这个贱人!” 美朗及时挡在惊慌失措的夫人身前,一掌推开茜朗,“放肆!” 土司王连忙去扶茜朗,茜朗却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带点儿疯疯癫癫和痛心疾首的神态,一步步逼着他道:“你可以不爱她,可以不要她,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你既然杀了她,为什么又要留下我?为什么?!是你,让我有一个充满黑暗的童年,有一个永不抹灭的血色阴影!我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对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是如何下得了狠心毒手,一剑穿心下去,看着她倒在你面前,你到底是什么滋味?你是凭什么,夺去了她的人生,她的青春,和她做母亲的权力?你是个没有人性的人,无论你装得多么慈父,我也能感受到你心里的冷血无情!在茫茫的长夜里,你难道不会做噩梦吗?你不会梦到她来找你吗?我情愿她是病死的,她是饿死的,哪怕是被野兽吃掉,都不想知道她是被人亲手杀的!我恨你,恨你!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一席泣血的斥责逼问,将现场的气氛冻结。 夫人和美朗僵住了,土司王被逼坐在椅子上,一脸惊呆。 冰雁此时心中,如被划了一个大大的血口子,汩汩地流出血。她曾经想过,按常理,正妻压制小妾,甚至各种手段谋害,致使小妾而死,这些,她都想过,所以她爱惜着茜朗,总是想用她的温暖化解他心中的伤痕。可是她没想到,原来他的这道伤痕,竟是如此惊悚! 土司王,亲手杀了茜朗阿妈!一剑穿心! 好狠! 父亲杀了母亲,身为儿女,心该会有多疼! 这些年,茜朗的心灵承受着什么! 茜朗,她的茜朗啊! “茜儿,茜儿……”土司王沉痛的说:“是我对不起你阿妈,是我对不起曲珍,曲珍哪。” 茜朗的眼睛里迅速弥漫了泪水,他愤恨,纠结,痛苦!一直紧抓着阿爸衣领的手指,颤抖着紧了又紧,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几近要崩溃的情绪。这些年来压藏在心里的刺,终于剥开了,血淋淋的,痛如刀绞。 夫人和美朗紧迫注视着,生怕他做出什么激烈的事。 冰雁强压下心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步步轻挪向茜朗,“茜朗,茜儿,还有我,茜朗。” 就在冰雁马上要触到他时,茜朗的瞳孔缩了缩,最终突然一咬牙,猛的推开了土司王一把,然后决然转身,撒腿狂风一般朝外奔去! “茜朗!”冰雁惊呼一声,慌忙紧追。 恶女嫁三夫 144,我茜朗是个不孝子“咳!唔!”一口粥还未下肚,羽朗就一个反胃吐了出来。 “少主!”霖其连忙为他拍背,“这怎么还吐了?少主,这饭有问题吗?” 羽朗用布绢轻抹着唇角,缓慢的摇了摇头。 霖其看着他紧皱的眉心,发青的嘴唇,和苍白而明显削瘦的脸,更加揪心了,“少主,你是吃不下吗?” 羽朗勉强笑了笑,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拿走吧。” “可是少主,你今早就没吃什么啊,不吃饭怎么能行呢?你身体已经很差了。”霖其焦急的劝着,又连忙盛了几勺粥,递到他面前。也难怪他着急,说羽朗身体差算是客气了,他可是眼睁睁看着羽朗就这么瘦下去的,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吃的越来越少,他可说是心急如焚啊。 羽朗无奈的看了看霖其,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虽然实在没胃口,但他也不想自己这么虚弱下去,他也想尽力的与自己的潜意识做抗拒,不想服软。于是,他接过碗,暗暗决定就算感觉没有味道,也要硬咽下去。 霖其屏着呼吸,看着羽朗慢慢将粥盛进嘴里,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咽了一口,才稍松了口气。 羽朗吃了一口,又吃一口,在霖其热切的视线中,终于将半碗饭吃光了。霖其欢喜不已,“少主,再来点吧?” 羽朗摇了摇头,“你出去吧,我还要诵……”然,未料到,话还未说完,就又是一个剧烈的反胃。霖其眼疾手快,连忙端了唾壶,羽朗竟就这么将方才吃下去的粥如数吐了出来,还咳的浑身发颤,冷汗连连。 “少主,慢点慢点……”霖其看着这样的羽朗,心中真是又疼又恨,以前的少主,那么意气风发,那么清贵无暇,怎么会有这么狼狈孱弱的时候? 感慨归感慨,还是细心利落的安抚好了羽朗,将余下的残渣收拾了下。此时他也不激动了不着急了,只觉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