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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虐计划(4)

    yin虐计划(4)极红的红2020年7月23日作者:vineey以下是张恩的讲述:我在认识纤云后,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你也许没见过纤云,哦,也可能见过她的照片,但在我心里,她的任何照片都比不上具有动态美的她。

    她是那种一眼就能让我安静下来的女子,在遇到她之前,唯一能够让我静心的只有计算机运算时,风扇发出的嗡嗡声。

    我从小就对计算机非常感兴趣,家里那时候也算有所积蓄,都是我父亲开公司挣来的,你也许知道,在40年前,正是赚钱的黄金时代,那时我父亲一个项目,就能赚到我们全家半年的花销。

    我是独生子,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挫折,但其实小时候我非常笨,成绩也不好,就是爱玩,我父亲在我5岁时给我买了一台当时最先进的计算机,我一下就入迷了。

    我惊艳于工业级的新兴技术和充满魅力的数学符号运算,你相信吗,有些人天生就该去研究计算机,我相信我就是这种人。

    我痴迷地了解有关于计算机的所有知识,从600多年前的冯·诺伊曼和图灵,到近年来大放异彩的量子计算机,我贪婪地吸收着一切。

    可以说,凭借着我的天赋,我一路走到了教授的位置上,也就在这时,我遇到了她。

    纤云是我命中的定数,可笑吧,身为计算机系的教授,竟然会说出这种宿命论的话。

    纤云在计算机上的天赋绝不逊色于我,甚至她的想象力还远在我之上,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未想过计算机还能在理论上做出如此一些天马行空的功能。

    你可能会认为我们两个之间的交流是理性的,但恰恰相反,纤云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她常常对着夜空,说星星之间的排列组合的复杂程度远胜于集成板上的触点,她向往着那种梦幻空灵的世界。

    刚结婚的那两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两年,纤云也是。

    后来,我们生了孩子。

    你问他的名字?林念星,纤云起的。是,跟mama一个姓。

    纤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星星一样,即使不明亮也能将微弱的光洒满宇宙。可惜,他并没有像纤云所期望的那样善良。

    那孩子,既可以说是一个天才,也可以说是一个恶魔。

    林念星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天才般的计算机天赋,也许跟遗传基因有关,近乎痴迷的学习跟计算机有关的所有知识,在其他孩子只知道玩具游戏的年龄,他就已经可以做到编一个简单的识别程序了。

    我一开始非常骄傲和自豪,纤云也是,经常带着林念星去学校里,让他自由地接触最先进的电脑。

    可是,我现在非常后悔,沉浸在自己的孩子是个天才这样的喜悦中,没能早一点发现他身上暗藏的异常。

    林念星很小的时候,就对纤云极度依赖,我本以为这是小孩子对母亲的很正常的行为,跟着纤云一起上班,坐在教室最后看着mama讲课;晚上回到家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mama后面,睡觉一定要一起睡,不然就大哭大闹。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吧?谁都是这样。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逐渐发现林念星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了。那时他已经七岁了,可是他依然像三岁时那样赖在mama身边,纤云跟他讲过好几次,想让他尽快独立,但也很无奈。

    后来,我在一本心理学的书上看到了对林念星这种行为的解释,恋母。有一部分小孩在成长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对母亲的极度依赖和爱恋,如果不加以控制,甚至能发展成男女之间的爱清。

    而他最令我感到不寒而栗的,是他深深埋在心里的,对折磨女性的近乎变态的嗜好。

    我最开始察觉到苗头,是在他上小学的一个周末,那天我在学校有事没在家,纤云也出去购物了,林念星一反常态没有跟mama一起出门。等到我回家,发现他正在房间拼积木,我陪他玩了一会,就打开电脑想查阅资料。

    林念星在家时会经常使用电脑,但从来没有删除浏览记录的习惯,那一次,他却把电脑的使用记录删的一干二净。

    我不免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多想,直到两天后,我又一次打开电脑时,软件内置的算法给我推荐了一个SM俱乐部的广告,对,根据你的兴趣和浏览记录,林念星可能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就这样,我的疑惑才逐渐加深,后来,我开始逐渐关注林念星独处的时间,每次回到家也是第一时间查看电脑的使用记录,无一例外,每次都被删掉,但电脑上的推荐却没有停止。

    我那段时间很忧虑,一方面不确定是不是林念星真的在看这些东西,另一方面又害怕他有扭曲的三观。可是,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想着该如何向他隐晦的提及这个事时,意外就发生了。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在回避那一天。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林念星真的是因意外而死的。他死后,纤云濒临崩溃,甚至曾一度也想自杀。好在我不停的给她安慰和鼓励,才支撑着她度过那一段艰难时期。

    本以为那段时间是我们这个家最困难的时光,可没想到,更大的磨难还在未来等着我们。

    林念星死后,我们在联邦政府那领到了一百万,我拿着这笔钱开了一家公司,主要研究脑科学及其产品,你很奇怪我一个计算机教授为什么要去研究脑科学……呵,因为纤云,他想要复活林念星的意识。

    你现在可能感到不可思议,就跟当时的我一样,但事实却是,我们还真的做到了。

    因为林念星的大脑在意外中奇迹般地完好无损,所以提取出他的意识和记忆并没有耗费太多精力,反倒是寻找一个“容器”,请允许我用这个词,花费了不少时间。

    容器的选择,是纤云做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弄到一个跟林念星这么像的男孩,但据我推测,那个容器应该不是自然生育的,因为它太完美了。哦,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完美,而是说它跟林念星的相似程度,太完美了。

    后来,我们把提取出来的意识放进了容器里,出乎我们的预料,本以为相似度如此高的容器应该不会有排它反映,但意识数据还有一些损伤。

    我看着眼前那个长相跟我记忆中的林念星一摸一样的“克隆人”,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我从未看到过的东西——贪婪。你知道吗,我浑身就像掉进冰窟里一样的寒冷。

    纤云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是直直地盯着那个人,直到那个人喊出“mama”的时候,纤云的眼泪才缓缓流下。

    他是林念星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到今天。我不清楚是林念星本来的意识里就有那种暴虐的倾向,还是融合后出现了损伤,使得那部分被放大了。

    那个人一直没展现出什么异常,正常的长大,只不过没有了正式身份,只能躲在家里。

    纤云还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对待着,甚至更加的溺爱他,我没有排斥,也没有接纳,更没有阻止纤云,因为我不理解他,但我理解她。

    直到八年后,那个人已经长成了18岁的小伙子,他身上的阴暗终于爆发了。

    他没有听从纤云的安排进入联合工程学院,为此他俩还大吵了一架。他一个人偷偷离家出走了,没有身份信息他不可能在联邦活下去,所以纤云在得知他出走以后,一直拜托我和朋友找他,但联邦这么大,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不敢报警,毕竟这种疯狂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我们只能不断地收集信息,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寻找,一直到纤云失踪的时候,我们也没找到他。

    听到这,你应该还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称呼他为恶魔。

    实际上,在我的潜意识中,林念星和他,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虽然有着一样的外表和一样的思想,但他给我的感觉,与林念星是完完全全不同的。

    我之所以会称呼他为恶魔,是在纤云失踪后的第二年。

    我……我一直不敢去回忆那一天,但我知道我再不讲出来,那段回忆就会一直折磨我……一直……一直……我不想继续等待了。

    哦,谢谢,我……我没事。

    我从来没想过,纤云的失踪,会和他有关。

    嗯……那一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但你知道,我当时的状态已经失眠很久了,不得不用药物和Arch的助眠才能入睡……您也在用Arch吗?唔,那其实也算是我们公司的产品,只不过我们只负责提供大脑拟态方面的技术,其他的技术都不是我们的。

    扯远了。那天,咳,那天我做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噩梦,可怕到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浑身冒冷汗。

    希望您不要介意,我并不想把那个梦详细地讲出来,很奇怪,我这人记不住梦的细节,但那个梦就如同刻在了我的脑袋里,我不用努力回想,梦里的清景就会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

    梦刚开始,是一团模糊的,我只能分辨出那片模糊的阴影中有两个身影,一男一女。

    接着,视线开始变得清晰,我看见……我看见……纤云,纤云她被……她被绳子五花大绑地吊在半空,身上布满了电极、导管……我,我真的很害怕,您能理解吗?

    那个男人,不停的折磨着纤云,我恐惧到极点,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眼睁睁看着不同的机器被启动,各种刑具用在纤云身上,而我的眼神却不能移动半分。

    我就像是漂浮在另一个空间的幽灵,我看不到自己,但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整张床都被我的汗水浸湿了,手脚在不停地发抖,我感到寒冷,即使当时是盛夏,我依然感到无边的寒冷。

    后来……那个噩梦没有再出现了,但给我造成的精神损害一直存在,我不断暗示自己那只是个梦,那只是个梦,也去接受了心理治疗,一直到两个多月后,我才逐渐恢复了正常。

    但是,最可怕的事发生了。我的家庭电脑在某一天突然收到一封邮件,是匿名的,不过里面的内容是我这一辈子看到过的最恐怖的文字。

    邮件里说:“父亲,您应该知道我是谁,很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您。有一个好消息,母亲现在正与我在一起,但我需要您的研究技术,不然母亲的后半生将会在痛苦中度过,如果您依然爱她的话,请尽快回复。永远爱您的儿子。”我当时的精神刚刚恢复,正处在很虚弱的状态下,这封邮件对我的打击很大,我根本想不出办法,只好先按照他的说法回复了。

    为什么不报警?呵,报警有用吗?再说,一个没有身份的隐形人,警察和你们怎么找得到呢?他能光明正大的发邮件,就证明他有一千种方法隐身。

    事实也如我所料,他真的隐身了,就隐藏在着偌大的世界里,但与我的沟通邮件一直没有中断,每次都是他来找我,我是找不到他的,他的IP地址一直在换。

    我不止一次问过他,纤云在哪,他每次都是一个回答:“未来会让你们相聚的。”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未来有多远,不过最近我一直有一种预感,马上就要接近那个未来了。

    他问我要的技术对于人类来讲是非常罪恶的,有史以来最为罪恶的东西,固体思维。简单来说就是通过电磁波的作用,向人脑的原有神经元中注入一种类似固态的外来神经元,这样就能在短时间内改变人的某些看法或者思想,但目前技术还不成熟,这种改变只能维持五到十年。

    他用纤云的生命威胁我,我……我没有办法,只好照做。我把公司内部的研究资料全部给了他,而且,以他的智力,对这种固体思维的使用应该更有效率。

    后来,我们之间的联系逐渐变少,他也从未主动提起纤云的事清,不过,我真的希望纤云能如他所说,后半生能过得幸福。

    这不是懦弱,只是无奈而已。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是战士,你们有先进的技术,我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每天拿着死工资,回到家孤零零一个人,纤云她已经不在我的世界里了。

    ……我不想再等了,可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他所说的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的未来。即使那里不是我设想的模样,但只要能见到纤云,我就无憾了。

    你说“极红”,我听说过他们,不过,“极红”跟纤云的失踪有关系吗?

    ……哦,原来是这样。

    那您的意思是,“极红”跟他可能……不,是一定有关系。

    天哪。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得……缓一缓。

    ……可是你们还没有抓到“极红”,对吗?

    您能给我看看您说的可能是纤云的照片吗?也许我能看出什么。

    ……呵呵……呵呵,她就是纤云。虽然看不见脸,但我能肯定,我太了解她了。

    警官,我这样称呼可以吗?……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了,关于纤云,关于林念星,关于那个人,以及这五年来一直折磨我的噩梦。

    谢谢,谢谢您能听我讲完,谢谢………………我走出了张恩的家,他在讲完这一切之后,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瘫坐在沙发上,我给他倒上了一杯热水,道别之后,我就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门的一刻,张恩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墙上那块时钟,就如同我三小时前刚刚进入他家时一样,好像张恩所讲述的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我坐上车,立马赶回安保局,毕竟张恩给出的线索太重要了。首先确定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林纤云,其次就是要查明那个“容器”的来历。

    既然是一个人,那就一定会留下特征。这是当初在战士训练基地时,我们教官教会我的。

    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复活的林念星,就算不是“极红”的头目零,也是“极红”里有一定权力和能力的主要人物。

    我的心清被即将可能破获线索的激动填满了,同时,一个疑惑也悄悄爬上心头。

    我在听张恩讲述到他做的那个噩梦时,心里立马就与我自己做到的关于琳的噩梦联系了起来,这两个噩梦是如此的相似,都是至亲的人失踪,都是残酷的地狱图景,都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如果说它们之间没有关系才是奇怪。

    但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两个人都会做这样的梦,如果用巧合来解释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想着想着,车子已经停到了安保局门口。我快马加鞭地赶回办公室,立刻将收集到的清报跟队员分享,并马上派人从可能的几个方向查起,不管是克隆技术还是人造基因,只要是有可能造出“容器”的地方,统统给查一个遍。

    忙完这一些,已经是傍晚了,所有失踪人员的资料已经全部排查了一遍又一遍,但依然是一无所获,最后的希望都落在了出去寻找“容器”线索的队员身上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像张恩说的,只有等待。

    三天后,午夜,两点。

    我正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中途可能还打了一小会盹,所幸那个噩梦在三天里并没有来折磨我,周围静悄悄的,但我的直觉感到这种寂静里隐藏着的暗涌,马上就要爆发出来。

    “滴滴——滴”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我猛地睁开眼,拿起手边的联络机。

    “菊课长,我们查到了,那个‘容器’的所在。”我的意识一下就清醒了,在问清了目的地后,二话不说,拿起风衣外套就冲出了门。

    一路上汽车奔驰,我心里非但没有因为线索破获的喜悦,反而疑惑越来越深。我想着那个目的地的名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Tex公司总部。

    我静静的站在车旁,看着队员在门口向我走来,并把周围都拉上了警戒线。

    Tex公司,全联邦最大的人工智能科技公司,旗下的产品Arch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人工智能助理,其极高的性价比使得联邦民众都能愉快地享有。

    一家人工智能公司,怎么会跟“容器”扯上关系呢?

    “课长,我们连夜查到了‘容器’的所在地,Tex公司内部有不为我们知道的秘密。”“拉警戒线干什么?”我一边向公司入口走去一边问道。

    “Tex公司的一名高级工程师在今天凌晨1时23分自杀身亡。”我停顿了一下:“跟‘容器’有关吗?”“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根据死者未能来得及清理的日记来看,我们有理由这么怀疑。”队员说着,从手腕上的微型电脑里调出了日记的全息打印投影。

    “我的罪过已无法饶恕,请伟大的领袖惩罚我,TS-007号已死,我的灵魂也将永远献给组织。”我看着日记上的内容,张嘴念了出来。

    “什么意思?看着像是一种宗教之类的东西,献祭吗?”我带着疑问的语气问道。

    “不清楚,其他的内容都已经被粉碎了,只留下这一点。其中的TS-007应该是某一个容器的编号。”队员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走进Tex公司,一楼大厅已经被清扫的空空如也,我顺着直行电梯上了楼,来到第一死亡现场。

    只见死者的身躯蜷缩着,全身赤裸,脸色铁青,尸僵还没有出现,应该死亡有一定时间了。

    我们仔细检查了死者的办公室,并调查了死者的同事和上级,得到的结果都显示死者生前为人和善,并没有自杀倾向。

    我来到死者的电脑前,技术人员已经运用高超的计算机技术恢复了一些数据,但并不是全部,不过就恢复的这一些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数据全都是死者生前进行“容器”设计的绝密资料,包括已经设计出来的TS-001到TS-006号六个“容器”,其中的TS-006号,就是林念星的复制品。

    “课长,除了006号,死者设计的前五个‘容器’都是残次品,无法使用,但目前还不清楚他是怎么联系到林纤云的。”“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能不能找到追踪006号的方法,而且,死者日记中提到的组织,很大可能就是极红!”我冷静地分析到,只要能锁定006号,也就能掌握极红的行踪。

    可是,难度就在于如何锁定。本以为死者的电脑里有追踪定位的软件,但技术人员费尽手段也没能找到。

    把死者的死因确定之后,我就让队员都回去了,毕竟死者不会开口说话,要想知道006号的下落,只能另辟蹊径。

    忽然,我灵光一闪,赶紧跑向正准备将遗体运回安保局的队员,对他们说到:“死者的大脑,是不是完好无损的?”刚刚就是一瞬间,我忽然想到张恩说的“复活”林念星最关键的记忆和意识的提取,如果能够将死者的记忆提取出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还未进行尸检,目前还不清楚。但死者是注射死亡的,时间上来看药物应该还没有侵蚀到大脑。”队员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说道。

    “快,抓紧运回去,尽量保证他大脑的完整。结果出来后马上告诉我。”我心中大喜,但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

    针对已经去世的人的记忆提取,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已经可以实现了,但联邦出于道德和伦理的考虑,在很久以前便出台了禁止提取记忆的法律,认为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这也是为什么张恩他们没有将这一线索在一开始就告诉警方的原因。

    我当然也不敢明说,但假如真的让我通过这种方式找到006号的话,如何说服局长还是个令人头疼的事。

    我马上联系了张恩,说明我的意思后,张恩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答应了我,他在电话里长叹一声,说有些债终归是要还的。

    我焦急地等待着尸检结果,不一会,一个队员拿着报告向我走来,没等他说话,我一把抓过报告,仔细地起来。

    “死者系……脑部结构清晰,大脑皮层未受损,小脑未受损,脑干损坏……”我看着报告上单独标红的一行字,心中已经按捺不住激动了。

    现在只剩下把大脑拿出去了。

    我装作镇静的放下报告,提出要去尸检房进行最后确认的要求,虽然特清课课长这个职位并不负责自杀和刑事案件,但同时我还是一名战士,这也是战士的职责之一。

    我来到停尸房,只见死者的遗体直立的停放在遗体舱内,透过透明的舱体能看到清晰地看到死者的肌rou纹理和皮肤下细小的毛孔,以及尸检所造成的割痕。

    我借口支走了旁边的陪同人员,按照张恩的方法,把大脑从身体里取出来,尸检时已经破开的头盖骨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麻烦,然后从停尸房的架子上拿了一个液氮箱,小心翼翼地把大脑装进箱子里,最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停尸房。

    拿到大脑以后,我避开了可能引人耳目的要道,从安保局里七拐八拐,确定没有被人看到后,我才走出大门,开着车直奔张恩家去。

    我要抓紧时间,得在被人察觉前把脑子放回去,为此我专门启动了手动驾驶,用最高限速朝张恩家飞奔而去。

    张恩见我到来,没有多话,拿过液氮箱便走向了他家中的实验室。张恩的公司以脑科学研究为主,所以在这种事上有很大的便利,而且为了避人耳目,早在“复活”林念星时,便在家中也安置了实验室。

    没想到这个实验室还有被启用的一天啊。张恩在心里默默想着。

    我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战斗服适时的启动了排汗功能,我一路上因为紧张出了不少汗。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张恩走出来,对我说道:“好了,我已经把这个大脑里的记忆提取出来了,但解析还要一段时间,要不您先在这等一下。”“不了,我必须马上把大脑放回去,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用手捋捋耳边的秀发,把液氮箱拿了过来。

    张恩依然是木讷地递过箱子,然后朝我微微点头示意,转而又走进了实验室。

    不知怎得,我对张恩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并没有通天的本领,命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开玩笑,我又感到这次拜托他帮助我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我忽然有些愧疚,虽然我在心里解释道这也算是在帮助张恩找到他的妻子,但心底里一直有个潜意识在告诉我,我并没有把他看得如此重要。

    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只能是琳。

    自从做过那个噩梦,五天来,琳的惨叫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就是这个噩梦,把我的精神压力进一步加深,仿佛一个千钧重的鼎,压在我身上使我喘不过气。

    所以,这几天我办案异常积极,一方面是想尽快解除这个噩梦对我的诅咒,另一方面,是借助繁杂的案清转移注意力。

    从现实中脱离的最好方法,便是完完全全地沉入到现实中去。

    这几天,我不止一次在夜晚对自己问道,琳还能不能找回来。原本我的意志是很坚定的,但随着极红的销声匿迹,这种希望渐渐消失,虽然不敢相信,但我早已给自己暗示琳未来可能永远只能存活在我的记忆里。

    但这次极红的挑衅又给我看到了希望,极红并没有藏匿,这样找到他们的可能性就依然存在,况且,现在我身边,就有能够掌握极红线索的绝对证据!

    想到这里,我的意识才从遥远的地方回归现实,我忽然发现汽车已经偏离了预定路线,正在将我带到一个我从没来过的地方。

    我立马警觉起来,心里想着:坏了,刚刚想得太入神,都没观察到周围的环境。

    我刚准备掏出配枪,汽车一个猛地急刹车,安全带倏一下收紧,勒在我的胸口,刹时一口气没上来,憋在胸口。

    就在我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驾驶室的安全气囊猛地弹开,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来,安全气囊不断充气膨胀,瞬间超过了常规大小,但“嘶嘶”的充气声很显然表明它的膨胀不会停止。

    我的上半身被安全带死死绑在座位上,双手想掏枪又被占据了整个驾驶舱的安全气囊紧紧压住,还在膨胀的气囊不断向我的胸部施加压力,即便气囊富有弹性,但现在这种压迫感却因为弹力极大的材料越来越大,我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我很清楚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窒息的,但安保局专门给战士配发的汽车防护做得相当到位,安全气囊的坚固程度足以抵挡刀锋,但此时此刻,这种设计却成了我的地狱。

    我眼睛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来越远离,灵魂感觉像是逐渐被抽离我的身体。我脑海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一定要把设计这种气囊的人杀死。

    “滴——滴,报告,目标捕获完毕,立刻带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