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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咱家的犁给他们用,耙也给他们用。”谢琅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咱们村有你大伯二伯那样的坏家伙,也有很多好人。”说完发现看不到小孩的表情,干脆掉过头推着板车,“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谁好谁不好?” 小孩摇了摇头,“三爷厉害。” “你三爷厉害也没用。”谢琅笑道,“咱们帮他们,他们也帮咱们,就算不是大好人,心也不坏。你也可以跟他们家的小孩玩。 “用咱家东西,不帮咱们,还嫌咱家东西不好,就是大坏人。你三爷是通过这点分辨好人坏人的。现在懂了吗?” 小孩似懂非懂,嘴上却说,“我懂啦。” “那你睡会儿吧,等你醒来咱们就到城里了。” 谢琅担心道路颠簸,就在板车上铺一层麻袋,又放一个破被褥,让小孩趴在被褥上,“不困也别说话。风大,总说话会生病的。” 小孩伸出两只小手捂住嘴巴,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谢琅。 谢琅抿嘴笑笑,没再说话。然而,没过一会儿,谢琅笑不出来了,脸上尽是错愕。 眼前的道路一马平川,堪比柏油马路。 谢琅放下板车,蹲下摸摸地,坚如磐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驰道?” “三爷,怎么啦?” 谢琅缓缓起身,“没事。我觉得咱们照常走,一个时辰也能到城里。” “为什么啊?”小孩好奇地问。 谢琅笑着说“因为路好啊。”说着推起板车,“走啦。” 道路一马平川,谢琅走一段停下来歇一会儿,到长安城下才用一个半时辰。 前世见惯了高楼大厦,看到高高的城墙,谢琅依然感到庄严肃穆,下意识抬头挺胸收腹,险些敬个军礼。 好在谢琅忍住了。 从北门进入长安城,谢琅就看到街道笔直,井然有序。若不是路人都穿着短打、直裾或曲裾,谢琅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回到了现代。 “三——” “那位——” 谢琅心中一凛,放下板车,快速出手,转身抬腿一脚。 砰! 地上倒下一个人。 谢琅冷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你祖宗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倒在地上的人懵了。 四周的行人也懵了。 小七也懵了。 谢琅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荷包,淡淡地瞥一眼地上的人,“下次再偷东西眼睛睁大点。” “你,你才是小偷!” 地上的人回过神,撑着胳膊坐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行人齐刷刷看向谢琅。 谢琅乐了,指着他自己,“我是小偷?” “对,你是小偷。”地上的人爬起来就指着谢琅,满面凄苦的对周围的人说,“他想偷我的钱被我发现了,还反咬我一口,大家伙儿可得给我做主。” “嗤!” “噗!” 谢琅循声看去,是位身材高大,器宇轩昂,身着曲裾,二十来岁的男子,见其边笑还边看那个偷儿,“刚才是这位公子提醒我小心小偷?” “是的。没曾想你反应如此迅速。”说着话不禁看一眼谢琅粗粝的手指和沾满尘土的草鞋。 谢琅笑道“不是。是他刚靠近我,我就发现了。”随即转向那个偷儿,“你说这个荷包是你的,那你说里面有多少铜板。” “里面没铜板,是两块碎银子,每块一两。” 西汉的一两不过是后世的十五六克。谢琅在江山图中捏银子的时候不止一次嫌一两一块太少。好在他时刻谨记枪打出头鸟,没把一两捏成五十克。 闻言脸色微变,他这是碰到偷儿的祖师爷了。 ☆、 谢琅发火 小偷见状,登时得意洋洋,“没话说了?快还给我!” “我是没想到你真敢说。”谢琅笑道。 小偷轻蔑地笑一声,“我的东西,我为何不敢说?” “这里面不是银子,你要如何?”谢琅再问。 小偷脱口道,“难不成还是金子?” 站在谢琅身后的年轻男子笑出声来。 小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一见谢琅身着粗布麻衣,上面还全是补丁,又理直气壮起来,“你看我像是有金子的人吗?” “你不像,我像。”周围人越来越多,担心有偷儿的同伴伤着小七,谢琅便不再跟他废话,打开荷包,手伸到里面,另一手攥住荷包底端,拿起荷包,谢琅手上赫然多出两块金子。 小偷脸色大变,奋力挤开人群就跑。 谢琅哼一声,转身推着板车就走。 先前想提醒谢琅有小偷的男子下意识跟上去“你不追?” “没空。”谢琅边走边说,“把他送去衙门,也不过是关几天。他那么大胆,还敢反咬一口,定然有所依仗。抓住他一个,我担心出来十个对付我。” 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小兄弟不是城里人吧?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家在何方。” 谢琅停下来,转向他,见男人眼中尽是好奇,笑道,“我只是一个农夫。” “我看出来了。”男人跟着笑笑,“鄙人是觉得小兄弟见识不凡,想和小兄弟交个朋友。” 谢琅微微一笑。 男子惊觉有戏。 谢琅开口道“实在抱歉,不敢高攀。”说完就走。 男子愣住,回过神哪还有谢琅的影子,连忙问随从,“刚才那个小兄弟往哪儿去了?” “往西拐了。追?” 男子抬腿就想追,脚迈出去,陡然停下,“我总感觉还会再遇到他。” “此话怎讲?” 男子下意识往西看一眼,“他和他的孩子面色红润,想来生活不错。身上有两块金子,却穿着全是补丁的粗布麻衣,一定是故意为之。”顿了顿,“身手如此了得,绝非等闲之辈。” “他说他是个农夫。” 男子满眼笑意,“也不可能是寻常农夫。” “三爷,那个人是坏人啊?”小七好奇地问。 谢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