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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浪霆看他探究又闪躲的眼神,坦然一笑:“我小时候和我弟玩儿ps2,我挑他挑。我弟玩那个是兵工厂,可以开飞机,但我玩的那游戏挺暴力,要把其他玩家从摩托车上拳打脚踢地弄下来。但它这么暴力,还要在游戏道路上躲避车辆和行人,摔倒了还得跑去捡摩托车。那会儿我就挺上瘾的。”

    “开窍挺早啊。”夏烧感叹。

    点头,江浪霆说:“2003年的时候,全国禁摩。后来在我十多岁的年纪里,我摸车都是偷偷的摸。”

    夏烧追问:“后来怎么开始骑了?”

    “机缘巧合。我赚了自己第一桶金,就从朋友那儿收了一台雅马哈R1。”

    “那台车呢?”

    “报废了。”

    “谁报废的?”

    江浪霆沉思片刻,哼笑,说出来也不是那么个意思:“修理厂。”

    也许是察觉到他故意回避的情绪,夏烧也不再问东问西了。正喝了口水要继续往前骑,夏烧却听见江浪霆突然问他:“那你呢?”

    “嗯?”

    夏烧一条长腿跨在小薄荷上,蓦然一回头。

    “你为什么骑车?”江浪霆问。

    这一个问题,让夏烧想到往泳池里跳水的感觉。

    泳池深而狭小,浪花一打便失聪了,震得一瞬间内什么也想不起来,水如刀似的切割喉咙,争先恐后地将他吞没。江浪霆问得太简单,而答案又是那么容易将他血淋淋地剖白。

    实在是难说出口。

    因为想要靠近你。

    因为想要去体验一些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去寻找自己所缺失的、想要去闯一闯,想无所畏惧。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正是因为互补,才显得那么相惜。

    夏烧正犹豫答案之时,不远处盘山公路的拐弯处亮起光芒,传来阵阵摩托车轰鸣声,还不止一辆。

    等摩托车近了,夏烧才看清楚是摩托车队。

    骑在最前面的那位他非常眼熟,就凭这个,夏烧辨认出这就是上次他来龙泉山看赛摩时的那群人,应该就是经常和江浪霆在一起跑山的。

    江浪霆第一反应不是先去打招呼,而是先把自己的面罩取下来翻个面,挂上夏烧的半边脸。

    他的动作甚至有点儿慌乱。

    因为隔得太近,动作又太突然,夏烧僵立着不敢动。耳朵那里第一下没扣上,江浪霆凑近了些,翻腕给他扣第二下。第二下距离就近了,江浪霆偏着头的,鼻尖快要碰到夏烧的侧脸。

    不止女人,男人的睫毛也要命。

    稍微近个一星半点,就如羽毛扑上面孔,毛茸茸的,似有远方的飞鸟降落了。

    匆匆挂完面罩,夏烧也懂了江浪霆的意思,把面罩整理好,再将被风吹成大背头的碎发拔弄下来遮住额头。

    江浪霆轻轻推了他一下,“站远一点。”

    想起第一晚在龙泉山时,江浪霆也和自己保持了距离,保险起见,夏烧非常配合:“好。”

    摩托车队下来两三个人,见了江浪霆都小跑过来。

    领头的那位赤膊上阵,胸前坠至肚脐的挂坠闪闪发亮,似乎是个没穿骑行服还玩儿命的主。他第一个来到江浪霆身边,和江浪霆一碰拳,嗓门儿大过龙泉山呼啸进xue的风:“江二!”

    “嗯,”江浪霆微笑,“孟哥你今天领队啊。”

    被喊“孟哥”的人大笑,“你不在只能我领队了。”

    “这是?”孟哥眯眼,顺着山上微弱的光亮打量夏烧仅能略窥一二的外貌。

    江浪霆朝身侧稍稍一挡,“我朋友。”

    “这铃木不错!动力弱,但是刹车站得住脚跟,高速路上不会飘。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偏贵了,”孟哥绕小薄荷一圈,拍拍车背,“之前有新手问车,江二也推的这个。”

    夏烧听懵了,抬头出声:“什么也……”

    伸出手,江浪霆把夏烧牵过来,小声道:“孟前泽,我们民间’游击队’队长。”

    牵我了。

    虽然没牵到手……夏烧低头看自己被江浪霆牵住的袖口。对方动作小心翼翼,捧着护着的,像在领过去什么宝贝。

    夏烧很少私底下和这么多人不因为工作待在一块儿,见大家的目光都往自己这儿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好几个人把摩托车大灯关掉了,大家伙儿的面容变得不清晰起来,模糊在黑夜里。

    有个女人跨坐在阿普利亚上,坐着坐着把腿岔开了,单腿搭上摩托车背,像是把车当作沙滩躺椅,手腕翻转,把乌黑的长发绑了个高马尾。她穿了条长裤,上半身是皮衣,头盔贴了不少水钻,歪歪斜斜地挂在车后视镜上。

    她点着一根烟,坐在旁边抽,把烟雾吐向四周,回头遥遥望一眼。

    “他好像我关注的一个网红。”她说。

    “想小弟弟想疯了你!”另外个男人笑她。

    一时,夏烧进退失据,抓着面罩把脸着得更严实,朝江浪霆身边靠了靠。

    一群人骑累了,像是在休息,边笑边骂着看手机,时不时朝夏烧这边挥挥手,想要他参与进去。夏烧摇摇头拒绝了。不为别的,除了江浪霆的注意外,他还发现他现在腿疼的厉害。

    刚下车之后不觉得,后来才知道是疼到麻木了。等察觉出来时,这群人又来了,夏烧根本没机会跟江浪霆说。

    孟前泽半\\裸的上半身朝江浪霆这边毫无顾忌地凑,“江二!”

    “唉。”江浪霆应声。

    “跑完山,跟我去打斯诺克吧,”孟前泽将手臂搭上江浪霆的肩膀。

    “我这还带了人。”江浪霆说。

    孟前泽抓下脖颈上骷髅头的面巾,笑眯眯地冲夏烧这边望一眼,又转过头看江浪霆:“兄弟,你cao心什么?他一男人能自己回去。不用你送。”

    听这话,夏烧心中打了个突突。

    他的猜测似乎有了结论。

    如果江浪霆是弯的,那他兄弟肯定会起哄打趣,甚至开一些不正经的玩笑,绝对不是这样说“一男人”。

    最终,夏烧努力压抑住的抽气声还是引起了江浪霆的注意。

    “不舒服吗?”江浪霆轻声问。

    “没事,”夏烧语气淡淡的,“站累了。”

    江浪霆显然不相信,毕竟当时夏烧手掌心伤成那样,也没抽得这么厉害。根据夏烧迟钝的动作分析,江浪霆的眼神顺着他大腿往下看,果然在小腿处看出了问题。

    江浪霆皱眉,“排气管的防烫布被钩破了。”

    夏烧垂眼去看,看自己连裤子带小腿被烫得破皮。裤子是没法继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