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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比如沈复临。这济济一堂的青年才俊,都想在此得到其中一位大人的垂青,日后参加科考会多几成胜算。 一位十七岁少年毛遂自荐,洋洋千言写就了,将宾主的欢歌笑语寄托在历史宇宙的漫漫时空,文采斐然。一旁就有记诗官,台上少年一边写一边口诵,台下记诗官跟着他诵一句就写一句。台上写完,台下一时众人传看,赞叹不已。郑老看到其中对自己的夸赞,又是高兴,又是惭愧,有一种半生心愿得酬的畅快,像是也经历了一番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喜悦,纵然他没有带着状元花,骑着高头骏马游遍长安街。 宴会到了晚上,宾主尽欢,歌舞丝竹,鸡鸭鱼rou准备充足。只剩些年轻的学子留下欢饮,一些朝中老臣为宴会撑了场面也就回去了,沈复临派人来打过招呼也要回府了,范临将人送至门外,沈复临看着他说:“燕华可能近日就要进京述职了,如果被撤了兵权,让你弟弟给他看看最近有什么阙他能补上。” 范临笑着点头称是,目送沈复临的马车走到街道的尽头,拐进了另一条路。今日当着众人郑老将清平居的房契交给了范临,郑老也就一个女儿,早就嫁做人妇,远在他乡,郑老此番把清平居给了范临,名利双收,得了钱,准备携夫人去找女儿,含饴弄孙。 郑老陪着范临将人纷纷送出了清平居,拍了拍范临的肩膀说:“不求这清平居名扬四方,别开垮了就成。”说着哈哈哈大笑起来,范临也跟着笑起来说:“郑老说笑了,这清平居不仅不会垮,还会扬名四方的。” 郑老不再言语,在家童的搀扶下回家了。 范临吩咐人将桌椅碗碟收拾干净,陪着笑意站了一天,身体累了,心里也累了,只有想着心尖尖上的人才能心安。 范临是先遣了人回家,跟我说他要回来了,我本来坐在桌前,守在灯下打瞌睡,听到报信的来了,心中欢喜去将厨房里煮好的粥又热了热,自从范临说想吃我做的饭菜,我就认真钻研起来,以前照顾范临脱不开身,现下我有大把的时间学做菜。 空闲之余还让林清乐教我认字,给我读话本,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的,就这样学一直学不会,但看着话本林清乐给我读几遍,我竟然认得上面的字,但把这些字从书上挑出来单独放在一起我又不认识了。 林清乐对我实在无语,但她闲着也是闲者,特别是最近显怀了,夫人让她好好将养着,别成天到处野,所以最近她安分了许多。她很是喜欢给我念话本子上的内容,只是她喜欢抒发感想,我看着书一下就不知道她读到哪儿了。我白天学了书上的话,晚上就回去和范临说。 今晚我跟他说了句:“平生志愿,今日获从,粉身碎骨,誓不相舍。”范临皱着眉问我这句话是从哪儿学来的,不吉利让我别说。我问他:“咋了。”林清乐明明说这句很好啊!范临紧紧搂着我说:“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好好的,什么粉身碎骨的,以后别乱说知道么?” 我点点头,笑着跟他说好,范临刮了我鼻子说:“真是个小妖精。最近怎么不穿女装了?” 我一下坐起来看着范临问:“你想看了?” 范临把手放在后脑勺压着,翻了个身平躺着,就这么看着我说:“也不是,随便问问。” 我就知道范临喜欢看我穿女装了,我倒回他胸口,有些开心地说:“明天穿给你看!” 范临半天没反应,我抬头一看,他枕着自己的手就睡着了,我家相公这两天为了给我挣嫁妆忙前忙后的,真是辛苦他了,我蹑手蹑脚地去把蜡烛吹了,像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早上太困了,范临问我要不要跟他去清平居,我答应了,可翻了个身又睡着了,但我记得范临亲了我才走的,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嘴,砸吧砸吧,挑了身红色的裙子穿上去找了范临了,我没跟范临说,就自己悄摸摸去的。 到清平居的时候范临正在账房里看账,眉头深锁,一副难受的样子,我过去一掌拍在账本上,引起他的注意对他说:“我来了!” 范临看我得意的样笑着说:“嗯,知道了,在旁边坐会,我忙完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乖乖地坐在一旁,范临做事情十分专注和认真,我实在坐不住了站起来,在他旁边看他对账,感觉他对错了好几个地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扯过他手上的账本子跟他指说错误的地方,他看着我一副不信的样子,我四下瞅瞅,发现挂在墙壁上的算盘,走过去取下来,算给他看。他自己也跟着算了好几遍才承认自己算错了,我又把他前面算错的拿过来一一算给他看了,当然我也不是全对,后面看错了好几处,我们一个不信一个,拿着算盘开算。然后他站起来,让我坐下,帮他再看看账,我也就帮他看了,其实我也不大懂,就看到钱我是都认识的,然后算一算还是挺容易的,一会儿就对完了。我在帮范临看账,范临在旁边椅子上睡着了,我不知道该心疼他太累还是责怪他让我做事。 我蹲在他旁边就这么守着他,可能是目光过于热烈,他就这样被我看醒了,迷迷瞪瞪地亲了我问:“饿了么,我带你去吃饭!” 我笑起来说:“我还以为你要问我账看完了么?” 他伸了个懒腰说:“等会再问。”说着他站了起来,拉着我就去了街对面的面馆,坐下之后,我还在心中腹诽这不会就是范临说的好吃的吧,一碗面能好吃到哪儿去。 但当我吃的时候我就不这样说了,范临还再点了一碗,我俩分了吃了,在吃的时候我忍不住问范临是那些账有问题么,为什么要你来对啊!范临吃了口面说:“被账房贪了,所以我把账房先生辞退了,这不新的还没找到,我本来不用算,就看看明细,现在又要算账又要对账有些应付不过来。” “你不会是算术不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但总是带了点幸灾乐祸。 范临也不恼,直接说:“夫人明察秋毫,范临我习文弄墨,确实对这算术一窍不通,但我看夫人好像还挺精通的,刚刚那算盘上,手指如飞,可否告知你家相公,是怎么习得的。” 我看着范临一下红了脸,骂了声讨厌,这在外面呢,又是学着尖声尖气地说话,又是翘着兰花指,我虽然心智上像个女孩子,但也不像他这般。 我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梅姨的老相好是我家的账房先生,账房先生经常来看梅姨,想带梅姨离开,但梅姨是我娘的陪嫁,一直没答应,账房先生见我也不读书就拿了算盘珠子给我玩,也教过我些简单的算术,后来我家夫人想让我进京,将我培养成一名合格的男妻,对我还算慷慨,我想回报梅姨,就让夫人把账房先生请了来教我算珠,这样梅姨和账房先生就能每天有片刻的相处。 我看着范临继续说:“本来梅姨要和我一起来京城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