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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的另一端,是一干或娇媚或艳丽的女子,应该就是太子的家眷,站在最前面的女子,披了洁白的鹤羽披风,着绛紫云英百褶裙,缓鬓倾髻,大袖翩翩,飘然而优雅。 这女子的面容却让易轻寒觉得异常熟悉,她终于想起,这个女人和简睿扬扼杀的女仆曼伊根本是同一张脸! 难怪听到曼伊的名字时她就觉得耳熟,原来如此…… 那一世曼伊是个小小的女佣,这一世已成了太子侧妃。 那一世她想要简睿扬,这一世她又要简苍穹,前世今生,这个女人都以这样类似的情形出现,这是否预示着什么呢? “萧曼伊携府上女眷,叩见太子,太子妃!”易轻寒还在胡思乱想时,萧曼伊已经率她身后一干人等齐刷刷的拜倒在地,低头含胸,十分恭敬。 “都起来吧!”易轻寒微笑着开口,她的手在云袖中偷偷握紧了太子的手,太子也在袖中将手指与她的手指紧紧交缠,间或用指尖挠她的掌心,挠的她痒了,她想挣脱开,太子却怎么都不肯松手,二人就在宽大的云袖中偷偷玩这样孩子气的游戏,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显然她们已经知道在外面发生的事,对易轻寒抢在太子开口之前叫她们起身,她们没有感到惊讶,仍旧恭顺的低着头,甚至对易轻寒的恢复也不见半点惊奇,。 易轻寒对上了萧曼伊的目光,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那一世的萧曼伊喜欢的是简睿扬,这一世,是否心底也藏了一个永远不可大白于人前的秘密呢? “殿下,jiejie终于痊愈,真是可喜可贺,看来,六王爷真是功不可没呢!”萧曼伊走到易轻寒面前,亲亲热热的拉住了她的手,眼里含笑,却透出满满的讥诮嘲讽。 “殿下,我记得您跟我说过,我母亲生下我就去世了?”易轻寒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萧曼伊拉着找见的那只手,笑意盈盈的看着太子。 “不错,易家只有你一个女儿。”太子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笑意中带了几分促狭。 易轻寒淡淡瞥过萧曼伊,看向太子时又是一脸无辜与天真,美好的叫人心疼,“那,我哪儿多了个meimei呢?” 太子哈哈大笑,萧曼伊面色阴沉,易轻寒仍旧一脸无辜。 太子笑够了,对萧曼伊正色道:“轻寒如今可不必从前了,曼伊啊,你身为侧妃,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那些不该说不该做的,你要适可而止,明白吗?” “是,臣妾明白了。”萧曼伊微微欠身,眼波又扫向易轻寒,端庄大方的说道:“曼伊从前多有得罪,请太子妃海涵。” 易轻寒淡淡一笑:“过去的事早已过去,人,还是向前看的好。” “太子妃教诲的是,臣妾谨记。”萧曼伊低头说着,一脸谦恭,与初见易轻寒时的张狂模样判若两人。 易轻寒却明白,此曼伊比之女佣曼伊心机更甚,不得不防。其实,这深宅大院中的女人,又有哪个是可以小觑的呢? ☆、34索桥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太子对着萧曼伊和她身后那群女眷摆了摆手。 “是,臣妾告退。”萧曼伊带着那群女眷款款退去。 太子握紧易轻寒的手,柔声道:“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 易轻寒迷茫:“我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 太子笑了:“你愿意和我住在一起?” “你不愿意?”易轻寒微微睁大了眼睛,清澈中透出斑斓的诱惑,太子心中一荡,将易轻寒拥入怀中,“怎么会不愿意?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都和你在一起。不过……” “不过你也有你的难处,我明白的。”易轻寒笑了笑,从太子怀里巧妙的挣脱,脸上一派风轻云淡:“只要我想要的你会给我,其他的不重要。” 太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易轻寒笑盈盈的打断了:“我住的地方在哪里?快带我去吧!” 看着易轻寒迫不及待的样子,太子心里突然有些酸涩,她究竟是想跟他住在一起,还是以退为进呢? 现在的易轻寒,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现在的她,聪慧,锐利,也许还杀人不见血,像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红罂粟,明知是毒,却还是心甘情愿的沉沦下去…… 于是,太子生平第一次,在心底为了一个女人发出无声的叹息。 他牵起易轻寒的手,带她穿过缦回的长廊,走过深深的庭院,又穿过一片雪松林,他们面前出现一道断崖。 断崖下,是湍急的流水,一道长长的铁索桥将断崖与对面的峭壁摇摇欲坠的相连。 易轻寒看看那在风中摇晃的铁索桥,再看看太子,有些无奈的摇头:“看来,我以前是真的不招人喜欢啊!” “不是这样的,轻寒。”太子握紧她的手,耐心解释道:“太子府内有两重天,外面是风雪萧瑟,过了这座铁索桥,却是温暖如春。你自幼体质虚寒,六弟他特意在断崖那边为你修了一座别院,给你把家安在那里,在那边,你自由自在,不必与太子府其他女眷一样,受诸多约束。” 易轻寒沉吟片刻,疑惑的问道:“既然那边气候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把太子府安在那边,而是放在这边了呢?” 太子淡淡一笑,眼里却带了一丝落寞:“那里本就是你和六弟发现的,是你们两个的地盘。你嫁过来后不久大病一场,几乎要不治身亡,六弟伤心欲绝,几乎要发狂,后来他派心腹死士围住了你原来住的地方,又请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千手神医为你诊治,煎药喂服衣食住行,事事无不亲力亲为,照料了足足大半年你才痊愈,病愈后六弟便常常带你出去游玩,无意间到了对面的山上,发现那里温暖如春,风景如画,隔空相望时,六弟又发觉峭壁对面居然是太子府后的断崖,于是六弟召集能工巧匠在那边建了别院,又修了这座铁索桥,将你搬到了那所别院去住。” 易轻寒听完太子的讲述,沉默不语。 这些话告诉她太多太多,在她心里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完全可以肯定,当时那场大病绝非偶尔,而是人为,少不了就是那个侧妃萧曼伊做下的好事,如果不是那位六王爷简睿扬,恐怕她这一缕幽魂也无附身之处了。 想来这位六王爷简睿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连一向疼爱他的太子都信不过,而是派出了自己的心腹死士,从江湖中找了医生,然后亲自护理,照顾到每一个细节,以防有人从中下毒。可易轻寒毕竟是太子妃,他作为小叔子不好时时驻守,于是干脆把她搬了出来,安置在这样一个地方。 而且,为了防患于未然,想必,这座铁索桥也另有玄机吧…… 六王爷…… 简睿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