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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厉的空气分割声传来,裂帛一般,笔直而锐利。 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一个黑点。 即便已经安装了消音装备,两人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声音。 仅仅只停顿了两秒,两人心中同时滚过四个杀气腾腾的大字:杀人灭口! 毫不迟疑的,两人同时转身朝楼下飞奔,第二颗子弹又跟上来,擦着白非衿的丸子头过去,打散了她的发。 安暖一见不好,跑得更快了,小高跟简直快变成风火轮了! 白非衿:“安暖你妈蛋快救我!” 安暖:“非衿我对不起你大难临头各自飞吧我以后我会给你烧纸的也算尽了朋友的仁义了!” 刚说完她感觉自己越跑越慢,回头一看,白非衿死死拉住了她的小外套。 白非衿:“要死一起死这才是朋友!” 安暖急中生智,小外套一脱,哧溜溜就跑下了两层,留下白非衿独自奋战在生死边缘。 第三颗子弹出现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吞枪自尽 白非衿战战兢兢地贴着冰冷的栏杆,脚仿佛被强有力的胶水沾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她方才浑身冰冷,感觉子弹就是擦着自己的肌肤而过,穿透青黑色的栏杆,几点火光迸溅,哧溜着一路向下。 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伸手一摸,是血。 真的假的!白非衿心中猛然一动。 子弹是真的,那么是谁在开枪? 她左看右看,安暖那小蹄子早跑没影儿了,走廊幽暗无光,寂静无声。向上看去,那一排排的楼梯扶手旋转而上,高的看不见尽头,犹如深邃的黑洞。 白非衿现在可不敢妄动。她拿毯子擦了擦脸,然后匍匐着下楼,开枪的人好一阵没有再开枪,但是那冰冷阴沉的目光,始终像躲在黑暗中的毒舌,舔舐着她战栗的后背。 白非衿不知道自己得罪谁了。她敢像上帝发誓,自己奉公守法,家底清白,整个人纯洁的如同白莲花,对,就是带着圣母光环穿着白衣赤着双脚的天使,无辜纯洁,绝不可能与恶势力有染! 啊!不会是她母亲又欠下了新赌债,要拿她的命去偿吧?这绝对有可能的啊!东家收不到钱,一怒之下把自己捉住,然后用自己的命去威胁她那嗜赌成命的母亲,绝对有可能啊! 可是?她母亲一定会直接给她一枪,再给自己一枪,两人死个痛快! 对了! 还有可能是安暖! 这小蹄子是什么金牌律师,打官司一向认钱不认人,积下不少怨恨,会不会是冲着她来,反而被自己挡住了呢?也不太可能,因为安暖逃了,子弹还是冲自己来的…… 林双? nononono,林双虽然胆子大,可不傻,要自己的命对她绝对没好处!而且还怀着孕呢?起码也会顾忌宝宝…… 那……那……外星人9区新侵略计划?……这么离奇的想法,她都想给自己的脑袋崩一枪了。 呜呜,她究竟造了什么孽,怎么突然被子弹盯上了? 她听到楼梯间传来缓慢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夹杂着枪杆在扶手上滑动的声音,刺啦啦!刺啦啦…… 白非衿心中急的不行,想快点站起来跑,可是她的双腿好像已经不属于她了,迟钝而麻木,吓得已经站不起来了。 她大喊了几声,狠狠扯下毯子,扔在地上,然后握起拳头捶自己的腿,感觉到了强烈的痛楚后,腿终于有了知觉。她立刻扶着栏杆站了起来。 脚步声离她很近了。 简直能把她逼疯! 白非衿也一步步往下退,大声道:“你究竟是谁?劫财还是劫色?不怕告诉你,我身无分文,貌如东施,碰我一定会让你蒙羞,让你在抢劫届受到嘲笑!还有,我男朋友是贡锐最大的总监,要是知道我受伤了,立刻就会封锁医院,严密监控,你插翅难飞!趁我现在还没后悔,你你你你赶紧逃走吧……” 白非衿义正言辞,强作冷静,脸上的血流到唇间,沾染了血腥味。 那脚步声果然顿住了。 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 白非衿心中立刻卧槽了一句,转身提着两条腿就跑,眼见着楼底的亮光越来越明显,她心中激动的泪流满面,几乎可以绕地球三圈! 她跑得急,眼前出现一个身影,背着光,她想也不想就猛扑过去:“救命啊!有人持械伤人!”她死死巴住那人,两条腿顺势夹了上去,争个脸埋在人家怀里,胡乱蹭着,一只手还颤巍巍地指向身后。 她又气又急,又慌又忙,失了思路,乱了阵脚,心口砰砰直跳。 那人的气息有些熟悉,肌肤是微热的,透过料子直接触着她的脸蛋,成熟稳重。长腿长手的男人,果然毫不费力就能将她整个环起来,顺手托住她的背,将她牢牢抱住,安慰着她受惊的心灵,以及狂乱的思维。 “白非衿。” 那人抚摸着她的背,很轻很柔,不时托着她的下巴,免得她乱蹭伤到自己的脸。 白非衿确实受到了惊吓,小脸煞白,眼神凌乱,聚焦了好久,才吐出零碎的话语:“帛……总监,怎么、怎么是你……” 帛宁用手指擦着她脸上的血迹,淡淡道:“是我,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上面有人……拿枪……”白非衿有气无力,见着帛宁,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心中一软,差点掉下泪来。 突然门被人一下推开,安暖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就是这里,我朋友还在上面,我带你们去……破医院!烂人!什么鬼地方,为什么还有人开枪!……我告诉你们,万一她有什么事,我就告到你们医院破产!” 然后她声音就突然断掉了。 帛宁抱着白非衿,大步向外走去,对着外面傻掉的一堆人说:“去叫医生,告诉连翘,抓不到带枪的人,让她自己吞枪自尽。”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白小姐 晚安 白非衿坐在病床上,双手撑在身旁,两眼包着两汪清泉。 她脸蛋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包着纱布,说话不怎么方便。被流弹擦伤的时候,她还没觉得疼,现在安静下来,那火辣辣的痛感一阵接一阵,潮水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