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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认为帮乔柯救哥哥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只要与乔柯有关,他压根就没觉得麻烦。 他真在乎田产吗?其实对沈晫来说无所谓,可对乔柯很重要。救出乔柯的两个哥哥,他不能不管不顾,得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所以他为田产又费一番周折。想起以前的一桩又一桩,有多少是为了乔柯而后引来麻烦事呢?他从不认为乔柯是麻烦,他愿意去做。 为了报救命之恩?做那么多早就够了吧?但沈晫依旧在众人面前说出娶乔柯的话,也许是一时嘴快,也许是情势所迫,也可能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啊…… 一杯一杯酒下肚,沈晫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身体比自己的脑子更清晰。脑子还不清楚,身体已经先为乔柯做了许多。沈晫醉倒趴在桌上:可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见沈晫醉了,红砚吩咐青墨找人去五湖村告知乔柯,以免担心。青墨急忙领命退下,红砚不劝沈晫,只陪着一起喝酒。他也有自己的烦心事,看别人的事通透,自己的却拿不定主意。饮下一杯酒,红砚唇角勾起嘲讽的笑,脑海里浮现一个身影。或许他也在自欺欺人…… 沈晫打个酒嗝,继续倒酒饮下。指不定他哪天会像来时走得那么突然,到那天,乔柯怎么办?乔柯怎么办?就算这种时候他还在为乔柯想,真够蠢的……沈晫笑出声:“哈哈哈。” 对坐而饮,两人各有心思。时间缓缓推移,很快到晚上。沈晫和红砚都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两个人互相指着对方傻笑、对骂,骂完又抱作一团喊好兄弟。青墨别开眼看不下去。 夜深了,两人喝得烂醉如泥。青墨派人送沈晫去客房歇息,自己服侍红砚。 门房把沈晫扶到床上,而后离开。满身酒气的沈晫躺在床上,朦胧中梦到很多东西。前世的、今生的,曾经千篇一律的上班日常,现今一次次为了乔柯去惹事,他从来不是个主动惹事的人……那些事却像非要他认清事实般,一遍遍在他脑中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许许多多画面在沈晫脑里旋转,最后定格在乔柯悲伤的泪眼上。那双盈满泪水的眼让沈晫没来由心慌,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有种天塌了的感觉。天塌了!沈晫一下惊醒坐起。 沈晫揉揉疼痛的额,发现天已大亮。昨晚梦见什么他不记得,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乔柯那双泪眼。扶额叹口气,沈晫想起红砚曾说自己这辈子被乔柯吃定了,没想到一语成箴。 也不知道昨晚他走了,乔柯伤心成什么样子。可他当时真的心乱,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抬眸,沈晫飞速下床,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红砚知道后什么也没说,自己忙自己的。 回到沈宅,沈晫泡个澡换衣服,而后洗漱出门。昨天他是坐红砚的马车到县城,今天他依旧搭红砚的马车回村。马车上,沈晫严肃坐着,红砚翻着一卷书,两人都无话。 到五湖村,沈晫下车站在院子门口有些怯,而后他鼓起勇气进门。叔嬷见沈晫回来,笑眯眯道:“怎么一大早来了?忙完了?乔柯都跟我说了,你有急事忙先回县城。” 乔柯的好总让他感动一次又一次,沈晫微微一笑:“乔柯在哪儿?” “刚吃过早饭,应当在屋里。”叔嬷笑着问,“来这么早,你吃早饭了没?” “还不饿,我先去找乔柯。”沈晫转身进屋寻乔柯。随着一步步走近,他心里格外紧张。 叔嬷见沈晫着急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小两口真是恩爱。 沈晫推开房门,见乔柯正在屋里做鞋子。以前他从不让乔柯做这些,乔柯也就不做了,现今却开始做起来。沈晫过去拿走乔柯手里的鞋子柔声问:“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乔柯垂头道:“想着你以后能用得上。我以前应当多做些东西,如今想做却没时间。” 放下鞋子,沈晫拉住乔柯的手坐下:“怎么没时间?你是想离开吗?” 抬眼看沈晫,乔柯红了眼眶:“你真的喜欢她,就不要让她做妾。你不用为难,我让。” 泪滑落脸颊,乔柯想止住,却怎么也止不住。沈晫轻轻为乔柯擦拭泪水:“你为什么总这么傻,自己的夫君怎能让给别人。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喜欢别人,这事你冤枉我了。”山。与彡夕。 乔柯越擦眼泪流得越多,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他也不想这么没出息。 沈晫握紧乔柯的手温柔说道:“我昨天找红先生喝酒去了。他和我聊了聊,说我以前做什么事总先为你着想,再为自己。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没错。你知道吗?我没想过你喜欢的人会是我,或许因为我总把自己当旁观者。我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被握住双手,乔柯听着沈晫的柔声细语渐渐止住泪水。他看着沈晫,等沈晫把话说下去。 “我以前没喜欢过人,所以脑子转不过来弯。”沈晫注视乔柯,柔声道,“可我的身体比大脑更真诚,从头至尾只想护着你。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你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 听到这样的话,乔柯盈满泪水。沈晫伸手为乔柯拭泪:“怎么又哭了?不哭好不好?我也见过不少人哭,可都没有你哭让我这么心慌。慌得我想把整个世界捧到你面前。” “又在胡言乱语。”乔柯终于破涕为笑,“那,吕二娘……” “昨天我正想跟你说这事,谁知道你……”沈晫叹口气,“之前红先生告诉我,二哥总去找王小雨,我担心他因为之前的事去找人麻烦。事情过去那么久,他们又是孤儿寡母……” 想起自己昨天的大哭大闹,乔柯羞红了脸。沈晫觉得乔柯害羞挺可爱,捏捏他的脸:“原本我早该打听这件事,这不忙起来忘了。昨天义妹上门,我想应当是二哥闹出了什么事。谁成想她什么也没说,只送来一篮子的东西。也不知道二哥到底有没有做什么……” 乔柯抓住沈晫的手急切道:“可不能让二哥惹事,他怎么能欺负人呢。” “嗯,我知道。”沈晫拍拍乔柯的手,“这事我不好去说,还得你去找大哥谈谈。二哥在牢里待了三年,念着你在外面吃苦,难免觉得对你亏欠。他的想法是好的,但也不能因此就找人孤儿寡母的麻烦。他们生活已经不容易,我们怎好让他们更难过,你说是不是?” 点点头,乔柯也不愿寻人麻烦:“你放心,我等会儿就去找大哥。让他管管二哥。” “不愧是我的夫郎,还是你明事理。”沈晫轻捏乔柯的鼻子,“那,我们和好了?” 乔柯羞怯埋首进沈晫的怀里,觉得此刻定是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他点头应声。 当一切说开,沈晫爱惨了乔柯乖顺害羞的样子。两人相拥,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