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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划分了光与暗,以日月星辰照耀万物。 月光可能记录一些其下发生的事物? 他张开五指,看着月光透过他的指缝落地,光柱随着他的意志慢慢扭动起来。 嘿,月光,给我跳个舞。 银辉如流水汇入深潭般聚拢,转动着变得粗细不一,逐渐塑造成女子的身体。 没有五官,没有毛发,光光的头颅下是躯干和四肢的轮廓,婀娜多姿地挪移着。 一个从脚趾间上行的波浪,传递到胸口化作颤动的浪头,旋转的手臂举起,十指交错缠绵出花朵。 唔,他感觉到有点儿兴奋了,他解开裤子的束缚,松松地探下手去。 不过这还不够。 月光继续改变着聚合的形态,化为宽厚的手,结实的臂膀和大腿,紧窄的臀和腰线,笔直的线条和依附其上的肌rou弧度。 胸部还是很大,不过不是那种大,看上去可结实多了;下体也与他相似,纯然的男性特征;接着是喉结、下颌、唇、鼻、眼、睫、眉宇。不需要精雕细琢,就那么随意地削开—— 他加快了抚摸自己的速度,是的,就如这虚幻的月光正在做的一样,从底部毫不犹豫地上移,变得清晰,变得沉重,变得—— “莱奈尔,你的水杯落在我床头……了。”赫伯特推门而入,挑起了左边的眉毛。 月光瞬间破碎,恢复成原本乖顺直流而下的模样,被吓了一跳的莱奈尔感到全身一紧,然后彻底释放了出来。 “噢,看来你不太方便。”赫伯特的目光在月光照射的地板上可疑的白迹和莱奈尔背光处昏暗却依然清晰可辨的越来越红的脸上来回了数次,“那晚安了,莱奈尔,好梦。” 他后退一步,坦然自若地关上门,走开,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莱奈尔用没被污染的右手捂住额头。 该死,他没看清自己在对着什么自慰吧——虽然严格意义上他是对着赫伯特的脸高潮了——但是他应该没看清月光的那点儿小把戏的。 他需要喝点儿水冷静一下,镇定,莱奈尔,这又不是赫伯特第一次看到你自己玩得很开心,严格意义上你们从小到大对方什么没看过好吧拿月光变成人形跳艳舞方便对着自慰是以前没有过但是世界毕竟是变化的以前没有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方式比如—— 然后他意识到赫伯特忘记把水杯放下了。 赫伯特伤心地喝光了手中杯子里的水。 啊,想不到连莱奈尔都饥渴到发展出了这么高级的消遣方式,越发显得每次谈到性问题就不太自在的他心智不成熟,哪怕他转移话题的能力满分也不能掩饰…… 是的,他对大部分人垂涎三尺的女人,不感兴趣;而且根据从小到大在公共澡堂和训练里看过的胴体来判断,他对小部分人情有独钟的男人,也不感兴趣。 精确的多次实验证明,他各项身体功能完好,他就是不感兴趣而已。 天生冷感,无时无刻不处于无欲无求模式。 真棒,他本来以为莱奈尔和他是一头的呢,时刻以高高在上的眼光鄙视除了性还是性的同龄人。 他将头埋进枕头,哀悼唯一的小伙伴也离他而去,奔向美好的欲望沼泽。 一周后,图书馆。 伊格拉悠闲地翻过书页,他因身体不好只需在上午教导一下近卫军团的新人们战争史和处理不重要的文书,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可以自由支配。 他选择了和与他新结识的两个小友更多地待在一起作为休息的方式。 莱奈尔有着与他的教育经历全然不相符的学识,他爱读书,也不乏动手实践的能力和兴趣。很少能看到有人精通品酒、亲手制作过酿酒的橡木桶、采摘葡萄收割麦田和吟诵欣赏高歌和诅咒酒的一生的诗歌,莱奈尔正是这样的人——“不,你高估我了,伊格拉,我可不是什么实践爱好者,只是我的婶婶在酒庄工作而已,赫伯特也干过这些。”——他没有纯净的金发也称不上特别的俊美,但青春的活力让前两者无足轻重。 赫伯特奇妙地遵从自己的独特的行为准则而让别人难以体会出来其中隐藏的头脑。他轻而易举地以高尚的人格和标杆一样的行为为自己赢得了军队中的同伴,再以顽固不化——或者是懒惰到了极点——的作风让他的长官们都感到头痛。他有着成为指挥官的素质——除了一个机敏睿智灵活百变的天赐的头脑。莱奈尔却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证明了赫伯特和以上评价截然相反。哪个是真实的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严重地干扰了他的整个人,抑或相反?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研究这两个孩子。尽管有着种种不确定性,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依然让人感到愉快。 他们如此相配,就像利剑和风信子。 “总是如此勤快地驱走所有的灰尘和虫豸,莱奈尔。”他在重重书架后找到了正对蜘蛛和蠹虫们赶尽杀绝的莱奈尔。 “当然,我热爱我的工作。” “图书馆圣洁的守护者。”伊格拉颔首,“所以,这周你在工作上投入的热情和咬牙切齿的仇恨和一直和你彼此躲着走的赫伯特全然无关啰?” 莱奈尔碾死长腿的蜘蛛,怒视着他。 “从小我就被教育,非不可饶恕的过错,只要诚心诚意地反省过错和弥补,再加以发自肺腑的致歉,就可以或多或少地取得他人的宽恕——但那家伙连个道歉和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整天窝在军团里!” “而这是因为?” “呃……一点儿小小的青春期冲动。天杀的我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得其乐明明是他不敲门就闯进来,不、他要是以后敢敲门我也会很不悦但这没关系,我就不懂了,这有啥吗!” “这当然是他的错。”伊格拉附和道,“要知道,在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的贝丽尔会毫不犹豫地和我上床帮我纾解而不是像他这样遮遮掩掩地被吓跑掉,赫伯特也应当如此才算是真朋友好兄弟。” 莱奈尔差点儿被口水噎死,“不。” “所以你不是在纠结他居然跑掉了,而是真的在气愤他不给你机会道歉?” “当然!” “那就简单极了。我恰巧知道一条适合凭空跳出打得训练结束解散后的战士们落花流水的小路,而你可以亲自跑去恶狠狠地告诉他你的道歉。跟我来吧,莱奈尔。嗯,你结束你热爱的工作以后。” 第十二章 宽恕与隐情 赫伯特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