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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初始之龙”之一,科尔文瑞被称为“水晶”,他有着一身如水晶般璀璨夺目的鳞片。变幻为人形时,他的毛发也相应是闪闪发亮的透明水晶般的质感,每一根都折射出万千色彩。他的皮肤白皙,泛着金色,微笑时可见尖尖的牙齿——即使变为精灵的体态他也不愿变去龙牙的本形,身材瘦削,手指修长并留着涂成金色的长指甲,华衣赤足,左脚背上描绘有莲花。 他一直闭着眼睛,动作却随意得仿佛什么都能看见。 “这是你新任的‘陪伴者’?”科尔文瑞和瑟特里尔并肩而行,尼克谨慎地追随其后,可以清晰地听见二者的谈话。 “是的,他叫尼克。” “漂亮的人类孩子,还是个雏儿?你下手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瑟特里尔。” “科尔文瑞,我并没有……” “嘘,我的朋友,辩解对我无意义。你知道我能看见一切,需要我给你一次直面自己内心真实的机会吗?”科尔文瑞右手抚上自己的眼角,妩媚地微笑着。 “……不必了。” “真好,你总是知错能改。” 二者继续轻松愉悦的口吻谈着一些有趣的见闻——关于人类、关于精灵、关于他们的同族。尼克也得以弄明白一开始那个“生日快乐”什么含义。 远古之时,神灵于同一瞬间创造了十二条龙,所以他们有着同样的出生。 如今,还能一起庆祝这个日子的初始之龙,只剩下了三条。 蓝龙瑟特里尔,水晶龙科尔文瑞,红龙伊莉沙克斯。 “瑟特里尔,又是一年不见了,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伊莉沙克斯。” 尼克抬头,惊奇地发现,红龙并非如他所预期的变幻为了女性精灵。 她的外形,完完全全的是一个人类。 1.6提利尔高,深麦色的皮肤,艳丽如火如血的长发慵懒挽起,明亮的褐色眼睛与深玫瑰红的嘴唇,她无疑是个美人。 几个穿着极为暴露的侍者走上前来,恭敬地请尼克随他们去沐浴更衣,征得瑟特里尔的同意后,尼克跟他们走了。 “所以,有什么不方便人类听到的事,你要和我们单独谈谈,科尔文瑞?”伊莉沙克斯倚在金色的躺椅上,玩着自己的长发。 “背叛者组织,第7次死灰复燃了。” 清晨,雾气淡去了许多,夜晚带来的凉爽尚未完全消散。 莱奈尔扛着水桶爬上图书馆顶层,开始擦洗窗户。 他哼着小曲儿擦完一面,稍事停歇,眺望着正在做晨练的近卫军训练场。 从几百个金色的脑袋里一眼认出了赫伯特,他稍微观察了一下,很快发现了赫伯特似乎被教官“特别关照”着。 他不满地嘟了嘟嘴。什么啊,说得好听的近卫军团,居然还是和那所高高在上的第一学院一样,这么喜欢折腾赫伯特。赫伯特明明脾气很好,学习训练都很刻苦认真的啊。 带着不爽他在被雾气浸染得模糊一片的窗上写下了“赫伯特是笨蛋”的字,又将它们尽数擦去,这么——还挺好玩的。 “你挺有趣的。”一个声音突然吓得他差点儿扔掉了抹布。 莱奈尔转头一看,是上次那个历史学者。 “我是伊格拉。你是赫伯特的朋友吗?”伊格拉继续道。 “呃,我是他的远房表弟,莱奈尔,你好。”莱奈尔谨慎地使用了他对外的通用身份。 伊格拉走上前来,顺着莱奈尔之前的视线看向窗外,感觉到无形压迫力的莱奈尔不由自主让开几步。 “我十几岁时也很喜欢在这里看他们训练,然后记下偷懒的家伙的名字,私下去找他们勒索几顿酒;如果他们胆敢不请客的话就把他们告给教官。”伊格拉语出惊人,“多年来只有一个人勇敢的反抗了我的欺压,带着人趁我晚归时把我堵在图书馆后面的巷子里揍了一顿。” “噗,这个点子真不错。”莱奈尔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伊格拉居然是近卫军团的?真看不出来。他的为人实在是……值得学习。 “你可以试试把那些傻孩子们自以为隐蔽极了的小动作记下来,告诉他们的教官。然后这群家伙就得陪你的朋友一起多做做运动了。” “唔,我真的心动了,不过还是算了。”莱奈尔已经看到有个长发的家伙在锻炼时还不停地和身边的女生聊天,得意忘形得头发不停抖动。 “因为发现与其用这些精力去记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如多看书?”伊格拉摊开双手,“揍了我一顿的家伙这么告诉我的。” “噢,近乎哲学家的流氓兵头子。” 两人一起为这个精准的称呼大笑起来。 “你为什么会记得法格娜?”笑完后,莱奈尔提出了困扰他一整天的疑问,“关于她的记录并不多,很难发现她差一点儿击败了所有敌人——除了萨塔皮。” 书上的记录侧重胜利者,不对照好几本参加了那次大赛的人的回忆录、日记和同时代者的只言片语加以解读,几乎不可能发现那场大赛的真实场景多么血腥。 “你所在之处的橡树,那叶子因你而分外浓密; 流水环绕过你睡下的山丘,恋恋不肯离去; 我要做那飞翔的鹰隼,才能于群山与茂林之间,一窥你的真颜。” 伊格拉背诵了几句诗歌,“我很小的时候读过一本诗集上的诗,作者是萨塔皮。” “他也许是个出色的指挥官,但肯定是个蹩脚的诗人。” “没错,特别是我后来再读过一些书后,不由得好奇起来。他在这首诗里用的比喻,有点儿意思。萨塔皮所属之地,是东部泰帕腊大人的领地。那是一片出产黄金、白银、精铁和宝石,拥有丰富矿产却不那么肥沃的土地。七分之五的面积是沙漠,剩下的是低树平原和戈壁。他是怎么想到要在没有橡树的地方化作鹰隼去一睹情人的睡颜的?” “这你也能联想起来?”莱奈尔恍然,他读过的书似乎全都有了崭新的解读方式。 “有段时间我除了读书和瞎想之外无事可做。”伊格拉眼中闪烁着顽皮的火花,“事实上,萨塔皮这一生去过的唯一有群山和茂林的地方,是竞技场。他在那里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即使他化作鹰隼也难以窥其真颜的女人。” “你认为那是法格娜?” “是的,我读过了另一位参加过那次大赛侥幸生还的勇士屋里特的传记,他详细描写了众多军队如何在丛林中迷失,然后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