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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对准花上他没有检查的部位: 根系! 向晓久挖得十分小心。 哪怕是比发丝更细的小根须,出土的时候都依然完好。 ——却依然无用。 向晓久挖空这方圆二米之地,依然找不到宫九。 ——哦, 不,这么辛苦一夜还是有用的。 ——至少向晓久肯定了,他家阿九不是花。 向晓久仔细搜寻这方圆二米之地。 不只用眼睛看,而是动用了一切感官,只不敢真气外放。 没法子, 他这些日子修炼得太急了一点, 倒是精密处cao作还有些不妥当; 只把高速之下的劲风隔阻成均匀的微风没问题, 拿冷血和追命的血rou之躯做兵器也有把握, 唯独不敢、也不舍得,随随便便就将真气外放出来感觉宫九。 直到向晓久十分确定,这方圆二米之地, 已经没有诸如花蕊上的花粉儿那么羸弱的、以他如今的控制力再怎么仔细都不敢保证不会伤害到的东西之后, 才缓探出真气。 仍是极谨慎、也极仔细的。 不错过哪怕一粒沙尘, 也不伤害哪怕一粒沙尘。 地面到地下二十多不足三十米的地方, 向晓久又足足耗费大半天。 他击杀一百四十二人, 花的时间不足十四下呼吸。 查探这片花海至今, 却已超过二十个时辰。 其中花在这二米方圆的时间,就有足足十八个时辰。 这十八个时辰对于向晓久而言,无论是精力的消耗还是功力的的消耗,又或者是心里的煎熬,都是煎熬得远甚十八年。 咳,若得宫九身侧长伴,只怕一百八十年都是等闲,都没有这十八个时辰中的任何十八下呼吸难过。 好在到底没再出状况。 没有任何意外打扰, 更没有出什么即将重逢又被那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只能肯定绝对坑死个人了的力量再莫名其妙扭转时空、另换皮囊的意外。 向晓久的真气终于切切实实感知到宫九。 真气与真气交缠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比原先远隔不知道多少山水,只能在意识之中模糊感觉的时候,真是好太多了 向晓久精神大震! 向晓久惊喜万分! 阿九、阿九,阿九! 哎,阿九! 当真气缠绕之后,再在意识中感觉,双九都惊喜发现,那“感觉”竟也能如此清晰。 原先只是朦朦胧胧地感知些许情绪,现在却能“通话”。 在脑海里通话的滋味,别说,还挺有趣的。 有趣得不只宫九继续他的孩子气,就连向晓久,向晓久也是一边扫开覆盖在宫九上面的土,一边喜滋滋地在脑海里呼唤着他、也乐呵呵地回应了他。 细述别情却不需千言万语,分别的痛和重逢的喜,都在这么一声声呼唤、一声声应答之中,就倾吐了、也倾诉了。 向晓久已经急不可耐。 当然,他肯定保持大刀阔斧挥开覆盖在宫九上面的泥土、却依然不会伤到他的程度。 却也足够追命目瞪口呆: “不是,之前那不还十足小心翼翼的吗?我敢保证,陛下就是对着他最珍爱的古画字帖,也没那会子的万分之一珍重仔细……” 冷血并没有回答。 追命原也不需要冷血回答,他自顾自接出答案: “这是确定目标了?确定目标和那些花无关,只在那种花的土下头?” 冷血依然不开口。 追命继续他一个人也有问有答、有来有往的自言自语: “诶,这么说陛下之前急慌慌非要找什么东西,其实都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个什么东西哪?” 冷血仍然不开口。 追命自己想了一回,豁然“嗨”了一声: “管陛下要找什么! 左右他不是为了珍惜那些花、才仔细那些花的……真好!” 说着,追命取下腰间酒葫芦,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这个追命! ——竟是连御前护卫、深夜守卫的时候都挂着酒葫芦! 不过就追命这么个酒坛子,能忍着几天几夜不喝酒,也是难得了。 如今心一放,少不得就要解解馋了。 也就只解了解馋。 追命灌了一口酒,竟只灌了一口酒,就将酒葫芦递给冷血。 冷血居然也真的接了过来,居然还真的喝了一口。 虽说只喝了一口。 但一向几乎滴酒不沾的冷血,为何会在这时候喝酒? 理由再简单不过了。 因为:自从被向晓久拎着领子提溜出来之后,他们就没停下来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粒米。 不只吃喝,而是吃喝拉撒睡,统统都没有。 倒不是向晓久不体谅人,荷包里大把吃食偏不给冷血师兄弟点,实在是他找得浑然忘我。 ——别看向晓久功力高深,他离得道辟谷还远着呢! ——赵佶这皮囊对于饥、渴等生理需求的耐受度更是远不如冷血师兄弟,好歹常年在外奔波历练过的。 要说难受,向晓久只会比冷血师兄弟更难受。 只是他已经找得心无旁骛,连皮囊疯狂传递的生理需求都忽略过去啦! 直到他把宫九从棺材里头扶起来,心里切切实实松下那一口气之后, 感受着宫九依然冰冷僵直的身体, 看着他微微颤动却仍无法睁开的眼、和唇边那抹笑, 十分心疼他唇上微微干裂起皮的憔悴…… 直到此时,向晓久才总算想起自己的荷包,和荷包里的蜜水和药丸。 连忙将宫九放在膝头,轻轻托起他的脖颈, 原是自己含了一口水、低下头去,却在唇瓣相接之前的那一霎,猛然停住。 阿九如今这个皮囊之中,未必还有原主在。 自己如今这个皮囊…… 向晓久穿入时,赵佶可是在朝会上的。 何况赵佶还有个要祸害个靖康之变、还要保证华夏脊梁被撵成碎末的“成就”没达成。 无论这个宋朝如何似是而非,向晓久是不行赵佶会在他穿入之前死掉了。 既然不死,也就极有可能效仿当日裴寂故事。 向晓久相信宫九无所谓自己用这样的皮囊去和他亲近, 就如同他无所谓宫九是用着怎样的皮囊,是一朵花、一片叶子、又或者一粒花粉一般。 可双九都非常非常介意,在他们亲昵的时候,皮囊之中还有别的魂灵。 哪怕那个灵魂沉睡着,也不行。 隋末那前段时光的胡天胡地,是着实不知情。 如今既知情,向晓久哪里舍得? 无论久别重逢让向晓久如何渴望更真切地感受宫九的一切,他也只能悻悻然翻出个细嘴壶,一点点给宫九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