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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音乐会,直到教官的到来,才戛然而止。 教官们挨个查过宿舍,脸色漆黑的通知他们上午不用军训,下午再看情况等通知。 外面下着暴雨,不方便出门,郑庞去别的宿舍串了一会儿门,带回来一副扑克牌,三个人就开始斗地主。玩到午饭时间,外面的暴雨渐渐停了,被遮挡的太阳重新占据了C位,开始发光发热,不过个把小时,地上积聚的水洼已经干了,只剩下湿漉漉的地面证明早上有过一场暴雨。 老赵顶着一张笑的狰狞黑脸过来通知,下午照常训练。 郑庞嗷嗷大哭,“天不下大雨,万古如长夜!” 下午去cao场,郑庞整个人都蔫儿了,不像是去军训,倒像是上断头台。 几人刚站好,就听见不远处的队伍起了sao乱,发蔫儿的郑庞立刻来了精神,一双被肥rou挤的眯起来的小眼睛看向sao乱的中心,“好像是历史系的……” 张羡鱼有时候挺佩服他,这货明明跟他们一起进的学校,但是熟人似乎遍地走,走路上都能跟人勾肩搭背喊个哥儿们,知道的小道消息五花八门,基本上哪里有瓜哪里就有他。 要是颁奖,他估计能拿个最佳吃瓜群众奖。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庞果然就端着饭去历史系吃瓜了。片刻后回来,眉飞色舞的道:“历史系丢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听说从昨晚就没回来。” 一男一女,还是情侣。一晚上没回宿舍还能是干嘛?肯定是响应号召为新中国的造人事业添砖加瓦去了呗。 大家听了个热闹就散了,第二天上午,历史系全体被罚跑二十圈,郑庞又去打听,听说是不见的小情侣找回来了,就是他们教官被上面骂了一顿,于是憋着气又把这些不听话的崽子狠狠cao练了一顿。 郑庞一边说一边幸灾乐祸,字里行间散发着单身狗的酸味儿,“该,脱离组织就应该受到惩罚!” * 深夜,月色如水,静悄悄的宿舍楼下,一个人影站在门口,他仰着头看向楼上,后脑勺跟脖子呈九十度,面孔在黑暗中有些模糊,唯有一双幽深的眼睛殷殷切切,像是怀春的少女等着自己情.人来赴约。 郑庞从床上爬起来,动作笨拙却带着急切,匆忙穿上鞋,他摇摇摆摆的去开门。 “胖子?你出去干嘛?”起夜的罗丹青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开门往外走的郑庞。 郑庞仿佛没听见他说话,动作笨拙而机械的打开门往外走。 “胖子?”罗丹青总感觉他不对劲,拉了一把没拉住,赶紧把张羡鱼推起来,“郑庞有点不对劲。” 张羡鱼翻身下床,匆匆跟着他下楼去追郑庞。郑庞身体不太灵活,两人在三楼追上他,却发现他瞪着一双眼睛,神情却是浑浑噩噩。 “不会是梦游吧?”罗丹青拦着人。不敢让他再往外跑。听说梦游的人不能直接叫醒,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被拦住,郑庞神情有些焦躁,一伸手将罗丹青推了个趔趄,抬脚又要往楼下走。就仿佛楼下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 张羡鱼一把拉住他,也不管罗丹青还在场,掐诀在他眉心一点,“清清灵灵,壬癸朝真。三魂归体,七魄安宁。台光灵幽,精速附体。急急如律令,回魂!” 还在挣扎的郑庞动作一顿,然后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你看着他。”张羡鱼交代一句飞快跑到楼下,空荡荡的门口却什么也没有。 “跑的倒挺快。” 张羡鱼看了看紧锁的大门,只能又折返回去,跟罗丹青一起把昏迷的郑庞抬了回去。郑庞高且胖,估摸着能有两百斤,两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给搬到五楼去。 罗丹青喘了口气,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郑庞,再看看张羡鱼,肯定道:“胖子不是梦游吧?” 张羡鱼本来还想着怎么糊弄他,见他一副你别骗我我不信的表情,无奈挠了挠脸,点了点头。 罗丹青神情微动,目光有些复杂,“真的……有鬼吗?” ———— 第15章第15章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如果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肯定是没有的,一切妖魔鬼怪都是封建迷信,是要被打倒批判的糟粕。就像张羡鱼的师父张建国,他虽然做了几十年的道士,做的法事多的都数不清,但是他自己却从来不信鬼神。他常对张羡鱼说:只要跟着党走,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做道士只是迫于生计,他更希望张羡鱼能好好读书考个大学,然后再找个好工作,一生顺遂。 张羡鱼从来不反驳他的话,因为他知道他看不见。 这世上看不见的人太多了。一线阴阳,隔开了两个世界,能看见的总是少数,又或者被称呼为异类。张羡鱼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对鬼神都有些叶公好龙的心态。你若是说这世上没有鬼,可这上下几千年,总有科学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对方随随便便就能挑出几件来反驳你;可你若说有,对方还是能找出无数个案例来证明这个世界是科学的,既没有鬼也没有神。 张羡鱼不是个喜欢跟人辩论的人,罗丹青的问题他只犹豫了一秒,就给出了答案。 “信则有,不信则无。” “信则有……”罗丹青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神色似喜似悲,最后他缓缓摇摇头,像在说服自己一样,“我不信。” 如果真有鬼神,当初他父母就不该惨死。 “先把人叫醒吧。”罗丹青收拾了情绪,“现在能把人叫醒吗?” 张羡鱼点点头,起身去卫生间拿了块打湿的毛巾直接盖到了郑庞脸上。昏迷过去的郑庞哼哼唧唧两声,猛地坐起身,大叫道:“谁要谋害朕?!” 说完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神情迷茫,“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干嘛?” 罗丹青没好气的说:“这不是应该问你吗?大晚上的梦游?” 郑庞挠挠头,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坐在地上,顿时有点懵逼,“我?梦游?不能吧?”他可从来没梦游过啊。 “你半夜爬起来就往楼下跑,浑浑噩噩,拦都拦不住,不是梦游是什么?” 郑庞还是不信,可怜巴巴的看向张羡鱼,“鱼儿你说,我真的梦游了?” 张羡鱼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问:“你有梦见什么吗?” 郑庞皱眉想了想:“没梦见什么,就睡的挺沉的……”说完又犹豫着补充了一句,“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我?我记不太清了。” “那明天先去医务室看看,先睡吧。”张羡鱼道。 “就睡了啊?”郑庞持续懵逼。 罗丹青也有些诧异,“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睡吧。明天还要军训。”张羡鱼淡淡道。 三人折腾了一会儿,只能各自休息,为明天的军训养精蓄锐。 后半夜平安无事,张羡鱼早早起来,趁着郑庞和罗丹青还没醒,将两枚叠成三角形的符压在了他们的棉絮下面。迟疑了一下又将郑庞床上的拿了出来,要是现在就将暗中搞事的东西吓走了,后面可就不好找了。 洗漱完毕吃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