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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答应你的,礼物放在宿舍了,回去你就看到了。还有……” 说完这句,闻泽曦停顿了一下。 纪北心里突然有种落空感。 而落空感过后的,却是丝丝缕缕升起来的期待。 他是……他是想说什么吗? 会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光是这么想,纪北就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这种事怎么能让闻泽曦说,说好了自己表白就要自己表白! 可又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是不是应该等闻泽曦先说完?万一不是的话,多尴尬。 他脑子里的两股势力还没斗出个头,口袋的手机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纪北现在神经本来就高度紧绷,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差点没吓跳起来,下意识把手伸进口袋,摸索着按了静音,想等闻泽曦说完了再回复。 可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振动,他不得不掏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上的号码。 疑惑了一瞬,才想起这个电话是纪友强入院时,他留的医院办公室电话。 不得不接。 闻泽曦听见手机铃声断掉,还以为纪北挂了电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正要继续。 饶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不紧张。 从看到纪北那一本翻页动画……不,从重新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想告诉他,又怕他觉得自己唐突,直到看到对方在玻璃窗上写下的那一行小字,闻泽曦便做了决定,要在对方生日的时候好好告诉他。 而餐桌对面,因为突然的来电,纪北没察觉到闻泽曦的心情。 他不知道医院此时找他做什么,但要是现在挂断,等会儿也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联系上,他思忖了一秒,还是垂着手,按下了接通键,正要把手机听筒从桌子下方拿上来,贴到耳边。 “您好,请问是纪友强的家属吗?昨晚查房的时候他就没回来,现在已经失联一天了,他的手机打不通,今天还有治疗没上,您看……” 而与此同时,闻泽曦也开了口。 “纪北。我喜欢你。” 章节目录 小兽 纪北捏着手机僵在原地。 两句话同时传入他的耳朵, 让大脑几乎无法完整地消化两个信息。 闻泽曦看见他举起手机,有些惊讶于自己好像打断了他,便安静地停下来,等纪北通完电话。 而另一头,负责电话告知的实习医生还在耐心地说话:“您好,是这样的, 纪友强这一周期的化疗是最后一天了, 今天的治疗还没上,加上他的化疗反应比较严重, 所以还希望您尽快联系上他返院行后续治疗……” 纪北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无名指和小指无意识地微微弯曲, 蹭过手掌,感受到干涩的触感。 两秒后他才从对方的话中察觉到不对劲,再开口时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声音几乎有些失真:“你说……化疗?” 实习医生明显只是跟着老师来值班的, 并不知道科室每一个病人的情况, 也没听出纪北话里的犹豫,继续认真地解释道:“是的,今天上完之后如果查血的结果没有低于指标的话,就可以继续下一个周期了, 您看要不要联系一下, 他的管床医生已经把医嘱开好了,要是等会儿回来咱们值班医生还是可以接洽……” 纪北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我……”纪北的手机险些没抓牢掉在地上,还好闻泽曦及时看见, 走过来扶了他一下。 电话挂断,服务员抱歉地笑着走过来:“你们的有个菜沽清了,当时点单后台没看到,您看看要不要换成……” 话还没说完,就见方才还眼里闪着星光,少年气很重的男孩子有些慌乱地摆摆手,抓着座位上的书包就往外冲。 闻泽曦礼貌地朝没回过神的服务员点了点头;“抱歉,有点急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然后也搭着门把手,追了出去。 - 纪北其实不知道应该去往哪里,只是直直地往公交站台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怎样的心情。 因为纪友强,捏碎了他幼时家庭和睦幸福美满的梦,母亲因为他而离开,他酗酒无度挥金如土,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父亲,meimei也差一点被他暴力…… 所以,化疗,应该是癌症吧? 是对他的惩罚吗?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个“累赘”,不用时时担心,对方会不会又闹出什么烂摊子等他收拾,不用担心他会不会哪天想不开了又去sao扰菲菲…… 可是。 所谓的“血rou至亲”,又指的是什么呢? 纪北嘲弄地提了一下嘴角,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电视上说的“白莲花”,明明知道纪友强的恶劣,却还是忍不下心完全不管他。 去医院? 可纪友强不在,自己应不应该去问一下具体的病情? 不对,按照医院给的说法,纪友强不仅入院之后就没出过院,甚至还做完了全套的检查开始治疗了……他哪里来的钱? 那现在是要去找他?还是…… 他脚步慢下来,心里却越发迷茫。 而且,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听到了那句话。 纪北脑子里乱得很,一下子炸开的信息让他无法在短时间里梳理清楚,甚至他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本来是鼓起勇气要跟闻泽曦告白的…… 正想着,有人忽然从身后牵过了他的手。 那只手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犹豫着,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而是在拉住纪北的无名指后,整个手掌覆上来,牢牢地将他的手包裹住。 “别怕。” 他听见此时最想听见的那个声音,温和沉稳,却有力。 纪北一直绷着的肩膀松了松,没有挣开他的手。 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对他刚才的话有所回应,可他转过身,张了张嘴:“我……” 我答应你,我也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可还没等他继续开口,对方了然地笑笑,像是知道了他此刻的纠结,方才只是包住他的手,现在得寸进尺地想要探进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