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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籽油也是你说出来的吧?这些孤不能对外人说,都揽到自己身上,进了孤的博望苑的人都认为孤日后必是明君。 “孤有一次跟他们聊高兴了,随口说希望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人人有书读。虽然孤也知道很难,但孤想试试,孤办不成,就交给孤的儿子——” “别和妾身说,他们被殿下这些话感动了,对殿下死心塌地?”史瑶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断他。 太子脸色微红,不敢看史瑶,“好像是这样。” 史瑶来到这里六年,很清楚这里的男人一旦把某人引以为知己,在那人遭难时,拼上全家性命都会护其周全。这种精神史瑶不能理解,确实普遍存在。 “所以剑客要放下他们手中的剑,游侠要放下他们手中的刀,帮助殿下?”史瑶问。 太子伸出手,史瑶把刚刚剥好的桃子递给他,“他们没说,不过,孤能感觉出来,他们呆在这里是要帮孤解决一些孤不方便出面的事。” “比如二弟存了别的心思,游侠出手把二弟杀了?”史瑶道。 啪嗒! 咬了一口的桃子掉在地上,太子咳嗽好几声,拿出汗巾擦擦嘴,就想扬起巴掌给史瑶一下,落下的时候改朝她脸上拧一把,“别胡说八道。” 史瑶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妾身猜对了吧。”顿了顿,又说,“那几人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他们听殿下说一通就全信了?” “西北角不是有几片空地吗?”太子道,“你刚才也看到,那里以前就是种芝麻、油菜和花生的地方。伺候那几片地的农夫还跟孤结交的人说,孤以前还托人养过猪。 “这些都是在认识他们以前孤做的,孤写的豆腐的做法,他们也都听说过,可以说有人证有物证,孤不承认他们都不信。”说着话又有点不好意思,“一致认为孤比父皇强,孤想的是百姓,父皇想的是他的霸业。这话孤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可别乱讲。” 史瑶:“妾身不会说,也没人可说。不过,殿下也要知道,没有父皇连年对匈奴用兵,殿下也没空关心百姓。” “还是你懂我。”太子感慨道,“孤也是这样对他们说的,几个剑客想到早年匈奴年年来犯,边关百姓朝夕不保,也认同孤的话,可他们也觉得大汉已经很强大了,应当止息兵戈。” 史瑶想了想,道:“这事殿下应当和舅父说,让舅父劝劝父皇。或妾身让三个孩子撺掇父皇微服私访,父皇看到民不聊生,兴许会休养几年。” “舅父劝不动。”太子道,“你给三个孩子说说吧。” 史瑶想一下,道,“妾身回去就写一封信,叫闻笔亲自送去?” 太子从四处流浪的剑客口中得知有些地方的百姓生了孩子养不起就溺死,也劝过刘彻。刘彻当时答应了,没过几日朝廷又收到边陲小国叛乱的消息。 每当这个时候,太子就忍不住在心里咒骂那些没事尽想着找死的人。如今的大汉早已不是三十年前的大汉,还敢频频来犯,他父皇刘彻要能忍下,就不是把匈奴打的拖家带口降汉的大汉天子。 碰到没事找事的人,太子也不想劝刘彻息事宁人。可是年年用兵百姓确实苦不堪言,便希望刘彻体谅一下百姓,减少用兵。 “你写吧。”太子道,“但愿他仨能把父皇缠出去。” 史瑶笑道:“你儿子的缠功,没人受得了。” 甘泉宫离长安城也不甚远,一百多里路。当天傍晚兄弟三人就收到史瑶的信。三个小孩以为史瑶会在信上数落他们一顿,一看只要把刘彻缠出甘泉宫,就不怪他们偷偷溜走。 怕回去挨训的三个小子在甘泉宫休息两天,又花上三四天把甘泉宫逛个遍,三个小孩就劝刘彻微服私访。 天气热,刘彻不想出去。三郎就跟刘彻说,微服出访有很多他作为皇帝体会不到的乐趣。还让刘彻扮成富家翁,他仨就是刘彻的孙儿,又说早上出发晚上就能回来。再带上弓箭,猎几只野鸡野兔子作为晌午饭,就在野地里用膳等等。 刘彻以为三个小孩想出去玩,甘泉宫他每年都来,整天呆在宫里有时候确实有些乏味,便同意了。 话说回来,三个小孩是偷偷走的,史瑶和太子从博望苑回来,史瑶就命伺候三个小孩的起居的人带着三个小孩的行李去甘泉宫。那些人临走时史瑶然令阮书和他们一块去。 阮书去的目的就是给史瑶递消息。六月底的一天傍晚,史瑶对太子说,“父皇连着出去三天了。” “没说去哪儿?”太子看到案几上放的信,拿起来一边看一边问。 史瑶:“没有。三个孩子也没告诉阮书,估计是没碰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 “肯定碰不到。”太子道,“夏收刚过去没多久,漫山遍野野果子野菜,这个时候能碰到,离百姓起义也不远了。” 史瑶忘了,忙说:“妾身给他们写信,别出去了,免得热病了。” “别写。”太子想一下,“也是孤之前考虑不周。父皇出去玩惯了,冬天也会忍不住出去,到了冬天,或者春黄不接的时候父皇自然能看到百姓有多苦。” 史瑶试着说:“如果明年初春父皇不出去,妾身再叫三个孩子撺掇父皇出去。” “那你别忘了。”太子道,“孤事多,容易忘。” 史瑶:“妾身没事,这点事还是能记住的。对了,殿下要养着那些剑客、游侠就养着吧。不过殿下得答应妾身一件事。” “从博望苑回来你一直没提,孤还以为这茬过去了呢。”太子不可思议,“你还惦记着啊。” 史瑶望着他,道:“和殿下有关的事,妾身从不敢忘。” “孤已经答应让他们住下,不可能赶他们走,这一点孤事先说明。”太子道,“其他的事孤都可以答应你。” 史瑶:“查一下那些人的来历,再把博望苑仔仔细细山上下下查一遍,妾身怕殿下被小人算计。”小人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太子不期然想到栾大用“巫蛊之术”害史瑶,误认为史瑶担心有人用此术害他。想说史瑶想多了,一想到栾大害史瑶那次,史瑶病的昏昏沉沉,便说:“后面这个孤可以答应你,前面不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史瑶也没指望太子全听她的,太听女人话,没有一点主见的男人史瑶也看不上,能听进去一半,有自己的考量,史瑶很满意,“行吧。” 太子笑了,道:“明日下午天不热了,孤带你出去。” “去哪儿?”史瑶忙问。 太子:“去东、西市转转?” “不想去。”史瑶说着,突然想到一件事,仗着屋里只有她和太子,就说,“殿下知道妾身以前最喜欢去哪儿吗?” 太子摇头,道:“你家乡太奇怪,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