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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迎神

    

章一 迎神



    正月初四,根据老黄历,是诸神重临人间的日子。

    一大早我刚热了馒头,烩好汤菜,拍门叫醒小弟出来吃早饭。

    本打算先清扫房屋,等小弟起来之后再一同进食,可事出突然,我手中的抹布还未曾放下,一连串电子门铃和激烈拍打入户门的声响就惊扰了我这一天的安宁。

    门刚一打开,经纪人和助理便一拥而入,紧接着一阵兵荒马乱,犹如打仗一般两人迅速替我收拾好行李箱,强行将我带出了门。

    直到我下了楼,快要上车时,从高空传来少年人特有的粗狂嗓音。

    “姐,你不吃完饭再走吗?”小弟扯着喉咙,趴在七层楼的窗户上,隔着银灰色的不锈钢纱窗冲我嚷着。

    我无奈地举起手机,朝他挥了挥,示意有事手机沟通。

    之后,就上了车。

    “今天一定要打扫房间,我新包好的饺子在冷藏柜里,明天你记得煮了吃。”

    “姐,你怎么又走了,不是说陪我过完年吗?”

    “明天开机仪式,不到场不合适。”

    “那也不用这么早走吧,连饭都顾不上吃。你公司里的人一个个都是周扒皮转世吧!”

    小弟接连在微信里抱怨,我忍不住勾起唇角,心底被暖融融的热意包裹。

    这个在十五年前降临于世,曾被我视若死敌,令我痛苦万分的男孩,终归是十分依赖和偏向于我的。

    *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本该次日凌晨的夜航,因何忽然改签至今日上午九点。我尚未向经纪人问明缘由,稀里糊涂便被带上了车。

    经历高空飞行后再转乘上高速,等到达影城在剧组规定的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也不过是刚过正午的时间。

    早在过年之前,我所接演的这部新剧便秘密进行了近一个月的主创围读和角色定妆。但导演临时声称开机前夜要再次确认,那的确也没有什么可以推脱的。

    我并非背后有资本可以运作的当红艺人,没有资格摆谱,能接到这种大平台A级的古装悬疑剧作并有幸出演女主一角,已经算得上是老天开眼、时来运转的好事。所以,对于剧组的临时安排,我以及身后只会坐着数钱的经纪公司,自然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晚间,自天南地北紧急飞来的演员们,在规定的时间齐聚在剧组会议室内,等待制片和总导演进行最后的确认工作。

    热情洋溢的男主角扮演者,正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说着话。他是新晋的流量小生,背后资本雄厚,是我开罪不起的对象。

    也不知是否我的错觉,他似乎对我很是好奇并且言语间多少带着些许恭维,这让我感到十分疑惑。

    大家围着桌子闲聊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导演的人影,便有些坐不住了。陆陆续续有人走出了房间,男主角也借口出去方便,本就强撑着困顿的我,耳根难得有一刻清闲。

    刚合上眼想休息一会儿,没多久便有一只冰寒入骨的手,贴上了我的脸颊。一个激灵,我连忙拍开那只冒犯的手,脑袋向后躲避的同时睁开眼。

    待我看清此时居高临下睥睨着我并且嘴角带着讥嘲笑容的女人面庞时,浑身上下的皮rou无法抑制地开始打颤。

    “季浮玉,好久不见。”

    我顾不得自己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失态,连同牙齿都开始打颤,人坐在椅子上来不及起身便仓惶后撤。

    脖子一紧,她冰冷的手指牢牢固住我的后颈,微笑:“打个招呼而已,慌什么?怕我活剥了你?”

    泪水上涌的瞬间,我艰难地开启还在发抖的唇:“没有……只是太突然了,好久不见……”

    直到她轻描淡写吐出“晚了”,我才惊觉,原本人满为患的围读厅不知何时已空荡荡,只剩下我跟她。

    她俯身用近乎圈禁的姿态将我固定在椅背和她之间。

    脖颈被迫扬起,两条腿被穿过双膝的臂弯架起,我抬头盯着天花板上刺目的日光灯,只感到久违的屈辱和眩晕。

    冰凉修长的手指攀着我的胯骨,滑进牛仔裤,这才将我陷入苍白绝境的意识从虚幻中拖拽出来。

    “别……不要……”

    死死拽住她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导致指节发白,而我拼尽全力能做到的抵抗,换来的不过是她满目鄙夷。

    “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还是这幅欲拒还迎的可怜贱样,还想继续装多久?当年跪着求我上的是谁?季浮玉,我有强迫你吗?”

    我一时怔然,脑海里走马灯般闪过年少自己跪在谢言珩面前祈求她借钱给我的画面,于是再抓不住蛮横的手臂。

    -求求你,借我钱,我弟弟需要看病……

    -你不是最讨厌你那个弟弟了,还看什么病,让他死了算了。你妈不管你们死活,不是还有你那个姑姑吗?怎么,她也不管你了?

    -只是求你借给我一些钱,我会还的。

    -借你,还得起吗?借你,还不如借给一条狗。

    -我弟弟真的病得很重,求你了……我真的会还钱!

    -呵……也不是不行。知不知道夜总会里出来卖的多少钱一晚?就按最贵的那档给你算,你觉得怎么样,优等生。

    *

    贱。

    我曾在天真无知时问过mama,这个字的意思。她笑着跟我讲,是不值钱。

    后来,谢言珩时常用这个字来羞辱我,就像小弟出生之前,我爸每次酩酊大醉之后,都会用这个字来羞辱我妈。

    *

    “怎么这么干?是被人玩坏了吗?我记得只从前需要用指头挠一挠你的阴蒂,下面的那张嘴就会一直出水。

    她用手指在外面蹭得有些不耐烦,便咬着我的耳骨低语。

    “现在直接插进去,会出水吗?”

    我因她的羞辱而埋首在她的肩头,身体不住瑟缩,明明是她在询问我,但她的耳朵里却容不下我气息微弱的答案。

    不要,别……

    谢言珩!

    被并拢的中指和无名指一同狠狠刺入的瞬间,久违的纳入令我产生了整个人被刀刃劈开的钝痛错感。

    近乎惨叫着喊出她的名字,眼泪guntang不由自主顺着我面颊下坠。

    而匍匐在我身上的女人,则眸色幽深地盯着我,神情多少有些病态的偏执和略微僵硬的不自然。

    “阿玉,别这么大声叫我名字,我还没聋。”

    说完,她又故意趴在我耳畔低语:“不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怎么样,你助理人还在门外等着。你说她会不会听到?”

    闻言,我周身不可抑制得密集抖动起来,紧紧抿住了嘴唇,只能随着她手指的抽送和恶意扣弄,从鼻腔中溢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

    “这十年你有没有想过我?阿玉,我很想你。”

    “我在国外想你想得受不了,就去找别的女生,穿着衣服还好,一旦她们脱了衣服,我就恶心得想吐,完全没心情再做这档子事。”

    “都怪你,是你当年求着让我上你,才把我变成这样的。”

    “对了,这十年,你没被别人上过吧?我没上过别人,你也不能被别人上!季浮玉,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她一开始说话时还好好的,算得上轻柔,到了后面就神经质起来,面目狰狞,原本漂亮好看的薄艳红唇在我眼里都变得异常骇人,和发疯的野兽一样嘶吼。

    一遍遍重复着,侵占着我身体的手指激烈地冲撞戳动,逼得我无处可逃,只能屈辱地不断摇头。

    自脊椎上涌的强烈刺激在大脑皮层炸开,只炸得我眼前花白一片,视线无法聚拢,我再也无从否认身体上快感大于痛楚的事实。

    最终抓紧了她的肩背绷紧了身体,伴随自喉间发出的高亢长吟,小腹抽搐着,泪水肆意。

    我陷入了被强制推上高潮的余韵当中,头晕目眩的同时,只能生生忍住想要干呕的欲望。

    谢言珩高挺又冰凉的鼻梁蹭着我的耳朵,语调暧昧,继续把玩着我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尊心。

    “是舒服的吧?流了这么多。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被我上,不管温柔还是野蛮,没插几下都会变得又湿又滑。”

    谢言珩笑了笑,从我的裤子里抽回手,用那两根附着令我羞愧难当的液体的修长手指,替我擦拭着面颊上的泪痕。于是,那些带着暧昧气息的液体又尽数被她涂抹在我脸上。

    “阿玉,你是我的。”

    听到了她的呢喃低语,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谢言珩在贪恋着我的错觉。

    -是我一个人的玩具。

    随后,她勾住我双腿膝弯,将衣衫凌乱的我从座椅上捞出来打横抱起,稳步朝门口走去。

    正月初四,羊日,需迎神,接五路。

    而在经历层层令人头晕目眩的激潮之后,周身绵软无力的我,只能双手攀附着曾经支配我惨淡人生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