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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他,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就像一场梦,一场她青春年少常做的梦。 温澄海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嗯,我还有些公文要批,你先睡罢。” “哦。”美娘好像有些不开心,但她还是听话地先去睡了,“你别看太晚了,早些休息。” 等到她放下帐子良久,温澄海估计她已经睡熟了,这才放下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书本,打开柜子抱出被褥,在榻上铺好睡下。 寂月皎皎,温澄海躺在榻上看着幔帐低垂的牙床,轻轻吐出一口气。 又是相安无事的一夜。 这样的静谧,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过了几天,美娘忽然不舒服起来,早晨起床就说胸口发堵,吃饭的时候闻到油腥更加难受,干呕了好几次。温澄海担心她是旧病复发,着急遣人请大夫来看。 大夫诊脉之后并不急于下结论,而是问美娘:“敢问夫人,这个月月信来了没有?” 美娘糊里糊涂摇头:“好像没有……我生病了,好多事不记得了。” 大夫又重新把了脉,捻着胡子慎重思忖,最后很肯定地说:“恭喜大人与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 温澄海怔怔愣愣半晌回不过神来,但是美娘却雀跃欢喜不已,捂着嘴差点哭出来。 “相公你听见了吗?我有身孕了!” 温澄海自觉脸上的表情肯定很难看:“我听见了……三个月。” 他救起她也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美娘看他反应如斯,有些失望地问:“相公你不高兴吗?你怎么都不笑?” “没有,我很高兴,我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温澄海轻轻抱住美娘,避开她打量的视线,忍着难过的情绪说道:“生下来吧美娘,我做孩子的父亲。” 美娘嗔笑着拍了他背脊一巴掌:“说什么胡话呢,你是我相公,当然是孩子的父亲啊。” ☆、69 69、召回京奉命接人 自从知晓了身孕,美娘整个人容光焕发,经常抚着肚子自言自语,早早就准备起婴孩儿出世要穿的衣裳来。温澄海又请了一名有生产经验的婆子来照顾她饮食起居,婆子除了教她孕妇须得注意的忌讳而外,还嘴碎爱打听,仗着年纪大是过来人经常问些不害臊的话。 “夫人,怀孕头三月最紧要,千万不能有房事。”婆子陪着美娘做针线,一边说话一边好奇地凑上来问:“但大人这么年轻,恐怕很难缠吧?” 美娘脸一红:“没有,相公跟我是分床睡的。” 她眉宇间隐隐有些忧愁,自打她醒过来,从来就没有和温澄海同床共枕过。他们之间其他地方都相处得很好,唯独在这事上不像亲密的夫妻,可若不是夫妻,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美娘总觉得在这完美的表象之下,似乎缺少了点什么东西。 婆子直笑:“温大人真体贴夫人,不过这男人太体贴又不缠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好比我年轻的时候,生完老大才三个月,又被那死鬼缠着怀上了老二,生完老二又有了老三老四……我足足生了八个!”婆子神秘兮兮地说:“只要是男人就缺不了那档子事,如果他不缠你了,要么是年老体衰力不从心,要么就是外头有人。夫人您别怪老身多嘴,您虽然年轻漂亮、肚子又怀着大人的长子,但还是得防着那些小妖精,不能让她们趁虚而入!” 婆子极力给美娘营造危机感,美娘听了讪讪的:“相公他不是那种人。” “温大人的品性自然是好的,但这种事多个心眼总没错。”婆子拍着温澄海马屁,看美娘略微木讷的模样一时不忍,拉过她说:“虽然不能有房事,但也不是彻底没法,老身教你些管用的招数。” 傍晚温澄海从衙门回来,照例先问过美娘身子如何,饮食是否正常。 照顾吃食的婆子答道:“夫人今天胃口好多了,中午吃了小半碗饭,炖的鱼也吃了半条,还用了些烧茄子和一碟酸萝卜,午睡起来又喝了一碗红枣山鸡汤。” 美娘也很得意地说:“而且没有吐,全部吃下去了。你摸摸,我肚子现在还是圆滚滚的。” 她拉起温澄海的手覆在小腹上,温澄海笑道:“确实是圆滚滚的。” 下人们布菜,婆子打趣道:“现在还不显怀,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那才叫个圆,就像搂着个大西瓜!” 美娘闻言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欣喜笑容,温澄海见之心中一动,遂俯□去把耳朵贴在她腹上:“我听听是不是会动了。” 妻子,有妻有子,他会真心对待美娘,也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好好抚育他长大,教他读书识字、孝敬父母……其实他失而复得的人生已经算是十全十美。 美娘垂眸看见他听得认真,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推他的脑袋:“三个月连形状都没有,哪里还会动了,爷这样子会惹人笑话的,快起来。” 还是和原来一样孩子气……美娘这般想,但忽然又觉得纳闷:温澄海似乎不是孩子气的人…… 温澄海听见这个称呼扬起头,带着一丝讶异:“爷?” “是啊,我以前不就喊你爷。” 可美娘细想之下也觉得蹊跷,她怎么会用这种有些奉承的称呼喊温澄海?但是这个称呼从嘴里说出来是这么自然而然,就像她曾经叫过了千万次一般。不需要刻意,烙刻在骨子里东西不经意间就流淌了出来。 温澄海眸中似有盈盈泪光,他匆匆垂下眼帘,勾起唇自嘲失落:“是啊,爷……” 小侯爷,侯爷,爷……原来她一直认错了人。 美娘不察他的异样,很快笑道:“我没喊错啊,相公你是官老爷,但我不喜欢把年纪轻轻的你喊老了,所以就扔了那个‘老’字,你说对不对?” “对。”温澄海掩下心痛,扬眉温柔如故,“我们吃饭。” 他默默地望着毫不知情的美娘,目光中含着绝望。所谓两情相悦不过是自欺欺人、得过且过罢了,如果有一天她什么都想起来…… 不敢想象。 又是掌灯,温澄海依旧要看书,美娘却在铺好床以后走过来,抽掉他手里的书本。 烛光下她娇艳动人,笑盈盈撒娇:“我才是相公娶的娘子,晚上你该陪我。” 温澄海推脱:“可我还有公文没看……” “反正天天看也看不完,干脆都留到明天再说。”美娘拉起他往床边推搡,“我床都铺好了,相公快睡觉。” 看见床头一对鸳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