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书迷正在阅读:惊悚NPC觉得我暗恋他、装傻后我坑了渣攻、穿成绿茶味的omega怎么办、【综武侠】宿主离家出走之后、在英国贵族学校当绿茶、两洲心事、穿成男主白月光的我攻略了反派、火燎ABO、东隅、复婚不易
。在局势尚未明朗的情况下早早站队 ,无异于将自己的性命拴在了孙家的手心。 张机所想则更为简单,他素日的理想就是踏遍万里山川,遍访世间奇妙,怎肯轻易为人鹰犬? 师徒二人,虽然出发点不尽相同,但偏巧不谋而合,都不愿被烙上孙氏的字眼。 思量至此,李隐舟褪去笑意,脑海中浮现出昨日雨中的小少年似乎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和阿言交好,和顾邵也好,你肯定想留在庐江郡。太守公如此仁慈,说不定还会收养你做家奴,而我父亲……跟着陆家,倒真比跟着我们孙家好多了。” 雨声犹在耳畔。 …… 李隐舟撇撇脑袋,初阳如洗,透入室中,这样清亮的光芒,不知道能否驱散少年心中深埋的阴霾。 张机不知他心头所想,倒想问问他别的事情。 “烧空葫芦,以吸出肌体的寒意与毒素,这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了,可你作夜一用,真让老夫觉得遍体舒畅,湿气尽然散去。这办法,也是滇南学来的?” 李隐舟讪笑两声,今天这波装神弄鬼的cao作,其实就是后世普遍流行的拔火罐**。 没有玻璃或者塑胶制器,就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掏空葫芦权作火罐,再用火焰烧光氧气制造负压,效果倒还不错。 这个时代还远远没有出现这种神奇的疗法,所以人们看到满满的淤血痕迹,并不像现代人那么淡定习惯。 也唯有眼界开阔、锐意进取的张机敢大胆尝试,挑战这个看似迷惑的行为。 遇事不决甩锅云南,李隐舟熟练地捏出一套话来:“云滇一带,雾气颇重,所以有人用这个法子祛湿,没想到还能拿来吓唬人。” 张机目光在他纯良的微笑上一扫而过,并不打算深究,避重就轻地离开了这个话题:“声势闹得这么大,孙夫人必然已经知晓,她未必肯相信老夫欲死。不过孙氏家主业已身亡,她想必不敢在庐江的地界上生事了。” 两人分别从母子口中得到这个消息。 前些日子,孙坚战败于刘表,在荆州身亡。 一代英豪就这么草草退离舞台,剩下一个支零破碎的孙家在这个乱世飘摇,孙氏就如一块去了骨的净rou,已经被四处的群狼垂涎欲滴地觊觎 着。 就看小霸王要如何收场了。 难怪孙府百般遮掩,陆康虽然未明面为敌,但也没表露过友好之意,即便在庐江有周瑜的支持,也肯定不敢轻易露出软肋。 孙家必须要走,且走得很急。 或许就是前线吃了没有良医的亏,孙老夫人连沉痛都来不及,先替长子布置好后营,以图东山再起。 这样的女性,就如夹竹桃,虽然含毒,但不得不敬服她的坚韧。 静思片刻,李隐舟道:“现在师傅病入膏肓的消息一定已经四散出去,老夫人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掳人,但……” 陆康肯定也会起疑心。 死遁可以逃过一劫,他们今日这场戏虽然演够了场面,但也没撂下话说无药可救,等孙氏离开之后,随便捏个由头就可以令张机“起死回生”。 但落于陆氏眼中,肯定要来探查一番,这是不是他们和孙氏联袂出演的一场好戏,想要瞒天过海、借棺装尸地偷偷溜走。 正冥想间,已听闻笃笃的敲门声。 张机喟叹:“来得可真快。” 随即舒展筋骨,撩开袍子,往地上一靠,眼皮闭上,唇齿锁起,索性演一出挺尸。 意思很明朗:徒弟,你一个人演吧,为师累了。 自编自导还得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小徒弟:“……” 敲门声如擂鼓,急切中带着试探:“先生可还安好?” 离张机“发病”引来一丛又一丛的围观群众到被李隐舟拖进屋内,也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陆家的少主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想必早就盯上的昨天张机去孙府那一遭,暗中已经留了眼线观察着。 李隐舟默默从挺尸的张机身上跨过去,满脸沉痛推开了大门。 陆逊领着个老迈的仆从立于门后。 他和药铺常来往,倒从没带过此人,李隐舟不动声色地下移目光,瞥见他指缝发乌,可别处却又干净整洁至极,知道是长年累月浸在药材离洗不掉痕迹,肯定是让陆家的大夫扮成了仆人,想查验张机是否装病。 见对方鼻尖发红,眼睛湿润,似乎是真的伤心哭过,陆逊倒也很切合时宜地没有露出笑意,而是一本正经露出节哀的神色。 “太守公闻先生病重,又听说星象有异,所以令我 来询问,你们师徒是否需要襄助。” 李隐舟眉眼拧出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将对街坊的说的台词又复述了一次。 陆逊凝神屏息,听得极为认真。 倒是身后的老仆痛心疾首:“不想先生如此高风亮节。” 说着,似要瞻仰遗容一般,凑近挺尸的张机,颤抖着双手悲痛地捏紧了他的衣衫,似做无意地掀开一角,露出背后密密匝匝的血痕。 他牙关打个战栗,仍旧按照原定的计划露出悲色:“先生,苍天无眼,天道无情啊!” 话音未定,便听张机唇齿嗫嚅,含糊道:“酒……” “救也救不了您啊先生!”李隐舟以悲痛的音调抢断他的梦话,目光落在老大夫惊悚不定的眼神上,竟然有一丝想笑,还是咬牙切齿地忍住,“都是学生无用!先生呼救,我却只能束手站着,学生惭愧啊!” 陆逊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大概也知道自己演技浮夸,在陆少主面前过于班门弄斧,李隐舟很快收敛起哭腔,转身将那老大夫扶起:“劳您费心,家师此病,已经吩咐过,唯有听天由命,且还不知会不会传人,您还是……” 想到方才那一瞥中可怖的血痕,老大夫身子巍巍一颤,下意识地往后推开三步,到了陆逊背后,以自家少主的身子做遮掩,暗暗用力在衣袖上揉搓手指。 “少主。”他俯身觑着陆逊的背影,压低声音道,“奴替太守公心痛惜才,一时逾越了。太守公体恤张先生素日行善,您看应给多少抚恤?” 这话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