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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栏起又堵着一辆路虎,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 “你和徐老师在一起很久了吧。” 林汶笑完了,蹲在地上撑着头看他。 陶函低头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单手插在口袋里:“连上今年快十一年了。” “怎么熬过来的,不觉得不可思议吗?”林汶问。 “当然觉得,每天都在觉得。”陶函时不时转身看看后面,那两人真的面对面互相开始说话,“我回国了一年,身边所有的东西重新开始。但我们圈子不同,交集不同,很少有话能说一起,现在在电话里三句不到就吵起来。” “徐老师他……可能有抑郁症的事情你知道吗?”林汶问。 “我知道,前几天我问过他。” “你有什么打算?” 陶函吸了口气,双手在脸上搓了搓,然后抱着头:“我一定会陪他治疗,但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陶函说:“他生活在闪光灯下太久了,随时随地都有警惕,感觉有人在拍他,感觉有人在议论他,觉得自己这个动作细节不对,只有这种时候……喝多的时候还稍微放松一点。” “能理解。”林汶蹲着看前方,“有时候想帮他们却帮不了,很痛苦。” 陶函准备再点一根烟,看见徐以青和陈珏在远处互推,两人都坐到了雪地里,推完又勾肩搭背的。 “工作不忙的时候多陪陪他吧。”林汶抬眼看他,“他老提起你,肯定特别想你……” “嗯,比起这个。”陶函默默把烟盒收了,“我们过去看看吧,那边要打起来了……” 徐以青和陈珏在雪地里,一个嚷嚷着:“你干嘛……你干嘛要他背着,你谁啊给我说清楚你谁啊……” 一个喊:“呜呜呜于哥求你别和她在一起……我好难过……你怎么又变成我男神了,男神抱抱我我失恋了……” “谁你男神!”徐以青气得上去和他抱着滚作一团,“谁你男神!!” “行行行了!”陶函真的受不了,蹲下去把两个人掰开。陈珏哭得满脸都是泪还在抽搭,林汶蹲下去给他用餐巾纸擦脸:“哟哟哟这小可怜,失恋了啊?徐老师你男神啊?没事,忘了徐老师,林汶给你快乐。” 徐以青坐地上窝在陶函怀里,脸颊热热的,蹭着陶函的脖子,双手抱着他肩膀又滑下来,嘴里喊:“……老婆,函函,你不可以抱别人……你抱我……” “我倒是抱得动……”陶函说。 “老婆……” “你特么再叫我一句老婆试试。”陶函把他掰开点,看着他泛红的脸和坐在雪地里的样子,下半身沾满了雪,围巾和外套也不知道怎么穿得,松垮歪斜得挂在身上。可能觉得又冷又热,手抓着衣服想裹紧又不行,双眼无助地湿漉漉地看着陶函。 陶函又觉得心疼,把他连人带衣服裹怀里,自己单膝跪在雪地里抱着他。 “函函,我好想你啊……”徐以青说。 “……”陶函用力点了点头,抱着他肩膀,鼻子泛起酸涩。 徐以青还想说,对面的陈珏忽然抬手捏了块雪扔他身上,喊道:“陶老师!有男朋友!你想什么想!!别!别想!” 陶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为隔壁文失眠的我 13、【十三】 ... 徐以青被打完有点懵逼。 然后看向陈珏,右手迅速抓了把雪,往对方身上丢去:“不可能!!你瞎说!我就想……我就想怎么样……你过来你……” 林汶无语扶着陈珏,看陈珏也来劲了,对着陶函喊:“我还真没见过徐老师喝多过,这么吓人吗,你看车里那个就挺安静。” “车里还有一个?!”陶函睁大眼睛,“你关车门没,不怕冻死啊。” “死不了。”林汶说,“要不找个地方开个房间……让他们睡一晚上吧。” “我明天还有课……”陶函为难道。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哥。”林汶话音未落,陈珏马上干呕了一声。 “卧槽,哥们儿别吐。”林汶把他拉起来,给他抚摸背脊,让他手撑着灯。 徐以青也是一阵一阵的,发完了疯又乖乖窝着陶函身上。陶函怕他冷,也从雪地里把他拉起来,本来想让这人清醒点,结果完全没有办法…… 他无奈地给徐以青裤子拍了拍雪,这会天又开始纷纷扬扬飘雪。 陶函看着徐以青头顶,雪花落了几片在他头上,他垂着眼,还有几片在他的长睫毛上。陶函看了会,生怕雪水进他眼睛,轻轻用手给他抚了。 “找地方住吧。”陶函说,“你认识吗?” “嗯……我去联系。”林汶说,“你开车来了吗?” “开了。” “那你这学生交给我吧,我实在弄不动徐老师,我发地址给你。”林汶扬起手机,“加你一个微信,手机联系吧。” 陶函把徐以青往自己车扶着走,上车之后给他系好安全带。陶函查看了一下酒店的位置,果然不远,开车五分钟。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麻烦。”陶函扶着方向盘,把车在这冰天雪地里先预热。 “……”徐以青动了动睫毛,半晌道,“函函?” “不然呢,除了我还有谁。”陶函侧身看他,手肘撑着方向盘,“有种喝多了别让我碰见啊。” “对不起……”徐以青被安全带捆着,手迷迷糊糊想抓他,“……对不起……” 陶函一把握住,往位子上一放,手轻轻搓着他:“气死我了你……不开心的事情从来不和我说,还要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 “对不起。”徐以青垂下头,把他手贴着自己额头,不停重复着同一句话。 “……没关系,行了吧。”陶函抱住他,手蹭了蹭他的脸,“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骂你……” 谁舍得骂他啊。 这傻逼。 酒店里宽敞,陶函帮徐以青胸口敞开了透气,又怕他难受。想了想也弄不动他洗澡,干脆把他搬上床睡觉。 半夜十二点,最先醒酒的是陈珏。 他迷迷瞪瞪看了眼周围,而后看见了陶函坐在桌边一脸生无可恋地喝水,忍不住叫了一声:“陶老师……?” “……醒了?”陶函把陈珏扔在沙发上,陈珏睡得一边脸有块红印子。他坐在沙发边坐了会,陶函给他倒了杯水喝。 “谢谢。”陈珏轻声说,“在酒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