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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星野深深地看她一眼,展颜一笑:“好。” 走出一段距离,闻念问:“秦教授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 “……刚刚他们好像误会咱们了,对你执教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很快我的代课就结束了。” “那就好。” “再说,他们也没误会。” 闻念坐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还在思索秦星野这话的意思。她之前就隐隐察觉到,秦星野可能是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帮她挑车、邀请她去看比赛,醉酒的时候还邀宠。 她纳闷的是,秦星野怎么喜欢上她的呢。自己早早就停止追求他了啊,从没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过。 想啊想,她冷不丁回忆起之前一个雨天。她差点滑倒的时候,鞋子飞了出去,他看到了自己的脚。 这个重度足控,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动心的? 闻念暗衬,要是只喜欢她的脚那还好,好看的脚那么多,他说不定很快就移情别恋了。 重生后,她下定决心不再碰感情了。如果秦星野捅破窗户纸,她直接拒绝他就是。 她如释重负,把一整份饭都吃光了,还拍了干干净净的餐盘,发去了朋友圈,配字:【今天也是好好吃饭的一天呢!】 发完后,她往下翻了翻,看到前两天江彻发的那个大小雪人,评论区不少熟人。 凌弈:【老板和谁一起捏的雪人啊。】 战队教练:【我也想出去堆雪人,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热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蒋阿姨:【和念念一起捏的?真可爱。】 江彻只回了蒋思云一个人:【嗯。】 闻念随手给江彻点了个赞,没过几分钟,江彻打来了电话。 “喂,江彻哥?” 江彻语气轻快,显然很高兴:“念念,有个好消息要和你说。” “什么呀?” “王院士主动派人联系我们了!目前我们已经在谈合作了,真是峰回路转。” “哇!”闻念开心地说,“太好啦!”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走运,同行都要羡慕嫉妒死我了。” 闻念笑眯眯地想,我的彩虹屁没白吹!jiejie太好啦,哈哈哈! …… 临近学期末,为了迎接考试周,学校里的气氛严肃起来。课堂上人多了,图书馆爆满,寝室里互相交流着老师画的重点。 闻念也全身心投入到了复习里,目标是——不挂科! 认真起来,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十二月下旬。 晚上,她正在家里背着题型呢,收到了岑屿森的语音。原来他要去医院复查,准备进行第二次手术了。 “念念,我很久都没见到你了,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男生的语气,听得心房一软。闻念脑补出一个孤零零的小可怜,不忍地道:“行。” 其实就在几分钟前,岑父还问他,用不用他陪着,被岑屿森冰冷无情地拒绝了。 岑屿森很开心:“就知道念念对我最好了。” “咱们是朋友嘛。” 听到“朋友”两个字,岑屿森的脸冷了冷。他可不想只和闻念做朋友。 不过他的语气还是那么乖巧:“那念念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吗?” 一辈子那么长,闻念不敢保证,便岔开了话题。 没得到答案的岑屿森,身体腾地升起焦躁。 他在心中说:就算不能也晚了。 …… 到了岑屿森去检查这天,闻念开车去了医院。检查过程闻念不方便在场,和岑屿森打了招呼后,就在楼里面转悠。 走着走着,到了普通病房区。这头的电梯人满为患,闻念反正时间充足,就走楼梯到了顶层。 这的灯坏了,去天台的门也上了锁,楼道里还没有窗户,周围黑漆漆的。 闻念正准备下去,忽然听到角落里传来声音。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老鼠,扭头看去,才发现那里坐着一个人。 借着微弱的光,她看清了林暮的脸。他没穿白大褂,衣服和裤子都是深色的,黑发黑眸,难怪一开始她没发现。 呼出一口气,闻念抱怨道:“林医生您怎么在这?吓死我了。” 林暮没出声,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帘。他的刘海有点长长了,微微挡着眼睛,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闻念见状,贴心地说:“我不打扰您了。” 不等转头,林暮喑哑的声音传来:“过来。” 闻念:? 她不动,林暮低声唤她,语气里有那么点央求的意味:“闻念。” 她从来都没见过林暮这幅模样。印象中,他是院里最意气风发的医生,前途无量。不管多危难的情况,他都镇定自若,坚不可摧。 现在他流露出的一丝脆弱,让闻念不光好奇,还有点担心。 犹豫了两秒,闻念轻轻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林医生,到底怎么了呀。”闻念轻柔地问。 林暮没说话,盯着鞋尖,像是要把那里烧出一个窟窿。闻念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注意到他眼尾有些红。 说实话,她从来都没想过林暮也会哭。他这个人,高冷又可靠,像屹立不倒的山。 现在她知道,她错了。只要是人,就逃不过七情六欲。更何况,林医生只是表面高冷。 林暮死死地抿着薄唇,半点都没有答话的意思。黑暗中,他垂下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因为用力,毫无血色。 闻念暗暗叹了口气,没有勉强。她不敢触碰他,就偏着头,认真地说:“不管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林暮转头看她,镜片后的瞳孔似漩涡,能把人吸入其中。闻念不敢动,望着他,唇瓣轻颤,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忽然,林暮伸出手,重重地抱住了她。 闻念瞪大眼睛:“林医生?” 他手臂收紧,让她难以挣脱,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闻念本就云里雾里的,现在还被人强行抱住,有些恼怒地要推开他。手都抬起来了,却发现他在颤抖。 很轻,也很压抑。他把头埋在闻念的肩上,像是雪原里的困兽,在拼命地汲取温暖,呼吸也沉重起来。 铺天盖地的悲伤,涌向闻念,让明明不了解前因后果的她,心里泛起苦涩。 她的手,最终轻轻搭在了他的后背,像是哄小朋友一样,拍了两下。 “好啦好啦,不难过了。”闻念软糯糯地说。 林暮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喉咙里像是含着刀片,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今天凌晨,叶焕东再一次数症并发。他抢救到清晨,还是没能把人救回来。 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到叶焕东哭着说不想死,想到叶霞不断给他鞠躬的样子。 不算学生时代,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