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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知道,无凭无据的,自己只有一份食谱,而鄫姒把菜全都做在了头里,还请天子吃过了,自己若是出来闹,岂不成了刁民骂街?依照鄫姒这个性子,又要说一些自己委屈的话,反而闹得不痛快。 再者说了,不能一剑致命,结果便是徒增麻烦,祁律可是个很讨厌麻烦之人。 祁律挑唇一笑,心想,先让你嘚瑟一时。 姬林从未见过松花蛋这种吃食,仿佛“大开眼界”,说:“这黑漆漆的东西,当真能食用?” 鄫姒还未开口,祁律已然笑眯眯的,学着鄫姒的口吻,说:“天子有所不知,此吃食唤作松花蛋,也叫作皮蛋。” “哦?”姬林瞬间便被祁律吸引了注意力,说:“原太傅也识得此物?寡人还以为是鄫姒独创的。” 鄫姒又想要插嘴,一脸的不甘心,祁律早有准备,继续模仿着鄫姒前两次的口吻,那股子“绿茶儿味”,真别说,惟妙惟肖。 祁律笑着说:“这吃食怎么会是鄫姒独创的呢?其实在律的老家,早便有这种吃食了。” 鄫姒咬着后牙,失了先机,也不知怎么还口才好。祁律继续说:“想来鄫姒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从哪里习学来的研制松花蛋的法门,但是并不知道这松花蛋该如何加工才,才能将其美味释放的淋漓尽致。” 姬林催促的说:“太傅,那依你之见,该如何烹调松花蛋?” 鄫姒没想到,前两次都好好儿的,第三次却马失前蹄儿,突然来了一个意外,在阴沟里翻了船,明明是自己腌制的松花蛋,天子却眼巴巴的看着祁律讲解松花蛋。 鄫姒心里头委屈,咬了咬嘴唇,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委屈”只不过刚刚开了个头,祁律先来个以牙还牙,也让她尝尝婊气的飓风! 祁律笑得那叫一个“茶香四溢”,说:“回天子的话,这松花蛋,可以煲粥,松花蛋有独特的香味,与瘦rou丝相辅相成,熬在粥中,蛋黄醇香,蛋皮筋道,米香浓郁。” 姬林好奇的说:“能比海鲜粥还要美味?” 祁律见姬林两眼发光,不由笑了笑,这次是真笑,因这天子是个吃货,简直“谈吃色变”。 祁律解释说:“天子有所不知,海鲜粥讲究的是一个鲜味儿,水产鲜美,但是乃大寒之物,很多老人幼童都不宜多吃,但凡有伤口也不易食水产发物,再者,也有人对水产不服,故而海鲜粥虽然鲜美,但是不宜多食。” 不服其实就是现代所说的过敏,很多人都对海鲜过敏,并不在少数。 祁律又说:“但皮蛋瘦rou粥便不同,虽皮蛋与瘦rou都不算金贵,但是熬在一起,相辅相成,互相催发香气,食材简单,又十足家常,吃起来回味无穷。” 姬林被他说得,肚子里都叫了起来,瞬间对“干巴巴”的皮蛋没了兴趣,想要吃祁律所说的皮蛋瘦rou粥。 祁律还有话,又笑着说:“皮蛋除了熬粥之外,还可以佐以鱼露酱汁等等,调味凉拌。这皮蛋可口美味,尤其是蛋黄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但是蛋黄吃多腻口,佐以鱼露酱汁便不同,解腻又爽口,正适合炎炎夏日。倘或没有食欲,将皮蛋滚着酱汁,凉丝丝入口,那是极为催发食欲的。” 姬林听着,他的苦恼已然不是没有食欲,而是食欲太盛! 祁律的话还不算完,说:“皮蛋还可与豆腐一同凉拌,豆腐软嫩香滑,皮蛋韧道醇香,同样十分解暑清凉。” 祁律说的天花乱坠,明眼人一看便知,祁律肯定没说假话,这个皮蛋定然是早前便有了,不然祁律如何能现成编纂出这么多皮蛋的吃法,而鄫姒只是把皮蛋切开,便进献给天子食了? 鄫姒咬破了嘴唇,被祁律将了一军,偏生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姬林笑着说:“不知寡人有没有口福,中午尝尝太傅所说的皮蛋瘦rou粥?” 祁律说:“天子想食皮蛋瘦rou粥,这有何难?不过一刻工夫便好。” 祁律应承之后,很快便退了出来,准备去熬皮蛋瘦rou粥给天子加餐。他刚退出来,鄫姒也追了出来,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祁律的身影。 “鄫姒姑娘,在找律么?” 突然一个“茶香四溢”的笑声从后背传来,鄫姒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便看到了祁律。 不只是祁律,身边还跟着郑国的小君子祭牙。 祭牙手里头攥着一根两指粗的鞭子,“哼哼”的冷笑着,胡乱的挥舞,打在空中,“啪啪”有声,仿佛要把天空撕裂一般,吓得鄫姒后退了好几步,怯生生的说:“婢子见过祁太傅,见过祭小君子。” 祭牙冷笑一声,恶声恶气的说:“早看你不顺眼了,一股子绿……兄长,甚么来着?” 祁律提醒说:“绿茶味。” “对对!”祭牙又说:“一股子绿茶味!被我们抓了一个正着罢!我兄长做青梅酿奶,你也做青梅酿奶,我兄长烤面筋,你说烤面筋是你独创的,现在怎么说,松花蛋也是你家的?我知了,皮蛋一定是你下的!” 祁律:“……” 鄫姒抿了抿嘴唇,一脸哀戚之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跪在地上,颤抖的说:“小君子,婢子不知……不知您在说甚么啊!” “还装傻充愣!”祭牙冷声说:“被我们抓住,你还不承认?” 鄫姒开口说:“这……这松花蛋,也是……也是婢子从老家学来的。” “哦?”祁律微微一笑,说:“真巧呢,咱们俩竟然还是老乡了?” 鄫姒咬定了是自己老家学来的,就是不松口,祭牙说:“我看她是不挨打,便不长记性!” 鄫姒咬着嘴唇,说:“祭小君子,虽然您贵为小君子,可……可婢子也不会被屈打成招的,倘或祭小君子执意诬陷婢子是贼,大不了闹到天子面前,请天子给婢子做主!” “你!”祭牙气的头发恨不能立起来,说:“好啊!好!那就闹到天子跟前啊,谁怕谁,走啊!” 鄫姒似乎并不害怕一般,祁律眯了眯眼睛,知道鄫姒是有恃无恐,毕竟说到底祁律没什么证据,鄫姒全都能糊弄过去。这若是闹到天子面前,祁律可是太傅,而鄫姒是个婢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底谁难堪?自然是祁律面子不好看。 祁律拦住祭牙,鄫姒似乎还笑了一下,祭牙的火气更是大,鞭子指着鄫姒,说:“她还笑!笑!” 正着时候,有人从旁边路过,是郑姬听到了帐外的声音,出来看看究竟,郑姬走过来,似乎思量再三,低声说:“各位不要争吵了,姬全都看见了。” 祭牙立刻说:“姑姑,您看到了甚么?是不是看到了这个不要脸子的婢子偷了太傅的食谱?” 鄫姒心里“咯噔”一声,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