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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太子为何要令小人行刺祁太傅?!” 公孙无知正在纳闷儿呢,太子诸儿是不是有病,只知道睡女人,在凡国便与祁太傅过不去,在凡国那会子,太子诸儿想要把自己的丑闻嫁祸给祁律,公孙无知还能理解一点子,太子诸儿这是想把屎盆子扣在别人头上,但是如今…… 太子诸儿人在齐国临淄,祁律生在洛师王室,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难不成是太子诸儿记仇,觉得祁律给他难堪,所以才千里迢迢的派人来杀祁太傅?这……这也说不通啊! 不等公孙无知想完,那膳夫上士哈哈大笑说:“怕是公孙还不知道!因着祁律,堂堂王室三公之首的祁太傅,乃是咱们齐国国君的亲弟弟!乃系齐国公子!” “甚么?!”公孙无知瞬间懵了,一脸迷茫的看着膳夫上士。 不只是公孙无知,就连在场的卿大夫们都懵了,大家都以为祁律乃是郑国一个鄙陋的小吏出身,不过一介奴隶,身份低微的很,哪里想到,原祁律的身份如此高贵,竟然是强国齐国的公子,齐侯禄甫的幼弟,按照辈分算起来,祁律乃是公孙无知的小叔叔! “太傅是齐公子?” “原太傅出身如此金贵?” “太子诸儿怕是忌惮祁太傅声名在外,抢了他的储君之位罢。” 膳夫上士在众人震惊和窃窃私语的声音中,狰狞的高声大喊着:“公孙!你不是对齐国的国君之位窥伺已久吗?!你倘或也想继承齐国的国君之位,那么祁律就是你的绊脚石!!你不过是个公孙,只不过是国君的侄儿,而祁律乃是国君的亲弟弟!他比你有才华!他比你有建树!他比你有人脉!他比你名正言顺!杀了他!齐国才能是你的……” 公孙无知听得都愣了,定定的盯着眼前的祁律,一脸震惊又迷茫的表情。 姬林听到这里,脸色相当难看,天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少年了,他自然知道膳夫上士这样大吼大叫是在挑拨离间,想要引起公孙无知与祁律的斗争。 姬林的声音仿佛含着冰渣子,冷声说:“堵上他的嘴,带下去。” 黑背立刻拱手:“卑将敬诺!” 随即冲上前去,立刻堵住膳夫上士的嘴巴,让他根本无法喊出声,膳夫上士使劲挣扎着,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快被押解下去,下去的时候还在狠狠的瞪着茀儿,似乎要把茀儿瞪穿一般。 茀儿倒是坦然,眼神明明白白的轻蔑,平静的注视着膳夫上士,他也没说话,但此时不需要说话,因为他才是成功的上位者。 膳夫上士被带了下去,公孙无知一脸怔愣,他身后的齐国使团则是冷汗涔涔,今日明明是齐国使团的接风燕饮,却突然变了调子,几乎变成了齐国使团的断头酒。 果然,便听天子嗓音冷酷的说:“寡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诸位使者机会,如今没成想,倒是甚么人都可来寡人的头上撒野了,怕是寡人太过心慈手软,这倒是寡人的不是了。” 齐国使团连连给公孙无知打眼色,公孙无知却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无可自拔,使团赶紧说:“天子,这一切都是太子诸儿的丑事,寡君若是知道祁太傅乃是我齐国流落在外的公子,绝不会如此对待的,还请天子明鉴啊!” “是是,还请天子将那贼子交与臣等,臣等将那贼子带回齐国发落,一定会给天子与太傅,一个满意的交代。” 天子轻嗤一声,说:“交给你们?各位使者便不必cao心了,这件事儿,寡人会亲自处理,向齐公问个明白,至于各位使者……” 天子的眼神凉凉的,逐一在众人身上扫过,说:“接风燕饮,便当送行的燕饮罢,寡人也不款留各位使者,请各位使者回国之后,将太子诸儿的丑行细细禀报齐公。” 天子连夜下了逐客令,齐国使者们面面相觑,连夜被赶出洛师,他们也是头一号,脸面上实在难堪,但是天子都发话了,而且太子诸儿做事儿太不厚道,倘或他们不走,也怕夜长梦多。 于是这大黑天的,齐国使团便连夜被卷铺盖离开了洛师。 齐国使团坐着辎车驶出洛师,“嘭——”洛师的城门轰然紧闭,直到离开了洛师,公孙无知这才缓过神来,呆呆的抬头看着高大巍峨的洛师城门,面容隐隐挂着一丝失落。 孟阳见到一贯骄纵的公孙无知脸上无比失落,难得声音有些许温柔,宽慰说:“公孙无需多虑,即便祁太傅乃是国君之弟,血统尊贵名正言顺,但公孙亦是太公之后,同样名正言顺,公孙想要成就大业,孟阳定会全力相助,即便是摧身碎首也……” 他说到这里,公孙无知终于回神了,“唉——”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祁律竟是我的小叔叔,哎,如何是好,那我与祁律之间,岂非无望了?有缘无分。” 公孙无知感叹完,突然想起甚么,对孟阳说:“是了,孟阳,你刚才说甚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孟阳:“……” 第133章 天子不得了 天子将齐国使团大半夜驱逐出洛师王城,脸色仍然相当难看。 进入了路寝宫太室,茀儿立刻咕咚一声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之前就说过,这个年代其实不流行行跪拜礼,连卿大夫们上朝都是坐着的,有自己的席位,也就是班位,随着朝代演变到后来,越来越多的繁文缛节才渐渐出现。 茀儿突然跪下来,一共磕了两个头,在这个年代是大罪的礼仪,茀儿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一共拜了两次没有站起来,闷声说:“小臣知罪,请天子与太傅看在茀儿不敢有加害太傅之意的份上,饶小臣一回罢。” 姬林冷冷的凝视着跪在地上的茀儿,如果不是茀儿早前坦白,的确没有加害祁律的意思,姬林也不会留茀儿到现在了。即位这么久,姬林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心慈手软,优柔寡断的太子了,而如今的姬林,乃是一个杀伐果断,令诸侯甚至蛮夷闻风丧当的年轻天子。 谁都知道天子心中有一片逆鳞,绝对碰不得,那就是祁太傅。 倘或旁人得罪了天子,或还有的商量,倘或别人构陷了太傅,那便是没得商量的事儿了。 姬林的声音仿佛夹杂着料峭的风雪,说:“念在你揭发细作,寡人可以饶你不死,但从今日开始,不可再出现在祁太傅跟前。” 姬林要把茀儿从祁律身边调走,茀儿一听,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下意识想要求饶,但看到天子的脸色,他这个人偷鸡摸狗惯了,最会看人脸色,因此闭了嘴,没有说话。 反而是祁律,说:“天子,茀儿手脚麻利,还是让茀儿跟在律身边儿罢。” 姬林一听,险些给气笑了,虽茀儿迷途知返,但茀儿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心机深沉,城府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