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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孟成蹊几乎咬牙切齿地回应他,一个欠身坐了进去。 月亮的光辉划破云层,头顶满天繁星,涂延拉着他跑呀跑,穿过一片片灯红酒绿,穿过一望无际的璀璨繁华,穿过寒冷坚硬的风,一直往城市的尽头赶去,像一场华丽的私奔。 “如果能这样永远跑下去,永远不要停,该多好呢。”孟成蹊呼出一口guntang的热气,那种醉酒的迷离重新俘获了他,他不由快乐地自言自语道。 第50章 孟成蹊让涂延把车拉到了洋行总办事处。 入夜后的办公大楼人去楼空,并不比墓地热闹多少。鉴于涂延现下身份敏感,人多的地方是断断不能去的,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二人悄悄避过打瞌睡的看门人,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孟成蹊灵巧地掏出钥匙开锁。昏暗的廊灯映出他莹白的一张脸,眉目是永远生动多情的,嘴唇和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微微泛出几抹艳色,像擦了胭脂似的,涂延一时看得呆了。 “发什么呆?快进来!”孟成蹊先自己闪身进门,然后伸手将涂延飞快拉了进去。他风驰电掣地,像一条紧紧叼住食物不放的巨蟒,把涂延拖进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房门在他们身后沉闷地阖上,四周静得吓人,孟成蹊在黑暗里只能听见自己呼呼的喘气声。他摸索着去找墙上的电灯开关,手指还未摁下去,却被涂延一把拽入怀中。 如同一条见了主人的大狗,涂延极度热情地在孟成蹊的脖子和脸上胡乱地拱来拱去,时不时亲上一口,嘴里喃喃叫着:“成蹊,成蹊……” 汽车尾灯的光线从百叶窗的缝隙中透进来,一闪一闪的,给暗处的两个人增添了些许梦幻,靡靡的情愫氤氲地铺展开了。 孟成蹊由他热烘烘湿漉漉地吻着,身体也渐渐像着了火,又痒又炙热,他不由揽住了涂延的脖子。涂延受到了鼓励,越发用力地缠他,吻到意乱情迷处,将他顶到了房门上。 后背猛地一震,孟成蹊脑袋晃了晃,理智也稍稍回笼,他想起自己前一个钟头还在和涂延冷战,后一个钟头便和他亲亲抱抱搂成一团,十分为自己的不坚定痛心疾首。 他费了老大的力气从涂延怀里挣出来,半嗔半怒道:“你还来这里作甚?走开走开。” “啊?刚刚是你要我来这里的嘛。”涂延对他的喜怒无常摸不着头脑。 “咳咳,”孟成蹊心中一虚,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把他又推远些,“我意思是你以后不必来找我,你走吧,我不想同你好了。” “不行,我不同意!”涂延方才感受过他贴着自己产生的动情颤栗,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故而说得铿锵有力。 孟成蹊在黑暗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兀自走到会客用的沙发上坐下,“啪”地扭亮了手边的台灯:“你不是心肠硬的很嘛,要去做铁骨铮铮的复仇英雄,来我这边喝什么迷魂汤?不怕我毁了你的远大志向?” “嘿嘿,哪怕你给我喝的是鹤顶红,我也是甘之如饴,”涂延狗腿地跟了过来,蹲在他脚边讨好地摇晃他的双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铁石心肠一遇上你,早就化成了棉花啦。” 孟成蹊明知道这些是哄人的话,奈何心已经软了,嘴角要翘不翘:“我不要听你的糖衣炮弹,油腔滑调的东西。” 他扫了一眼他身上那不太合身的车夫行头,又不放心地问:“你怎么搞的这一身?阿海就肯放你跑出来?” “哦,衣服和黄包车是找弟兄借的,”涂延干脆一屁股坐到柔软的地毯上,不好意思地讪笑道,“阿海不同意,来之前我跟他打了一架。” “德性。”孟成蹊嫌弃地伸出腿踢了涂延一脚,在黄绒绒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却是温柔的。 涂延顺手抱住了他的腿,含情脉脉地看过去,这让孟成蹊想起了两人刚认识那次,他也是这么抱住了自己的一只脚,一场荒唐而危险的初遇。 见他半晌不说话,孟成蹊觉得奇怪:“怎么了?” 涂延挪近了,把脸埋在孟成蹊的膝盖上,闷声道:“成蹊,我不放开你,你也不许离开我。” “傻大个,你肯听我的啦?”孟成蹊顿时欣喜若狂。 涂延垂着头,低低地回应道:“嗯。” “太好了!” 他高兴极了,简直想拉着涂延跳舞,可是一想到对方拙劣的舞技,霎时间把那个念头打发了。孟成蹊像抱个大玩具似的,把涂延抱了个满怀。 涂延愉快地享受他的投怀送抱,老母鸡下蛋似的咯咯直笑,然后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放到了沙发上。胳膊肘撑着身子,他居高临下地望向孟成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眨。孟成蹊清澈的眼睛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绵绵爱意在此刻一览无余。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郑重地说了句:“成蹊,我爱你。” 孟成蹊什么都没说,他只是仰头贴上对方的嘴唇,发疯一般吻他。 涂延觉得他的嘴唇丝滑柔软,像太妃糖。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肖想过孟成蹊的滋味,甜甜的,是糖果的味道,等吃到嘴里了,才发现想象与现实不谋而合。 他脸上满足地笑着,心里却藏着郁郁的忧伤,不管了,得过且过地幸福一回吧,反正日子还长,把烦恼和仇恨留到未来去想。 相互交缠的身体越来越热,两人不约而同开始脱衣服,等脱到只剩一件单衣时,两人手忙脚乱在彼此身上贪婪地抚摸,只觉得怎么样的爱抚都不够。摸着摸着,孟成蹊忽然腾出一只手去够茶几上的一个铁皮罐子。 涂延分出神瞥了他一眼,狐疑道:“做什么呢?” “嘘,你个童子鸡,就别问东问西啦,”他坏笑地眨眨眼,“让哥哥来教教你,保管让你舒服得飘起来。” 话音刚落,他一把扯下涂延的裤子,接着打开罐子里的鲨鱼油膏,用手指挖了一大坨,就要往对方下面伸去。 “且慢,”涂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对着他的耳朵徐徐呼出热气,“别急呀好哥哥,你先摸摸我。” 孟成蹊本来对第一次捅男人的屁股还有些惴惴,被他那献媚的话语一激,得意非常,马上忘了紧张,傻呵呵让涂延牵制着双手往他的rou/棒上摸去。那东西在他的摩挲下颤巍巍地立了起来,而且逐渐涨大,马上变得颇具规模。 “好了吗?怎么还不出来?”孟成蹊兢兢业业地taonong了半晌,那东西仍旧坚硬如铁没有要泄的迹象,有些不耐烦。 涂延望着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弟弟,上面的油膏闪闪发亮,心中觉得差不多了,便一个翻身扑到了孟成蹊身上。 “你干什么?”孟成蹊大惊失色。 涂延双眼赤红,邪气地朝他一笑,学他之前的话语道:“我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