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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他心生恐慌,赶紧往幽深处探去,这一下,让他大汗淋漓。 那人竟生了和他一样的东西,一大根,guntang而坚硬。他被烫到一般收回手,拼命去看清对方的模样。他攀上他的脖颈,拉低了他的头凑近看,刀刻般的轮廓,唇峰陡峭锋利,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明亮异常,是沈慕枝。 孟成蹊惊吓中手劲一松,仰面软倒在水中,温热的泉水将他包裹着,拖拽着往旋涡深处去,他张开嘴想呼救,结果水都灌进肚子里。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溺死的时候,沈慕枝托起他的身子,嘴唇对着嘴唇,渡给他一口气。 一吻结束,他睁眼醒了,翻身拥被而坐,像哮喘病人一样呼呼直喘气,满头满脸的汗顺着脖子滚落。掀开被子,孟成蹊感到裤裆那里黏糊糊的,一摸一滩湿的液体,带着腥膻的味道,心中登时五味杂陈。 他脱下睡裤换了一套衣服穿,想想不对劲又去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烦躁地翻了几十下,睡意全无。只好起床踱步,吩咐阿明把床单被罩换了,再躺上去,还是翻来翻去地睁着眼,折腾一通天大亮了,他不再硬逼自己睡,干脆洗漱好下楼去。 孟公馆的早晨紧张而忙碌。家丁们已经房前屋后地洒扫过一番,留下一屋子窗明几净。穿洋装的女仆们用推车将丰盛的早餐送上餐桌,有面包培根牛奶,也有稀粥豆浆油条。孟重迁边用早点边看当天的报纸,嘴上抱怨着钢材的价格又跌了。 孟怀章一身运动服汗流浃背跑完步回来,看到懒汉弟弟破天荒早起,不禁啧啧称奇:“成蹊今日这是要用功了?” “睡不着了,天亮得早了。”孟成蹊嘴里嚼着羊角面包,含糊解释道。 孟重迁把视线从报纸移到他身上,嘱咐说:“有空闲跟着你哥多学学经营,别成天就知道瞎混。” “他平常又不肯去公司,我总不能追着他求他学吧。我有个想法不知爸爸怎么看,大世界附近那间当铺,让他试着接手管管怎么样?”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孟重迁沉吟道。 孟成蹊对和自己相关的谈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在他看来,家中的事总归有父亲和哥哥顶着,怎么也轮不到他cao心。他再次想起早上那个诡异的梦,心里一片泥泞。“我喜欢上男人了,而且那个男人是沈慕枝,那就是西方所谓的同性恋吗?”他狐疑不定地想。 大概自己喜欢上沈慕枝这件事,也并不教他有多震惊。沈家少爷长得好,风度佳,有能力会办事体,不像曹瑞林只会声色犬马,也不像涂延满脑子打打杀杀。孟成蹊拿身边人一比较,发现没人能及得上沈慕枝一星半点的,怎么看他都是鹤立鸡群。 “胆小鬼,倾心就倾心了罢,承认又不会死。”他破罐子破摔地暗骂自己。 面包吃到最后两口,仆人阿明端一盆萝卜菜叶过来,弓着身子对孟成蹊小声道:“二少爷,给兔子吃的菜备好了。” 孟成蹊匆忙把手里的食物塞进嘴里,胡乱喝尽一杯牛奶:“快把杨贵妃给我抱来。” 这杨贵妃,乃是他养的一只兔子,上次表演完魔术,道具准备的兔子孟成蹊不舍得扔,便领回家做了宠物。这兔子毛发洁白,身躯又圆又胖,似乎真有点杨贵妃的风韵。 宠物随主人,杨贵妃跟孟成蹊一样娇贵,前天下人喂了洗净后未晾干的菜叶子给它,没多久它竟然拉了肚子,幸亏一天后它自愈了,不然孟成蹊非得找医生来给它医治不可。 “噗,这什么破名字,我看叫荔枝还贴切些。”孟怀章笑道。 孟成蹊朝哥哥吐吐舌头,一把将兔子抱到自己腿上,取了菜叶和萝卜细心喂给它,嘴上嘟哝:“玉环,伯伯嫌你名字不好听呢,你喜不喜欢叔叔给取的名字?” 兔子头也不抬地啃菜叶,用沉默回答他不可理喻的破问题。 当初想兔子对自己称呼的时候,孟成蹊可是颇费了脑筋。叫爸爸的话,他岂不是成了那色令智昏的唐明皇?叫哥哥,做jian佞误国的杨国忠也不妙。深思熟虑后,他决定让杨玉环叫他叔叔。 孟重迁看到不成器的小儿子又要眼睛出血,挥手赶他走:“拿远点,别让那sao臭的东西脏了房间。” “给洗过擦干净的,我们玉环才不脏呢。”孟成蹊不满地辩驳,抱起兔子要上楼。 这时有仆人来报,说沈家来了司机,就等在门口,要二少爷务必去一趟他们府上。 孟成蹊按奈不住心中狂喜,眉飞色舞问:“沈兄找我?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这个……司机没说。”下人如实禀告。 “人家找你肯定不是寻开心的,”孟重迁发话了,他并不反感儿子和沈家走近,“你赶紧去一趟。” 孟成蹊跑回房间换衣服,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衣服试了十几件,把自己打扮得像要去结婚。 阿明见他一身定制西服,脖子上系了领结,头发抹了喷香的生发油,嘴角抽搐道:“少爷今天出门好隆重。” “你懂个屁,走开。”他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他,对着镜子又照了半天。 当孟成蹊坐上沈家的汽车,已经是三十分钟之后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沈公馆,沈宅坐落在一片优美的中式园林中,古朴而清雅。眼前一溜的白墙黑瓦,自有小桥流水,曲径通幽。 门童引着孟成蹊进到东院的主屋,客厅里坐着沈家父子和另一个男人。 沈慕枝站起来迎他,笑盈盈抱怨他的姗姗来迟:“成蹊,恐怕蜗牛爬得都比你快些,来来,进来坐。” “沈叔叔,沈兄,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再见沈慕枝,脸皮堪比城墙的孟成蹊居然有点羞赧。 沈慕枝一靠近他,孟成蹊感觉脸上倏然发热,有股热流从头顶逆流而下。他任沈慕枝拉过他的手臂,把他推到人前。 因着先前的事情,沈寒清是非常的看不上孟家人,孟成蹊油头粉面的打扮,让他更生轻蔑,坐在位子上不咸不淡道:“孟贤侄不必多礼。” “成蹊,”沈慕枝唤他名字,嘴巴朝旁边穿黄绿色军服的男人努了努,“知道这位是谁吗?” 孟成蹊把视线挪到那人身上,淡黄的长脸,凹眼窝,高鼻梁,看起来五官周正,不过他一身戎装,神情阴沉,是个不好惹的军官形象。 “成蹊不知,麻烦沈兄引见。” 沈慕枝兴致勃勃地介绍说:“这位是淞沪警备司司令傅啸坤。” “羡山兄,”沈慕枝扭脸朝傅啸坤,亲切地唤了他的表字,“这就是你想结交的孟二公子孟成蹊。” 傅啸坤目光灼灼地看过来,伸出右手说:“孟公子,戏法变得不错啊。” 孟成蹊出手跟他轻轻地握了一下,垂着眼回应:“傅司令过奖了。” “羡山是我沈某人故交的